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出去做些事情,你乖乖的在这里不许乱跑,想要去玩必须得等我回来再说……还有,如果醒来肚子饿了就吩咐下人,想吃什么就说什么,都会满足你。”
“那……我想吃你诶!”落影笙睁大眼睛认真的问,心底拼命的憋着笑。
“你……”炎如雨错愕的看着她,随后将那抹苦涩压下,再转眼,嘴角飞上了一抹邪邪的笑,“那便如你所愿。”
说罢,头低了下来准确无比的找了那樱红的唇瓣,如同找到花蜜的蝴蝶般深入采撷,待对方呼吸变得有些困难的时候才不舍的离开。
“现在吃饱了,就乖乖的呆着。”
原本嘴角含笑的炎如雨走出流火阁的那一刻,立刻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冷冷的向空无一人的四周吩咐道:“时刻注意保护好洛小姐。”
带他离开后,呆在一棵树上的海敕现出了人形,看向房间里那躺在床上睡觉的人,一阵阵羡慕。
那么温柔的少主,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得到。
落影笙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被子里,纤细的手指抚上略微红肿的唇瓣,泪水忍不住从眼角一滴滴滑落。
对不起,炎如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不能像你喜欢我一样的去喜欢你,因为心里早就有了另外一个人,尽管他做出了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
我只能,只能用一个吻来表达我的歉意……对不起……
南宫蕴,这个名字,在那一天深深的刻在了心中。
依稀记得那个漆黑的雨夜,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绝望汹涌而潮湿的席卷着自己,就在自己决定放弃的下一秒,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倒在了地面,发出响声,那个小少年义正言辞的让那些人放开她。
破天的闪电划过的白光,还溢着泪水的眼中只看见那个逆着白光的高瘦身影,那一瞬间,带给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安全感,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跪在他面前。
晕了之后醒来的第一个画面是他温和如玉般的笑意,再后来,他转瞬变化的情绪,那霸道的一吻中带给自己不可否认的——心动的感觉,而后惊慌的用愤怒代替,用一巴掌来回应他。
呐,落影笙,别否认了,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你才会感到安心。
就算他这么对待你,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继续留在炎如雨的身边,只会更加的对不起他,所以,离开吧。
于是,趁着炎如雨这几日事务缠身繁忙,几日后,使用隐身咒躲在所有人的视线,按着在下人口中拼凑的总坛地图,离开七煞盟。
“少爷,歇息一下吧。”
侍棋端来一杯茶,放在桌案上,隔着上升的水汽看着南宫蕴略显疲惫的眉眼,心中不禁为他心疼。
自从落姑娘走了之后,少爷便昼夜不停的处理事情,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都已经好几天了,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了多久哇。
知道他对落姑娘内疚,但是人都已经走了,再怎么内疚也没有用哇,找回她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嘛!
“你先下去吧,我做完这些再休息。”南宫蕴将手中的东西看过后,提起笔在上面写写,然后放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又放下,拿起几日前让白山派送来的东西看。
侍棋叹了口气,无奈的耸耸肩,到门外站着了。
谁知道他要做到什么时候才完呢,还是在这里等他吧,过会儿去换下凉了的茶。
南宫蕴快速的浏览白山派送来的关于白衣魔女的文件,只觉得对白衣魔女的描述十分接近一个人,仅仅几行字的描述,就让他觉得越看越心惊……
在自己的印象中,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有她了,可是……不可能是她!
被这一发现弄得十分烦躁,看也看不下去了,于是站起来整理文件,突然就想起了今晚约好了跟玉琼一起用膳。
这么晚了,应该用过了吧……算了,还是去看看吧,按照她的性子,也许会一直等着他。
只是好奇怪,照例来说应该会派人来问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怕会打扰到自己?
南宫蕴打开门口,原本靠在门边的侍棋一个激灵立即醒回神。
“侍棋,刚刚有明玉园的人来找过吗?”
“呃……没有啊。”
“你去吩咐厨房的人弄几个菜,我去明玉园找找玉儿。”真是太不对劲儿了。
“呃……这……”少爷,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休息而不是去看玉儿好吧?
“还不快去?”南宫蕴眯起一双黑眸看着身后犹豫的人,最后一个字提高了几个调。
“是!这就去!”
越来越接近明玉园的地方,越来越是安静,安静的不同寻常……
南宫蕴蹙着眉,却在风突然吹来之后大惊失色,待冲到明玉园的时候,看到了外面躺着十几距尸体。
走上前查看一下,发现致命伤在左胸心口处,一击致命,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并不像是任何兵器造成的,应该是……剑气!
大致看了一下,这些死去的人除了致命伤一样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脸上都呈现着诡异的微笑……
咣当!
