“诶,说你呐,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一大群弟子挑着灯笼往这边赶来,看来少年与凌影在劫难逃了。
“哎呀,被发现了!凌兄,我先撤了,被他们发现我连明天的入门仪式都看不了了!”
眼看来人已经逼近,凌影不但不走,反倒一手捂住少年嘴:“嘘,别说话,站着别动!”
哇啊,这手,没洗啊。“呜呜~”少年也是一阵板命。
“说你呢,还当我没看见?”那群人靠得越来越近了。
“凌兄…”
“嘘!”
“我们…”
“嘘!”
灯笼举起,终是逃不掉了。“说你呢,真当我瞎啊!”
灯光照过来,进入视野的是,王莽!?
“哈?居然是我被发现了?”
“装什么傻?老远就发现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管你干什么的,抓回去问长老如何处置!”
“诶诶诶,怎么这都被发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王莽就在四目睽睽之下被那帮人带走了。
“哇塞,凌兄,什么情况啊,是他们瞎,还是我们黑啊?”
凌影未曾理会少年,就地蹲下,冷冷地问了句:“有纸吗?”
“呐,给。”
“这是什么!”
“磨剑用的砂纸啊。”
……
“说说吧,今天跑哪里去了,也不见你来报道啊?”
“啊?哦。唉,昨天我去登记那会儿,他们说我拿假令糊弄人,我哪知道这是假的啊,唉,本想进来学学本事,现在只能躲在这里偷偷看完明天的武斗试炼就走人咯。”
“是不是木头做的?”
“诶,对啊,你怎么知道,唉,真正的受邀函是铁做的,假的是木头,猜也猜到了是吧?”
凌影噗嗤一笑,继而站起身来,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灯火烧天,有一大部队来了,领头之人又是一中年男子,灯光之下可见其面容死沉,似有不悦之事堵塞其心。
“哎呀,凌兄,剑宗的人来了,我得赶快走了,被发现我就麻烦了。”
凌影拽着少年不放手:“你都不好奇下这么晚了他们为何出动这么多人吗?”
“哎呀呀,凌兄,放手啊,在这么下去,真要玩完了,我还不想死在这啊。”
这边的打闹终是被这位中年男子发现了,举灯照之,竟发现少年一人原地自舞自蹈,老脸一抹,提着灯笼快步上前。
“完蛋了,这下真的,诶,凌兄,人呢?”
“哈,臭小子,终于让我逮着了吧!”
“木长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闯贵宗宝山的,我,我这就走,诶,怎么还被…”
“哼,放过你?你走了,灰云长老可不会放过我啊!”
“干什么!阿木,叫你出去寻人,可有收获!”
“哈哈哈,灰云长老你来的正好,看这是谁?”
这边的动静还是把灰云长老招惹过来了。
“嗯,哈,原来是你小子!”
“嘿嘿,灰云长老,在下办事还是…”
“又是一个擅闯禁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吧,带回去,和那风疾剑的人一并处置!”不待木长老把话说完,灰云长老就是一阵审判,吓得木长老和少年眼珠子睁得溜圆。
“错啦,错啦,灰云长老,这就是拿木令的那个人啊!”
“啊?是你!”
“不,不是我!”
“什么?怎么回事,阿木!”
“额,这,快承认你就是拿木令那个人啊!”
“啊,不是我用木令蒙混参试的。”
“什么,真是你小子!”
“对不起,小子再也不敢啦!”
“不不不,该我说对不起,是我怠慢了贵少爷!”
“不不不,是我不知道铁令才是受邀函,不知者无罪,还望长老开恩。”
“不不不,是我属下眼拙,不识真神驾到,还望见谅。”
“不不不,啊?啥?”
“你的木令的确不是受邀函,却是长老院的至高荣誉象征,不知给你木令的是何许高人啊?”
“哦,那就好,看来那位奇怪的叔叔没骗我啊。”
“叔叔?”于夜色中,灰云长老与木长老四目相望,吃惊与疑惑互相抛投,显然被这番言论给予了不小的冲击。
“啊,咳咳,先不管了,即是如此高人推荐,我等自不敢怠慢,走走走,我们快于门内休息,明天尚有武斗试炼等你一展英姿呢。”
“哈,我这就算入门了?没参加今天的收徒试炼也行?”
