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少这个恶人弃车逃跑,但他还没有忘记他的好事,为了强行带走鞠枝,他阴魂不散地召集了两个兄弟,堵在了鞠枝所在的活动板房门外。
鞠枝的母亲知道这个恶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抄起一把菜刀,恶狠狠地站在门口与他们对持,那双犀利的眼睛,带着一束很冷的光芒。鞠枝则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万一这个恶少真的动手,她会亲手宰了这个家伙。
何大少冷冷地看着房子里,喝道:“鞠枝,你别忘了,你老爸还欠我钱呢,这本钱加利息,利滚利,已经八九十万了,要是你们不识相,老子就让你们一家都蹲大狱!哼!”
闻言,鞠枝有点慌乱,她不能这样拖累了自己的父母,这个恶少为了霸占她,故意设局陷害了她老爸,现在,她真的很想一刀宰了他!
“姓何的,你别做梦了,要是你敢乱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杨小芬真想拼了命,手里的菜刀抖了抖,差点就砍在何大少的身上。
“喂喂!姓何的!你想死啊?”鞠军看到何大少居然敢来到他们家的住所惹事,他一着急,就指着自家门口大骂着。
何大少他们回过头,看到鞠军身后还有个牧城,他们犹如遇到了夺命的白无常,瞬间,他们拔腿就想跑。
牧城看到自己的准岳母手里拿着一把刀,再看看这三个人慌乱的神色,他的内心一下子就涌出一股怒气。“死胖子!你……”
话还没落音,何大少就像一匹失蹄的马那样,被牧城一脚给踹到在地上,连打几个滚,紧接着,牧城揪着他的衣领,噼里啪啦地扇着他的耳光,在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中,昔日不可一世的何大少被打断了两颗门牙,满嘴都是血。
鞠枝听到何大少被人收拾了,她连忙跑出门口看究竟,突然看到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这就是久违的心上人!她手里的剔骨刀哐当一声,落在了水泥地板上,热泪夺眶而出,浑身抖颤。“牧城……”
此声音,宛如一道涓涓细流,让牧城听了,心里激起了一股甘冽的快感,酥酥的,不用看,也知道,背后的女孩就是他那个不娇媚,不霸气,却有种江南女子柔情似水魅力的未婚妻。
“鞠枝!”牧城一脚踹开半死不活的何大少,转身扑向自己的未婚妻,先是当着未来岳父母的面,来个激烈的拥抱,然后缓缓捧着未婚妻的脸,仔细地看着对方,心里憋着一火车都装不完的话。
他就是有些不明白,在他跟随爷爷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鞠枝她们一家的家境比他们牧家要好很多,可现在,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么一个临时搭建的地方,而且,他的准岳父母也变老了很多,很憔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里出现。
杨小芬看到自己的准姑爷回来了,但这小子一回来,就捅破了天,居然一下子就把人家有钱有势的何大少给打得半死不活的,激动之余,她慢慢地恢复了理智。“他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吧,不然来不及了。”
她担心何大少的人会找上门来,只要这些人动用关系,就凭这牧城刚才那一顿拳脚,就足以让他们一家人在大牢里蹲个够。
鞠军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白了夫人一眼,毫无畏惧地说:“跑什么跑?你也不看看咱姑爷是谁?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
何大少在地上挣扎了一番,然后缓缓爬了过来,抱着牧城的大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央求道:“牧、牧大爷,我,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们认识,我有眼无珠,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可以走了吗?”
牧城怒瞪着他一眼,骂道:“你脏兮兮的,抱着我的腿干啥?哪里凉快你就往哪里呆着去,记住,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岳父一家,老子就阉了你!”
听到牧城同意让他走,何大少二话不说,突然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狂奔着。
杨小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准姑爷会有这么大能耐,她走了过来,抹着牧城的脸,低声说:“小牧,这、这个恶少怎么这样怕你?”
她担心牧城好的不学,学坏的,跟着街上那些小混混好勇斗狠,学着人家做老大了,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姑爷变成一个恶棍,要是这样的话,她绝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这么一个小子。
鞠军把自己的夫人给拉开,没好气地骂道:“老婆子!你就别打扰了孩子们的好事了,咱家牧城现在可有出息了,刚才你们听见枪声没?那可是牧城的卫兵打的,东门那里还停放着部队配备的装甲车呢,咱以后用不着被欺负了。”
杨小芬惊讶不语,瞪大眼睛看着牧城,浑身居然发抖着。
牧城看着自己的准岳母,点了点头。“婶,我现在可是为本地军区的首长工作,刚才那个死胖子早就被我狠揍过一顿,他能把我怎么样?”
