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看见雷老二走了,以为牧城已经安然无恙,笑嘻嘻地走进了病房。
开门的瞬间,看见两个年轻人正在被窝里挤成一团,他的脸色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瞬间成为猪肝色,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融凝!没事就下班!别在这里影响了其他人的时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那个猛兽一般的眼神是盯着牧城看的,要是一直这样看下去,足以让牧城渗出一身汗。
“爸,你出去,我在给牧城治病!”纪融凝红着脸,非常低声地说着,此时,她已经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牧城迎上纪云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傻笑地说:“院长,我在让融凝给我施用我祖传的针法进行排毒呢,您老可不许偷看!”
“什么?”纪云的太高了声音,显得十分的严肃。“这是医院,所有的治疗方案都应该要有备可查,不是你这个江湖医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纪云说着,厉声厉色地掀开了被角,瞬间,他就跟触了电一般,目光呆滞,豆大的汗珠渗出了额头。他看到牧城这小子竟然光着身子,而他女儿正在整理衣服。
这可是触犯了他的大忌,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辛辛苦苦在医疗体系中打拼了半辈子,才混上了这么一个院长的职务,可他现在得大权被别人架空了,他为了一步步往上爬,早就把希望放在了女儿的身上。
他不是不准自己的女儿谈情说爱,只是希望她可以钓到一个有钱有势的金龟婿,只可惜这个牧城在他的眼里,是一个穷鬼,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穷鬼的时候,已经有言在先,不许牧城打他女儿的主意。
牧城倍感尴尬,红着脸说道:“院长,这是我们祖传的秘术,祖传的。”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纪云那双阴沉的脸,要是他转怒为喜,那他就放心了,就怕他等下大发雷霆。
纪融凝穿好了衣服,白了她老爸一眼,一边掏出镜子补妆,一边说道:“爸,我先回去了,拜拜!”
纪云嬉皮笑脸地说:“融凝,爸想你了,跟爸回家,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女儿也这么大了,但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学生一样呵护,在女儿面前说话,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纪融凝看都不看自己的老爸一眼,淡淡地说:“我不回去了,我还有事,你帮我问候妈咪就好了。”说着,她瞟了牧城一眼,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牧城慢吞吞地穿着衣服,暗地里骂着纪云这个老家伙,要不是这个老家伙进来,他就可以在这里享受一阵子,现在的心情也被他给破坏了。
纪融凝刚刚把门给关上,纪云就气急败坏地掐着牧城的脖子,脸色一变,刚才那个严肃的脸色不见了。“好你这混球,竟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牧城被他掐得快断了气,但又不敢还手,还是装疯卖傻地说:“院长,你、你在干啥呢?您老还不下班?”
“下、下你个头啊?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一只手掐着牧城的脖子,一只手揪着耳朵,今天非得扒了牧城的皮不可。
“院长,融凝真的是再给我治病,不信,你问问那个老叫花子就好了,这可是他出的馊主意,奶奶的腿,这老不死的一下子就坑了我三十万,而且一溜烟就跑了,我连收拾他的机会都没有。”牧城已经穿好了衣服,愁眉苦脸地看着纪云。
纪云瞪大了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牧城,那个质疑的眼神似乎再说,你这穷鬼刚刚上一天的班,你哪来这么多的钱?过来片刻,抬高了嗓音说:“好你给死王八,你们这个可是私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给我家融凝治疗费?”
说到钱的时候,他的眼睛迸射出一丝冷光,揪着牧城的衣领,一下子就把他给拖下地,就跟一头发怒的老牛一般,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缩的,模样有点吓人。
牧城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靠!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我没给她钱?十五天的疗程要我一百二十万啊!我可告诉你,你把她给卖了,都值不了那么多钱!”
纪云愣了一下,阴沉的脸色渐渐地的散去。“额?算你小子识相,不过,你该不会是打白条吧?”他的眼神还是夹带着一丝忧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吃亏,却不好意思把话给说白了。
牧城看到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知道这个老家伙再想着什么,反正老家伙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准岳父,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靠,你看我是那种拿不出前来的人吗?你去校门口那里问问,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玄武山庄那可是我想去就去的地方,还不用花钱呢!”