屋内传出了东西摔地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玉儿!南宫蕴瞳孔猛然睁大,飞快的冲进去,却看到了,一把长剑从玉琼的左胸心口处缓缓拔出……
“玉儿!”眼看着那双拼命睁大的眼睛,里面带着未曾消散的恐惧,渐渐失去了色彩,南宫蕴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紧抿的薄唇发不出一点声音。
将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舞几下,将粘在上面的血挥开,剑刃划过空气的声音提醒了南宫蕴,杀了玉琼的凶手还在眼前。
缓缓抬起头,视线触及的地方,是一双白色绣鞋,然后是轻纱裙摆、罗缎腰带,腰带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蝶,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女子的腰间飞出来,看得心中如车轮碾过……
白色轻纱面巾遮挡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色眼眸,似乎有水在其中流动着,却没有应有的温柔,不带一丝感情,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身白色衣裙再加上手中流转着冰蓝色光芒的长剑,整个人如出尘一般的美好,却又带着人人止步的冷冽危险。
就是这么一个人,转眼间便取走了数十条生命……
女子面纱下樱花瓣的唇轻启,让周围瞬间降低了温度。
“感觉,如何?”
呵……感觉如何?问他,感觉如何?
南宫蕴此刻真的很想笑,可是嘴角沉重得可以,不管怎么样,都拉不起来。
“你……不是跟炎如雨在一起?”
“他怎么拦得住我?”似是听到了笑话,她笑出了声,却冷硬得可以。
“也对……你,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南宫蕴喉咙艰涩的说不下去了,无力的闭上双眼,玉琼身上的血将他的怀抱染红,一滴一滴,连同自己心中的伤口,落下的血。
而对面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耳边听见侍棋的惊呼,随后是碗碟摔碎的声音……
“少主,已经得到了白衣魔女的确切消息。”大汇呈上一封信。
“嗯。”炎如雨斜坐在放着软垫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揉揉疲惫的眉间,然后拿过大汇手上的信,打开,鎏亮的眼眸在不断阅读之下变得越来越凌厉。
“据刚刚传来的消息说道,白衣魔女昨日出现在南宫门的明玉园内,园内无一人生还,就连南宫少爷的未婚妻也不能免遭一难……”
“昨晚事情发生之后,南宫少爷以带领人的身份连夜号召所有早已准备讨伐白衣魔女的门派,准备在今日找到白衣魔女,一举拿下。”
“那些人都到了?”炎如雨问。
“是的,今日清晨几乎全数集中南宫门,本来是要商讨着如何拿下那魔女,南宫少爷却没有让他们这么做,只是说待休息之后听他命令,前去……”
“你去拖延盟主!”
“盟主今早已经出去了……”
“该死!”炎如雨“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信中那刺眼的一行字——白衣魔女真实身份:侠客帮第二名落影笙。
将信压在两掌之间,反方向的拧转,信立刻变成纸沫飘散在空气中……
南宫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替你的未婚妻报仇了吗?如果落落受到了什么伤害,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炎如雨疾风一般的来到流火阁,却被告知落影笙昨天已经不见人了。
“人不见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声音依旧清亮,此刻却像是来自炼狱……
“回……回少主,海敕大人让我们不必说,说是会亲自去禀告您……唔!”话还没有说完,说话的那人惊惧的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腐蚀,痛不欲生……
“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是少主……”
炎如雨阴沉着脸,离开七煞盟。海敕,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就在走出七煞盟总坛没多久,一只黑色的乌鸦扑腾的落在他的肩膀上,炎如雨看了看那幻化出来的文字显示出一个地名,提起气便往那个地方赶去。
落影笙头戴着斗篷,背上背着影剑,徒步走去魅城,想要找到魅,让她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前,正想就地坐下休息一会儿,却敏感的觉得周围的变得不平静了。
树林内的小鸟拼命的扇动翅膀飞向别的地方,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而树林内一阵唰唰的声音,还有哒哒的马蹄声逐渐靠近。
也许是有人骑马经过吧,落影笙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心中的那根弦却不由自主的绷紧,不再带着休息的念头,全身进入了防备状态。
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传进鼻尖,接着一阵凉风朝自己袭来,落影笙下意识的捂住鼻子转身,耳边响起唰唰的声音,微微侧过脸用余光看去,几条水袖从自己身后刺了过去,又收回。
而此时,树林里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不少。
因为,那些人都已经走出来了。
落影笙环顾四周,发现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每个人看向她都面色不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拦路打劫也不带这样子的,她看起来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看那骑在马上的几个,是山贼的当家吧?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的……
“白衣魔女,看你这次往哪逃!”几声娇喝,那几条水袖再次向她刺去,落影笙想也不想的抽出背后的影剑,手一抬,再向旁边划去,那刺向她的水袖立刻被隔断,短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