杨小芬他们一家在牧城他们爷俩离开这座城市之后,他们家就遭到了很多人为的“意外”,他们原来所使用的手机都丢失,因为受到很大的打击,他们都忘记了牧城他们的手机号码,然后就搬来这里给魏天集团打工,以至于,牧城前段时间轰动全城,他们丝毫不知情。
“牧城啊,你们回来了就好,你爷爷呢?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出于关切,杨小芬提起了牧城的爷爷。
牧城愣住了,那双眼睛也湿润了,他哽咽着说:“这、这……爷爷他老人家走了很久了……”他很要强,自从懂事的时候起,他都很少让别人看到自己流泪,但想起自己的爷爷,他身上的男儿泪再也忍不住了。
鞠军挤着眼睛,沉着脸,拍了拍牧城的肩膀,缓缓说道:“好了好了,牧城,你先跟小枝好好聊聊,我们二老现在就做饭去,咱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不开心的事情,等下再谈好了。”说着,他把夫人给拉到屋里。
鞠枝紧紧地抱着牧城,她不想再跟牧城分开了,想起这一千多天的朝思暮想,热泪再次涌出她的眼眶。
她虽然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但孤独这个很沧桑很凄凉的词汇,一直在她心中翻腾着,为了与自己的男人走到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流过了多少的泪水,这三年来,她一直在用微薄的自尊和强烈的自卑告诉自己,她心中的男孩一定不会把她给忘了。
鞠枝的脸颊,闪现着桃花一般的绯红,悄然流媚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终于回来了。
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很值得她花痴一回,值得她日夜去牵肠挂肚,她不奢望他可以拥有无数的荣耀,但她相信他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男人。
牧城看了一眼活动板房的门口,没看到准岳父母他们的身影,他忍不住地捏了鞠枝的脸蛋,嬉笑着说:“宝贝,你有没有一直在想着我啊?”
搂着从小就跟自己青梅竹马的美人儿,牧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想起这三年来所遭受的冷眼,再想起最近的各种荣耀,他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曾经破天荒,射天狼,干过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然后卸甲归田荣归故里抱美人的热血男儿。
她轻轻地搂紧牧城的脖子,呢喃着说:“牧城,你失约很多天了,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嫁给别人了,哼!我们约定见面的那一天,我去了你家门口,没想到,你家居然住着一个美女,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在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天。他们的长辈就给她们定下了婚约,她未来的丈夫,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一个小时后经常拿着好吃的跑来她家里与她分享的小男孩。玩过家家的时候,他总是要扮演她老公,两人闯祸的时候,他总是站在她面前,接受着大人的责罚。
女人这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从小就喜欢她的男人,她的一辈子就知足了,不管今后她们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反正鞠枝已经做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打算。
牧城实实在在地做出了很多对不起鞠枝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在他回来之后才干出来的,面对未婚妻的质问,他有些不敢接招地说:“宝贝,你说什么嘛?我给部队干活,哪里有时间出去快活啊?”
鞠枝点了点头,小鸟依人地贴着牧城的胸口,幽幽说道:“好啦好啦,你回来就好,你可别把我们的约定给忘了。”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三年前,牧城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牧城带着鞠枝一起逛街,看到一对亲人浑身都是珠宝,牧城当时夸下海口,说一定要给鞠枝买一身好看的嫁妆,在他回来的时候就送给她。
然而,牧城现在两手空空的,她的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牧城小时候那样刮着她的鼻子,笑着说:“我那敢忘记娘子的嫁妆啊?我现在有钱了,不过嘛,你先别急,明天,咱先买一套房子,买了房子以后,再买嫁妆,然后……”
“然后你想干什么?”鞠枝白了他一眼。“谁说要嫁给你了?”
“然后我娶你呗,你不用嫁给我,我做上门女婿就好了,哈哈哈!”
鞠枝举起粉拳,轻轻地打在他的胸口上。她从小就相信他,而且这个男人对她很好,所以,她也会偶尔在他面前撒个娇,看着他这么开心,她渐渐地忘记了过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