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依然在那旁若无人地啃着那似乎永远啃不完的鸡腿。
她很令人无奈,也很令人无语,甚至令人恐惧。
因为她很简单。
越是简单,越是不凡。
莫凡再次细细打量了下姣姣,沉默了一会,便离开了擂台边。
想着刚才的战斗,他又有些疑惑,姣姣那一声吼,听起来好像是……汪?
大会试的排位终于是结束了,不出意外,姣姣第一名的位置无人撼动,而宁间得到第十后也未再行挑战,莫凡第十三名,地榜探花,牛弘最后到了第七十三名,毕竟他也才养星初境。
段世却是后面又奋威,倒是直接战到了二十五名。
等到等到晋公宣布了七日之后开启晋陵,莫凡也没有继续逗留,径自离开了晋河沿岸。
回到忘归楼,早已有一位赌坊的伙计在等着了。
看到莫凡回来,那伙计笑着迎了上来,掏出一张纸,说道:“少侠,这大会试已经结束了,按照您和掌柜的约定,这是您的份额。给,您先过目,确认无误后我在给您送过来。”
莫凡接过纸,略略看了下,有些讶异地说道:“挺多啊。”
“嘿嘿,您也知道,一开始大多人都不看好您,而且这赌注的方式也多种多样,经过我们运作一下,自然就收入颇丰了。”
莫凡沉吟一会,这赚的钱虽然可观,但现在并没多大用。
“恩,这次合作得不错,但是我不用你们给钱。”莫凡招招手,在那伙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说道:“分几次给我,多的钱我也不要了。”
那伙计倒是有些意外,说道:“当然没问题,可是……您确定要这么多?”
莫凡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事你不用管。”
看着赌坊伙计走远,莫凡转身便进了忘归楼,这赌坊也是晋州数一数二的大店,但当这赌坊准备开莫凡的盘口时,得知了莫凡的背景,自然不敢随意开盘。没想到莫凡倒是早就准备赌一赌,经过一些巧合,最后两方便合作了起来。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开启晋陵的日子,在这些天中,莫凡一直尝试着解决那异样的虚弱感,还用忘归楼的分成购买了许多药材。然而虽然减弱了许多,但一直没有完全解决,按照这速度,至少还要十多天才能恢复,但莫凡已经没有时间了。
今天的晋河远没有昨日的热闹,但这并不是人少的原因,相反,绝大多数晋州人都来到了晋州城外数十里的晋陵,但人们只是远远地站着,默默地看着。在他们前方,晋河的尽头,一群修行者聚在被迷雾笼罩的晋陵之前。
晋陵十年一开,对于晋国人民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要事,几乎所有的晋州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来到了晋河边。虽然晋河边上人山人海,但所有的晋州人都肃穆无声,等待着晋陵开启的那一刻。
所有修行者正在晋陵之前等待,那一百名入陵者在人群最前方,晋公则站在入陵者前方致辞,在他身后,是两名身着客卿,其中一位是个看起来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人,看起来死气沉沉,但那半眯着的眼中透出的目光却很犀利。而另一位却穿着黑袍,脸面罩在兜帽中。
莫凡此时正在那一百名入陵者中间,他看着那几乎覆盖着天地的浓雾,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是一幅难以描绘的浩瀚画卷,灰沉沉的雾霭横在人们身前,迷雾的向上几乎看不见尽头。站在这晋陵面前,每个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莫凡从未看到过这么壮观的景象,如此庞大,如此沉重。他沉浸在对这晋陵的惊骇之中,连晋公的致辞也没有丝毫听进耳中,当然,他从未听进过。
直到他被三声钟响所惊醒。
三声钟响,便意味着可以进陵了。
陵墓陵墓,陵在墓前,按礼制,只有天子才能叫陵,既然叫晋陵,那么自然有着不凡的地位。
这次大会试召开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疑惑,那就是如何开启这晋陵,只有到十年之期才会出现一个薄弱到几名从圣境界合力可以打破的通道。而这次大会试提前召开,若是不能打开通道,那么晋国宗室该如何收场?
所有的修行者都在看着晋公,而晋公也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想必大家都等不及要入陵了,但这次大会试提前召开,其实并非本公的意思。”只见晋公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忽然向后退了几步,神情变得略有些恭顺。
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有些名门望派的长老,却都眼神有些凝重地看向了那名老者,目光中既带着疑惑,又有些不安。
那老者却毫不在意,他忽然笑了笑,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人群前方,静静地看着那些年轻活力的骄子,眼中似乎有着一丝黯然,一丝遗憾。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那名年迈的老者,不明白这晋国到底耍什么花招,有些人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但他没能说出来,便被阻住了。
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突然降临,仿若傲立于天的神明,俯瞰着这苍茫大地的万物生灵,充满了无情而冷酷的意味。而当这肃杀的气息降临时,整个晋河沿岸都似乎被一种奇妙的力量所压制,无论凡人还是修行者,都在这气息前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而这气息的源头,正是那风烛残年的老者!
人群中,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感受到这磅礴的气息,忽然皱了皱眉头。
这骇人的气息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所有人感到身上一轻,那股重压忽然消逝。但所有的人,心中的重压依然存在,重压的来源,便是眼前的老者。
无论是谁,面对着传说中的神圣强者,心中总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在晋国这种地方。
那名老者如鹰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忽然沉声道:“我是王南风。”
语气傲然,不怒自威。
许多人都是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但又似乎在哪听过。
“你果然没死。”一名界山的太上长老忽然说道,他是此次晋国各派代表之中修为最高,年纪最大的长老,当年的界山掌门,而今已经是从圣之境,他看着王南风,眯了下眼:“只是才二十年,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镇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