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祸蔓延十三省,一炬燎原令人惊。探马频频报凶信,潼关破后陷蒲汾。
李建泰退守保定府不提。单说宣化府监军杜勋杜公公。
有中军回报:王总兵求见。
杜勋搭一‘请字!’
“有请王总兵!”中军退下。
王承允进入府厅:“参见公公!”
杜勋起身离座看见王总兵慌慌张张进来便问道:“王大人为何这样惊慌?”
“哎呀我的公公,适才探马报道:李闯王破了蒲州、汾州,晋王朱贵被杀,巡抚蔡茂德殉难,因此特来与公公商议。倘若闯王来攻宣府,请问公公是战是守?”
杜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说道:“战是战不过,守又守不住。除非是……”
王承允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好说出:“难道是归降!”
杜勋一听忙使出个噤声的暗示,意思你别声张。
杜勋、王承允两双眼睛看着对方,有心照不宣之意。
杜勋开言道:“既然你我同心,就准备归降便了。但是巡抚朱之屏,为人甚是耿直,不要叫他知道才好!”
“那个自然。”
这时中军官又跑进来启禀道:“大同总兵姜大人求见。”
杜勋言道:“姜瓖由大同至此,必有急务。有请!”
姜瓖乃是大同总兵,有些本事,今天特向杜勋求救。
“啊,公公!王总兵大人也在此处?”
王承允上前客气:“姜大人由大同而来,可知太原失守吗?”
姜瓖打了个唉声!:“不但太原失守,又陷了梨城,进攻岱州。那不识时务的周遇吉,力竭食尽,退守宁武关。闯王已抵固关,分兵攻打真定,破了彰德府。赵王朱常守也降了闯王。我见事已紧急,故尔瞒了岱王,来与公公商议进退之策。”
王承允答道:“姜大人的来意,我已明白了。那周遇吉不识时务,难道我们也不识时务吗?”
姜瓖(白)是呀!那赵王朱守常乃是皇亲,尚且归顺闯王;何况你我?
杜勋接话道:“我们既打算归降,何不写下降表,先差人送去,岂不格外讨好?”
姜瓖也是这个意思,对杜勋说道:“公公言得极是。待我修表!”
三人写了降书顺表,各自都画押签字,你投降得有实际性的举动啊,光说不行必须立字为据。
姜瓖就问:“但不知命何人捧表前去?”
杜勋一笑:“这个好说,待我差心腹人送去,方不误事。”
一点手把那中军叫过来:“中军,命你备快马一匹,换了青衣小帽,往宁武关去献表。见了闯王,就说监军太监杜勋、大同总兵姜瓖、宣府总兵王承允,率领百姓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放心吧大人,就看我的了!”
杜勋挺高兴,叫手下后堂摆宴,大家同饮。
姜瓖言道:“且慢!恐怕岱王疑心于我,岂不误了大事?我还是回转大同。待等闯王前来,我们一同喝功臣宴吧!”
杜勋认为也是这样,就对他们说:“如此不敢强留,不过暂时秘密当谨慎。”
姜瓖、杜勋、王承允不表。
再说那李国桢。
李国桢自语道:“李闯兵攻北京城,倒叫国桢胆战惊。急急忙忙金殿进。”
王承恩看到李国桢如此慌张问道:“大人慌张为何情?”
“哎呀!公公啊!今有李闯王连破城池,军情紧急,特来奏知万岁。”
”哦哦哦!好,待咱家与你请驾!”
徐高、杜之享、巩永固保护崇祯一同上朝。
李国桢跪倒:“启奏陛下:大事不好了!”
崇祯大惊:“何事惊慌?快于朕讲来。”
“今有李闯王破了潼关,夺了曲沃!”
崇祯一听不对劲啊,那李建泰呢?
李国桢气的大骂:“那畜生搜刮库银往保定去了。”
崇祯好悬背过气去,哎呀!这便如何是好哇?
李国桢忙全街道:“陛下不必担忧!待臣统领人马,与那闯王决一死占也!”
“好好阿,就依照爱卿的意见,你快下去准备。”
李国桢辞别万岁下龙庭,尽忠报国去练兵。
“杜之享听旨!”
杜之享跪拜:“老臣接旨!”
崇祯道:“命你去至居庸关,封唐通为伯爵,领兵拒守!”
“奴婢领旨!”
崇祯一看这架势不调外部势力是不行了。
“内侍!命你领旨一道,调北京东边的几座城镇的军马进兵勤王!”
陈演在一旁发话道:“且慢!启奏陛下,调其他几路人马回朝,时间恐来不及。还请陛下迁都为是!”