“没问题,那种小儿科,知道往上走的人都过得了。”
“咳咳!”
“额,你能在这儿自是过了这检验武学基础身手的收徒试炼啦,嘿嘿,走走走,我们快走吧。”
这场小风波终于过去了,火光褪去后,一丛树影开始扭动,继而化作一团黑影,朝边墙闪去,又是一个翻腾,那影就进去了。
时间就在几位挑灯夜人的巡逻中,慢慢流逝在,一阵磨牙声中…
“嗯啊~”少年睁开了眼睛,“咦,你们怎么都长得跟个熊猫似的啊。”
“妈呀,这祖宗终于醒了!”远看过去,一圈围着少年的人散了去,各个脸上挂着两个黑圈圈,看来他们昨晚上没睡好啊。
“诶,我怎么被倒吊着啊,给我松开啊,嘶哦,全身酸痛,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老大这小子睡得太死了,我的木剑都砍断了!”
随声而去,着落在一名壮汉身上,此人眼挂黑圈,头冒怨气,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诶?奎哥,是你啊,还记得我吗?我…”
“这就是你补给我的见面礼?老子…”
话音未落,一人推门而入。
“哈哈哈,卫公子休息得可好?”
“不好,水长老来了。”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所有站着的人一起后撤,“水长老…早。”看着面前五花大绑加倒挂金钩的少年,这些人都把头埋得低低的。
“你们这?李奎,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这…”
“水长老不要怪罪奎哥他们,这是我要求的,山里住习惯了,我嫌这床睡得不舒服,还适应不了。”
“哦?卫公子可别见外啊,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诶,话说你昨晚上才到地甲乙甲房,怎么就认得奎儿?”
听到这话,李奎与卫有乐同时望向对方,看来少年编不下去了。
“唉,怪我老糊涂了,你一新入门弟子怎么就住到地级房来也确实会让人好奇,唉,真是不好意思,昨天人级房寝六人一间刚好住够,要么让你单独住一间,要么住这间缺了一人的地级房,为了实现剑宗育人方针,最后还是把你调到地级房来了。”
“没事水长老,晚辈能与师兄们和睦相处的。如有未明之事亦可询问奎哥他们不是吗?”
“哈哈哈,那就好,哦,对了我这躺来一告诉你收徒大典尚未结束,今天还有武斗试炼等着你呢,二是…”
“是什么?”
“额,你还要这样倒立着听我说完吗?”
“哦哦哦,那个,奎哥,把我放下来吧,该起床了。”
“哦,喂你们几个,把他放下来!”
话音刚落,那圈低头不语的人轰然倒下,顿时整懵了在场之人。
“哼,这群好吃懒做的东西,就知道给我丢人现眼!”说完李奎只好自己把卫有乐放下来。
“这二嘛,是剑宗有规定,挂名弟子进门须将自己的宝剑交于剑宗保管,待其学艺精进之后方有持剑资格。”
“哦哦,剑啊,额,在这儿呢。”说完卫有乐走向自己的床铺,一阵翻腾后拿出两把剑来,“当当当当,水长老,还望好生保管晚辈的剑,嘿嘿。”
“啊?哦,卫公子果然非凡,一带就是两把剑,而且所携之剑都这么,额,独一无二。”
“嘿嘿,剑是旧了点,可村长说了,好好打磨下还是好剑。”
“那好,我就将他们存入万剑阁中,等卫公子学成之时再去取回,你也收拾收拾,武斗试炼也快开始了,到时会有木剑供你参试的。”
说完,水长老一脸懵逼的走了,屋子里留下李奎和卫有乐两人相视发呆。
“赶快滚,你个…”来不及说完,李奎就地倒下,“让…老子睡…睡会儿。”
风雨坝,位于卧虎馆正大门入口处,今日要举行收徒大典的最终试炼——武斗试炼就在此地进行。试炼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群雄乱舞,根据自己的编号到指定地方展示自己基础功底,得到一个第一印象分,得分过六十者方有资格参与甲乙班名额的争取,也就是第二部分——剑为己出。
少年因为没来得及熟悉地貌,馆内瞎晃了半天才知道这次试炼是在大门口举行,来时大半人已分好班级,正接受班级管理武师的训话。
“一千七百四十一号,卫有乐报道!”