纪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一些,虽然他不知道牧城的底细,但看到他得罪了陈红的堂哥这么久了,都没有上面的人跟他打招呼说要收拾牧城,这下,他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额?那你小子现在可有女朋友?”纪云松开了牧城,嬉皮笑脸的,但他的目的可不是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而是希望他远离自己的女儿。
“还没有呢,您老是不是要给我介绍一个?”牧城眨了眨眼睛,脑海里还在想着他女儿刚才的那个味道,差点就叫他一声爹了。
“好啊,陈红怎么样?这个女娃漂亮,而且医术精湛,要是你泡上了他,包你……”纪云的眼睛也眨了眨,身上那种骚闷的面目已经暴露了出来。
牧城摇了摇头,不耐烦地说:“您老笑话我呢?你看我长得这么一表人才,你还不快点让融凝跟了我,要是有你们长辈出面,我们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什么?”纪云拍了牧城的脑袋,怒瞪着他,骂道:“你想钓学院里任何小妞都不关我的事情,但你不能打融凝的主意!小心我阉了你!”
牧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的脾气也来了,听着下巴说道:“纪老头,那个老家伙老是门缝里看人,哎!哪有你这样的?我那点配不上你的宝贝女儿了?”
纪云再次狠狠地拍了牧城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就你?省省吧,市里的吴大少,你可知道?人家可是副市长家的公子,他好几次来求婚了,我看他这人现在还年轻,我想让融凝嫁个更好的。”
牧城现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管他这老家伙怎么说,反正他女儿没有意见就行了,他思索了片刻,笑着说:“您,老古董了,难怪融凝不跟你回家吃饭,告诉你吧,女大不中留!”
说着,牧城想早点回家,就转身走到门前,纪云一把将他给拉住,沉声说:“站住!我跟你说个事。”
牧城一惊一乍地看着他,看到他的脸色还好一些,边说到:“我现在有个朋友,他在别的地方担任医院的院长,他现在需要一个实习生,要是你愿意去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办好介绍信,回头我再帮你整一份学籍档案就可以,你看怎么样?”
牧城刚刚来这里上班一天,他还没有把学院里的各种类型美妞给泡够呢,哪里肯转地方,他不假思索地说:“不了,我就在这里蛮好的,要是你给我弄个医师资格证,以后啊,我不会亏待你的!”
纪云一点也不高兴,想了半天,知道牧城不是一般的混小子,要把他给调离学院,那只能等着他自动离去,因此,他不得不再次警告他。“好吧,随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对我的乖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汗,这可由不得你,这是我情她愿的事情,走吧,我请您老去吃顿饭,我让你出去见放松放松。”牧城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的,懒得在这里跟他唧唧歪歪的。
纪云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不老实的话,那好,你以后就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医师资格证,我可劝你一句了,想你有这样真本事的年轻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是你给我写一份保证书的话,我可以让你在两个月之内,轻轻松松就拿到这东西,不然的话,你以后想都别想!”纪云已经把话给说绝了,这可是最后通牒,要是牧城还不识抬举地话,他就在学籍方面为难牧城。
牧城急了,知道自己现在好处在他的屋檐底下,不得不低头,但他又不想整天都受他的约束,他的眼珠子一转,就想到要好好地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一直这样把自己给看遍了。
牧城使出了那双已经出神入化的复写眼,从教到头地给这个老家伙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大问题,但他却说:“院长,您老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您知道嗜酒不好,可你为什么偏偏舍不得戒酒呢?我看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心脑血管就要出问题了。”
纪云可是行医了多年的老专家,那里会把牧城这个黄毛小子的话放在心上,他翻着白眼,骂道:“什么狗屁不通的?你当我是耍把式的?我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我会不懂,你给我滚远点!”
牧城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在他的百会穴那里施了一针,然后又轻轻地拍着他的肾俞穴,动作看似套近乎,实则是封住了他的生命之源。谁都知道,肾是生命的先天之本,肾经络要是被堵住,人体的血气就得不到畅通。又因“不通则痛”的缘故,纪云渐渐地感到有点胸闷。
他突然间就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人老了,还真的大不如以前了,对了,你小子的针灸之术的确是举世无双,我现在气血不畅,你给我看看。”
牧城假装一本正经地给他把了脉,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暗中抽掉了他头上的银针,说道:“我都说了嘛,您老的神经系统已经被脂肪给压住了,要是想治好,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纪云急了,脸色一变,说道:“那你快点啊,要是你办好了这件事,我们什么都好说!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