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都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可是郗杳觉得,高一,很漫长很漫长。但是,再漫长的日子,也会被打上句点。
她们和他们的高一,终于结束了。这就意味着,分科,要开始了。所有人怀着各自的小情绪,将那张薄薄的分科表,沉重地放进各自的背包里。也许,我们的人生,就从此开始,分道扬镳。
(2)水依中学的暑假似乎永远都只有短短的三天。也就是说,在三天里,大家要思考好,自己的准未来。
“砚,你读什么?”“理科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嘛,我要当医生。”“你觉得,我应该选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去做音乐,可是,我不想砸那么多钱,就为了进一个中音。”“洛琛,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但你不能指望,别人帮你解决一切。”“我知道,就像你经常说的,这就是生活,我没有办法,可是,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确定,做音乐是否可以和读中音画上等号。”“就现在的行情来看,应该是约等于号。”
“我再去想想好了。”
“洛琛,我希望,你不要受我的影响。”
“不会的。”洛琛十分落寞地离开,没有看到,言砚的小泪滴。
(3)同样纠结的,还有湛白童鞋。
“郗姐,言大学神,你们说,我到底选什么啊。”
“Sharrey啊,你去问你哥吧。”
“他说无所谓啊,反正我高中毕业后就去瑞士跟他们汇合,然后我可以进西欧的任何一所大学先读预科。”
“土豪你好,土豪再见。”郗杳真的有一种想要扇她的感觉。
“你之前怎么不跟他们去瑞士呢?”
“我舍不得你啊,我的言大学神啊。”湛白把言砚一搂。
“咳。”郗杳故意干咳一声。
“还有我亲爱的郗姐啊。”
“行啦,琛啊,看来,没我们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是谁帮她搬东西开饮料,是谁帮她修水管换灯泡上螺丝钉,是谁呢你们说。”
“好啦好啦,白少,洛大才子,我错了,话说,我到底选什么呀。”
“自己看着办!”
(4)黄昏时分,三个女生出去shopping了,白泠把洛琛拉到了体育馆。
郗杳买了无数套明信片,无数个玻璃杯,无数个陶瓷杯。言砚买了无数本习题,无数盒黑色红色笔芯。湛白买了一条又一条萌萌的裙子。白泠和洛琛,打了网球、乒乓球、羽毛球、排球,以及,洛琛根本就不怎么擅长的斯诺克。
(5)凌晨,白泠和洛琛坐在了洛琛房间的床上。两人背靠着背。
“琛,给我唱首歌吧。”
“少来,你又不是言砚。”
“重色轻友。”
“兄弟,你今儿怎么了啊,不太正常啊。”
“我要去谢菲尔德了。”
“跟她没说?”
“没有。女生嘛,这时候最矫情了。”
“你今儿也挺矫情的。说吧,想听什么。”
“随便。反正以后可能就再也听不到你唱的歌儿了。”
“白少你别诅咒我啊。我以后可是要当个优秀音乐人的。”
“兄弟间的关系,和偶像粉丝间的,不太一样。”
洛琛干笑了一声,然后很走心地唱了粤语版《海阔天空》、《朋友》,以及,催泪的《我的好兄弟》。看着白泠快要哭了,洛琛又唱了《好想好想》和《情非得已》。
“你跟我唱什么《情非得已》啊,真膈应人。”
“兄弟,保重。”
洛琛骑着单车把白泠送回了家。下车后,两人互砸了下肩膀。
三个女生离开购物街后,去了几个人经常去的KTV,嗨了很久很久。
“你们两个怎么不把洛琛和白少叫来啊。”
“让他们俩兄弟玩儿去。咱姐妹们来K歌。下一曲,走着。”
散场时,湛白提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郗姐,你没问白少准备选什么啊。”
“问了干嘛。他有他的梦想,我有我的人生。有人说平行线很悲哀,有人说相交的线更悲哀。我和他,本来就不是完全重合的线,总有一天,会过上各自的生活。”
“郗姐真会说哲理。佩服佩服。”
“杳,但愿你可以想开。”
“我会的。”
也许,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真的是青春吧。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剧情,总有一天,会让我们亲自参演。
“郗姐,你跟他,算什么呢。”
“你跟湛蓝算什么。”
“兄妹啊。”
“不止吧。”
“我不想当第二个何以玫。有些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尾。所以,我还是不要开始比较好。”
“砚跟咱洛大才子,又算什么。”
言砚怕湛白乱说,自己抢先说了两个字:“朋友”。
其实彼此都心照不宣,都不想再讨论这么破坏开心气氛的话题。郗杳和言砚把湛白送回了家。
“郗姐,我再送你回去吧。”
“不用。走啦,言大学神。”
就算是friend也有end。有些路,终要一个人走。有些歌,终要一个人听。有些曾经与回忆,终要一个人释怀与遗忘。这就是生活,我们都没有办法。
能跟自己这条线永远重合的,也只有自己了,再去描写平行与相交,又有什么意义。
感谢生命中那些美好的相遇与分离,让我们,学会了,什么叫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