“你还真要气死我啊?真不愧是最后一号,你也是最后一个来受试的,再不来我就走人了!让我等这么久,差评!扣十分!”
“哎呀,别啊,我这第一天来,不知道地儿嘛,师傅您行行好,给我次机会呗?”
“想得美,赶快,做好你该做的,你还有九十分可以挣!”
“哦哦,做什么?”
“拿着这是你的剑,给我舞两个剑花,走两个步法,我看看你基础功底有多少。”
“哦哦,额,师傅,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把剑啊,我在山里都是玩双剑的,这一把剑,我没练过。”
“嘿,要说你怪板眼还真不少,我习武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练双剑的,连剑宗都没有的东西,是什么垃圾剑法?少跟我贫,剑就一把,不要拉倒。信不信我再扣你十分!”
“诶诶诶,师傅,我就说说,我不要还不行吗?唉,剑花,什么是剑花?”少年嘴里咕噜着,拿着木剑在原地左动动右晃晃,不知道在干嘛,而很明显的是,少年面前的这位评分师傅更是被搞得一脸懵逼。
“呵,又是一个只能送钱的公子哥,什么都不会,还想要双剑?一把剑都没整明白的人能驾驭两把剑?真是厉害,我告诉你,要不是报道到场者就有十分,我恨不得全给你扣了!葵班都不想要你!浪费我时间!”
说完那人拿着簿子就走了,少年脸上写满了忧伤,自他习武以来,从未听到过如此评价,剑宗没有的剑法,真的就是垃圾吗?少年垂着脑袋往大门走去,或许他觉得这里可能不适合他吧。
“诶,卫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群雄乱舞会试你过了吗?”
回头望去,竟然是水长老。
“木长老?唉,晚辈无能,进不了贵宗深造了?”
“啊,发生什么了,怎地说这种丧气话?你那日不还豪情万丈要反哺我宗吗?今日怎就打退堂鼓了?”
“唉,刚才那师傅说我基础功底太差,连葵班都不想要,我还是走吧。”
“哦?有这事?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哦。”
然后木长老就去追赶刚才那位师傅去了,少年呢,就傻站在原地。
“诶,你,簿子给我看看!”
“木长老?参见…”
“少说废话,我看看,第一千七百四十一号,十分?哎哟,辣眼睛,啧啧啧,笔拿来!”
“啊?哦,笔在这,木长老请。”
“哈哈,六十,这下看起来毫无违和感,嗯,没你事了,把簿子交上去吧。”
“啊,这,木长老,我…”
“是不是不想混了?叫你去就去,话哪儿这么多!”
然后木长老就折返了回去,这位师傅一脸懵逼之后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卫公子,嘿嘿,那师傅给你开玩笑呢,下午你看看榜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参加第二试吧。”
“真的吗?多谢木长老!”
“唉,谢什么,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进甲班就要靠真本事了,到时候别让我们失望啊!”
“晚辈定竭尽所能!”
“哈哈,那就好,我先走了,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望着木长老离去的背影,少年不禁感慨到世上还是好人多。
再看时,一个熟悉的白袍背影出现在眼前。
“诶,凌兄!你也考完了?”
那人转过身来:“凌你大头鬼,我是你郭哥!”
“哦哦,不好意思,认错了。”少年挠挠脑袋,一副尴尬样。
“所以你以为我就只穿白色的?”
少年转过头,这才是那熟悉的面孔。
“呀,凌兄,你吓我一跳,诶对了,第一试你过没有啊,得了多少分啊?”
“哼,我不告诉你,那你又得了多少?”
“我只得了这个数。”说完,少年伸出食指,比划出一个一。
“哟,不赖嘛,我也得了这个数。”
“呀,真不幸啊,凌兄,要不你也去找木长老说说情?他人很好的。”
“啊?一百还不幸?”
“哇!凌兄威武啊,居然得了一百!”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你,得了…”
少年两眼放光,对凌影的佩服感直线上升。
“额,那个,第一,以后别叫我凌兄了。怪难听的,叫我凌影就好了,第二,我还有事,先走了,第三,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哦,不,你认识我,谢谢。”
“诶,凌兄!哇,好轻功啊,走得这么快,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村长一较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