崇祯鼻子里哼了一声!“想你们为大臣者,平日作威作福,一旦有事,只有劝孤迁都,并无一策抵挡外侮。想你身为阁老,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真乃老而不死是为贼哟!身为太师无一策,枉食皇家爵禄恩。袖手旁观心何忍?”
崇祯命令驸马:“哎呀驸马呀!朕素知卿忠义,意欲令卿保护太子南下抚军,并召天下勤王,卿乃骨肉至亲,料无推辞!”
驸马巩永固言道:“陛下圣谕,怎敢违抗?怎奈大明典律,亲臣不能藏甲。臣焉敢私养甲兵?臣愿一死报国,保护太子南下,怎奈一人难负重任,陛下详查!”
“是啊!驸马一言来提醒,亲臣不能藏甲兵。南行之事成画饼,太子不能去抚军。两眼哭得血泪迸!”
他们怎么乱做一团且不表,再说那杜勋与王承允。
这二人可算是投降派的积极分子,把城中最大的府邸收拾干净了要迎接闯王。另外,城中的几条大街用黄土垫道净水刷街,别叫义军们看出笑话。这时的宣府巡抚打外地办完公事回来,一看这场面以为是欢迎自己呢,还挺美。可后来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监军大人还有王总兵要投城。
朱之屏有些疑虑就找懂啊了杜勋问道“啊,公公、总兵!你们可晓得闯兵杀来了?”
杜勋一见巡抚回来了不敢怠慢:“怎么不知道。你还不逃走吗?”
“我乃宣府巡抚,守土有责,焉能逃走?你身为监军,贼兵临城,意欲何往?”
“事到如今,何必瞒你?咱家已然降了大顺王。你若知时达务,随我一同前去,保你不失封侯之位。”
巡抚认定他们要叛国:“住了!想这大好江山,俱丧在你们这班太监之手!你背主投敌,反来劝我,真乃无耻之辈也!你就是那误国王振与刘瑾,降敌承允与杜勋。辜负皇恩心何忍?小人难养果是真!”
杜勋露出狰狞的面孔:“再要多言要你的命!”
朱之屏也是急劲,一脚踹翻杜勋:“好哇!愿你剑下全我的忠心,来吧。”
杜勋大怒,起身拔出宝剑,可试了几下没敢,假装说道:“杀你恐怕污了咱家的宝剑。”
正这时中军飞马来报:“启公公:大顺王车驾离此只有三十余里。”
杜勋大喜:“大顺王驾到,咱家要接驾去啦。”
朱之屏看到杜勋那狗样大骂道:“好阉狗啊!不顾廉耻与忠信,蟒袍玉带去亲迎。回头再把兵丁问,谁去为国杀贼人?”看着其他手下军兵问道:“你们哪一个随我前去杀敌?”
士卒你看我、我看你一同说道:“我们也归顺大顺王去了。拜拜了老兄。”
朱之屏长叹:“哎呀!兵丁们俱把贼归顺,也罢!谢恩自尽在宣城。”拔出佩剑了解了自己。
戊辰至今十七春,并无一日得安宁。风不调来雨不顺,国破家亡应崇祯。兴衰成败由天运,振作精神挽乾坤。
这几句来形容目前大明王朝末日最恰当不过,崇祯老兄已经看不到希望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胸中的苦闷让他无法压抑烂事的烦躁,内心的忧愁使他不能承受生命的打击,心从来没有过的痛,痛的那么压抑,真想了解自己算了。
这时候内务府总管大太监王承恩前来奏报:“探马不住报纷纷,大同、宣府降贼人。启奏万岁:宁武关已破,周遇吉力战而死;大同总兵姜瓖、宣府总兵王承允,会合监军杜勋,相继奉表,归顺闯王,已然围了居庸关啦!”
崇祯大呼一声之后悲愤的哭了起来,哭的是自己委任的这些人,姜瓖、杜勋、王承允,相继奉表降他人。早知道现在何不杀了他们。
王承恩好言相劝:“事到如今,哭也无益。陛下速速召集文武,共同商议。”
“咳!指望他们是靠不住了!”
“万岁,想那居庸关虽然险要,但是离京甚近。请陛下早做准备才是呀!”
“朕早有准备。国亡之日,不过是一死!”
王承恩连忙说道:“现在请陛下迁都还来得及,保定尚在我们手中。”
崇祯也赞同这一点,不过最好有一支有生力量可以保护朕出京,若是在途中遇到凶猛的贼兵也可抵挡过去。
王承恩说道:“要是有战斗力的部队也只有辽东宁远的吴三桂了。前者御会当中多次提出要吴三桂进京勤王。可那陈演真不是东西,横帮竖挡不让,也不知道他按着什么鬼胎。这回陛下一定要下决心调吴三桂进京。”
崇祯立马下圣旨调宁远的吴三桂前来进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