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整个玉虚顶上除了凰虞和薛拂衣外没有其他的女弟子,而薛拂衣因是炔黎子的关门弟子所以她的住所在高一等的专门前殿玉箫殿,普通弟子皆住在乾虚殿,从正式成为了玉虚顶的弟子后,凰虞就搬进了乾虚殿。乾虚殿虽然说是普通弟子的寝殿,但是并不是简陋的意思,只是地方比小一些,里面陈设简洁些,不过该有的都备的齐全。
在被受罚的这三个月中,每天照顾玉虚顶上种的那些仙花和仙草凰虞渐渐地喜欢上了这种闲致,对它们也有了感情,所以除了每日的练功之余她都会来打理这些花草,少卿说她自从正式成为玉虚顶的弟子后,不会练功就来来浇灌这些花花草草人就变得伤情了些,一开始凰虞自己并不觉得,可是时间久了她才意识到少卿说的没错,她只是借着这些花草去转移心中的伤感罢了。
日子就这样还算平稳地渡过,有到了每十年都要下凡界去历练一次,只要入了玉虚顶的弟子就要遵守每十年去凡间历练的任务,为期时间是两个月的凡界时间,主要目的是为凡间百姓斩妖除魔,增强修行功德,这不仅是仙,作为修行的凡人更是在修仙道路上必须要去做的历练。三日后就是每十年一次的历练时间,作为新生弟子,凰虞凭着天生的聪慧和仙缘在这两年中对修行的领悟算还不错,可是从未有过历练经历所以还算不上初出茅庐,也听了少卿说了不少经历和经验,而这一次带着他们一行人下界历练的就是至青仙君宋松青,然而凰虞也知道了宋松青既然要去那么拂衣也定然会跟去,少卿说这一路怕是要被这位三师叔说一说教了,还好他这一次不用下凡历练,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和小孩子无异。
到了凡界是不能用仙术的,每一名弟子身上都有玉虚令,玉虚令中存有一些简单的法术,可以供弟子们在凡间遇到较强对手时来使用,这样就不会折损修为。
从昆仑山出来所有的人身上所带的仙气都被隐藏了,为的就是不被凡间的妖魔察觉,更好地利用凡人的身份,用在玉虚顶上学习的武艺去收伏妖魔。
这一次历练他们要去的第一站是最东的天庸国,天庸国是一个只有夏冬,没有春秋的国家,冬季漫长严寒,夏季漫长炎热,两种极端的气候,加上与其他各国的纷争,让天庸国成为了一个常年饱受水与火的灾难之中。
但自从天庸国王子冥天出生之后,国家的命运开始好转,在冥天十三岁那一年的冬季,迎来了天庸国最漫长的雪天,而就是在那场最盛大的雪天,冥天战胜了西蜀国,成为了天庸国最年少的英雄,从此战无不胜,名声一时享誉天下,也成为了天庸国的太子,未来的君王,而那时除了百里国和北相国,天庸国便成为了最强的国,从此雪成为了天庸国的象征,雪花印案从此流传于天庸国之中。
后来百里国最终统一了各国,但未强行加入统一的国治之策,而是在与各国的交界境地建立了城池,将各国作为附属。
天庸国的国境中筑着一座城池,名为卯里,以东为卯,所以天庸国就位于最东边,所以天庸国的开国先祖便将这座卯里城设立为天庸国的国都城,将皇宫也建在了这里。
“这里是天庸国的国都城,天庸国的皇宫也建在这里,进了卯里也就算进入了天庸国最繁华的都城了,我们现在是凡人之躯而天庸国雪天漫天,所以都要做好保暖措施,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找个客栈先行歇息,待明日再去探查情况吧。”他们这一行人太过庞大很是显眼地站在卯里城门口,宋松青叮嘱道。
在昆仑山玉虚顶上从来都是两袖清风,每日穿着薄衫即可,他们达到卯里时正值天庸国最寒冷的冬季,漫天飞雪,浓厚的雪层覆盖了整个天庸国。这个时间,冰雪来的太早,处处带着异样的气息,使所有的生命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沉寂之中,唯有这座卯里城池还清晰可见。这漫天飘雪寒冷刺骨的天气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在又没有仙气附体了所以抗寒的能力也就越来越低,自然也要和这凡间的凡人一样穿着保暖的棉衣。
走进了卯里城,城中却不似一般城镇那样繁华喧闹,宽大的街道的积雪虽然被清理的很干净,人走在上面没有丝毫的阻碍,可是这天还未入夜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了,因为初来咋到他们都认为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这城中才会如此地冷清,于是便随着街道而行找了许久终于在城中央的位置找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因为他们一行人有近二十人客栈房间不够,所以他们男的是三人挤一个房间,凰虞和拂衣都是女子所以也必须同住一个房间了,只是这一次拂衣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意的意思反而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进了房间。凰虞想应该是因为这种出门在外不想玉虚顶中那样方便,也是因为这次下凡是为了完成历练的任务所以就算是拂衣也会收敛起她的性子,与她好好相处。
