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时无言，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莫别离不按套路出牌的性格，或者是他本身也能理解这些在旁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他并没有太过纠结。而且就算如此，也无法掩盖莫别离百年内破境的天才。
“那么，这次大会试，我该怎么办？”过了许久，莫凡终于问起了这个问题。
“若是在这之前，虽然你是先天圣体，但毕竟你修行时日尚短，短短数月，如何抵得了别人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苦修？”莫别离斜睨了莫凡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傲然。“但现在不同。”
“你毕竟被我教了这么久，虽然我不想承认你这个学生。”
莫别离看着莫凡，认真且坚定地说道：“但若是成绩太差，会让我很丢面子。”
看到莫凡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莫别离满意地点点头。
“前面我就说过，这晋国大会试，会有许多外域之人前来参加。”莫别离想了想，说道：“实际上，在以前召开的许多次大会试上，前五十名，大多都是域外的青年强者。”
莫凡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料到大会试中竟然还有这么深的水，以前确实有些看轻了。想到段世那嚣张的宣言，他不禁做好了坐看打脸的准备，无知者无谓啊。
“大会试不是只招三十岁以下不过养星境界的年轻俊杰么？那些域外强者这么强悍？”莫凡有些不解，问道。
“呵呵。”莫别离不屑地笑了笑。“一般资质的人，三十岁可能养星境界都未达到，而在晋国这个穷乡僻壤，资质上佳的修道天才能有几个？”
“那些从域外来的人，自然都是有些实力的家伙，基本上都是养星境界。”
“而你才修行不过数月，要在这些人当中杀出来，很难。”莫别离沉吟一下，问道：“你现在先天真元已经修到多少星了？”
莫凡苦笑一声，说道：“一百五十一星。”
这一个月来，莫凡可以说日夜不敢偷懒，全心全意在修行先天功，而那大半条蛟，也被他与莫别离吃了个一干二净。那些蛟胆蛟髓之类的大补之物，也有许多进了莫凡的肚子，当然，有莫别离的帮助炼化，莫凡这次倒是还承受得住。
然而这样一条已是从圣境界的妖兽肉身，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却也只让莫凡的先天真元增长了九十星左右。先天圣体的修炼难度，可见一斑。
“以你先天真元的特殊，你的真元虽然才一百五十星，却已经可以比得上聚星中境的修士了。”莫别离考虑了一下，神情严肃。“虽然加上你的肉身强悍，勉强能与一些很弱的养星一搏，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看你神魂虽然在逸散，但却很是凝练，你是不是修行了儒家功法？”莫别离问道。
“没错。”莫别离运起浩然决，一股浩然之气从灵台跃出，环绕在莫凡周身，顿时让莫凡有了一种正气禀然之感。
“浩然决？”莫别离眼睛一眯，却是一口道出了浩然决的名字。“这是瑶池的人给你的？”
莫凡惊愕，承认道：“是的，是瑶池的一位圣女。”
莫别离久久没有说话，眼神迷离，似乎在追忆往昔，过了许久才平复过来。
“你小子，倒是有好机缘。”莫别离摇摇头，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我看你的浩然之气已然有了几分样子，没想到你在儒修之上倒是有些天赋。”
“真的吗？”莫凡惊喜道，他虽然修炼了这浩然决，但几乎不会运用，而且也并不清楚自己到底修到了什么境界。
“没错，儒家功法重神魂，修灵台，有炼元化气，炼气化魂，炼魂化势三种大境界。前期威力不显，但到了灵台之境，开启了‘势’，却是极为强力，可以做到言出法随。”
“你修行才数月，但这浩然之气却已修到了炼元化气后期，浩然之气极为雄厚，恐怕一般的聚星境的儒修都不如你。”
“这浩然决，也是一等一的儒家功法，修行到后期，浩然之气一出，鬼神莫敢相近。有了这浩然决的辅助，你却是能够横扫这聚星境界了。”
莫别离说道此处，却是感慨一声，说道：“可惜那位最终还是未能迈过那道坎。可惜，可惜。”
“鬼神？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莫凡皱了皱眉说道。
“鬼神之说，向来缥缈，但谁又能彻底否认呢？”莫别离一手慢慢敲着桌子，“答、答”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至少有些魔道修士会在战场之上搜集游魂，炼制一些歹毒的法器。那游魂，想必就是‘鬼’的一种吧。”
莫凡忽然想起，晋国灾荒的那些年间，他和仙儿有天晚上曾远远看到有位修者在堆积如山的难民尸体中寻找着什么，幸好当时莫凡当机立断，远远离开。
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啸，啸声凄惨阴森，像是九幽恶鬼在嘶吼，随即身后便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良久才平复。
一天之后，莫凡忍受不住心中的好奇，趁着中午艳阳高照，又回去寻觅了一番，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那修士已经四分五裂，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法器尽毁。而那修者的头颅也已经面目全非，但从那圆睁的双眼来看，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莫凡没有多做逗留，很快便返回了，带着莫仙儿一口气跑出了数十里方才停下，但那一声厉啸却深深刻在他脑海中。
“传说在西荒的极西之地，有通向冥国的通道，冥国之中，尽是厉鬼恶魂，它们对血肉与生气充满了渴望，每日都想着能逃出冥界，重返人间。”
“而整个冥国都被幽冥之主所统治，与天道相应，冥主掌控生死轮回，天道主宰万物运转，所以才有这生机勃勃的人间世界。”
“无数年来，传说也就人皇曾进入冥国，并且取得九幽聚魂草。但是也有人说，正是由于人皇冒犯天地，才被冥主诅咒，于鼎盛之期突然消失。”
莫别离眼中似乎冒出了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他充满了向往地叹道：“若是能入冥国一探，了悟生死，纵然是死也甘心那。”
“老师你好像是人皇的死粉那。”莫凡无奈地说道。“怎么和宁间一个德行。”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修行之人，本就应该探寻大道之秘，但明大道，何惧生死？”莫别离瞪了他一眼。“心智不坚，难成大器。”
“好好，我怕死行了吧。”莫凡咕哝了一句，又无奈地说道。“我这浩然之气虽然还算不错，但我却丝毫不会运用啊，这大会试如何能克敌制胜？”
“你小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莫别离笑了笑。“你虽然真元与浩然气都有了聚星的水准，但却缺乏手段，这是你最大的短处。”
“若是其他的儒家法决我还没多少办法，但这浩然决的手段我却是知道。”
“什么手段。”莫凡充满期待地看着莫别离。
“这法决只有一招。”莫别离神情严肃，似乎对这一招充满了推崇。
“子不语怪力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