因为是寒冷的冰雪天所以夜入的早,夜也很漫长,吃了晚饭后凰虞就早早地睡下了,因为拂衣从没有与她人同睡一张床,所以两人便一人占了一头,并分盖了被褥。
拂衣上了床就睡着了,凰虞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睁着眼睛一直到了深夜。就在睡意渐渐上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屋外风声鹤唳发带着古怪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大雪天中的风声,可是又不多会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凰虞觉得很不对惊于是起身出了客栈,去探个究竟。
就在离客栈不远处的地方,一群黑衣人围攻另一个黑衣人,那个单枪匹马的黑衣人身上已经收了不少的伤可是仍然在拼死地抵抗,那群黑衣人武功不弱对那单个的黑衣人的攻击也是招招致命,他们这次下界来的目的是为了除魔卫道,这本是人类之间你争我夺的战斗她不应该插手,而所以否则免不了会折了修为尽管她现在只有那么入不了眼的短短两年的修仙时间,可眼看着那个被攻打的黑衣人快要被砍死的时候,凰虞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凡人之躯时便再也狠不下心见死不救,于是便出了头去。
凰虞身上没有什么仙力,但是作为下界历练的弟子是必须要遵从玉虚顶的仙规不得使用任何仙力的,而现在她在凡间就是凡人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就用了这两年在玉虚顶中学习的武艺来对付这群黑衣人。
“嗤……”凰虞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剑砍下去那黑衣人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反而是在不留神间被黑衣人反过来砍了一刀,亏得她还对这两年在玉虚顶上学的武功颇有信心,没想到这第一站就受了伤。
“小心。”过了数十招后凰虞还是被砍了一刀,疼得嗤出了声。那孤单的黑衣人显然被她这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还为自己挡刀的女子惊讶到了,可是现在他伤得太重,腹部的伤口鲜血直流,他只能一只手按住腹部伤口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搏斗了,可是看到被砍了一刀的凰虞他惊呼地叫出了口。
凰虞的左手手臂处生生地挨了一刀,她低眼看着伤口,这样极厚的棉衣不仅被砍破了一道口,里面的血肉也被砍得鲜血直流,甚至看得见骨头了,而且呼啸的寒风直直地见缝就钻让伤口疼痛的麻木了。这时凰虞想到今晚是不是就要命丧于此了,可是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竟然又是一刀劈了过来,发神中的凰虞条件性的抬起右手去挡,却忘记了手中的剑再刚才被打到了地上,此刻右手中空无一物,那晃亮的刀刺激着凰虞的眼睛,就在拿刀要落到凰虞右手臂的时候听见了两声刀剑拼打的声音,凰虞感觉到腰间环着了一只手臂,待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宋松青,他横眉冷眼地看着眼前的那群黑衣人,接着挥舞着天绝剑只用了数招就将他们全部打倒了,而那群黑衣人见宋松青武功太强使了个法术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雪夜中。
那群黑衣人消失后,宋松青便带着凰虞和救下的那个受了重伤的黑衣男子带回了客栈。凰虞被砍伤了手臂只是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宋松青便给她消毒止血在包扎好了后就嘱咐她这几日不要暂时使用左手,凰虞笑说自己就懂医术,自然也是知道的。而被救回来的那个男子就伤的很重了,气息很很弱,按照他的伤势平常人定是必死无疑了,但是他的意志力很是强大,硬生生地渡过了最危险的一夜,直到第二日宋松青为他请了大夫前来诊治后又一直睡着。
拂衣昨晚睡的沉,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去找宋松青却发现凰虞竟然在他的房中,心中极不舒服本欲发作脾气却被宋松青制止,然后与她将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拂衣听后虽然面上缓和了不少,但是凰虞看得出她是极不愿在宋松青的房里看到自己的,于是便回了房间去休息。
凰虞走了没一会儿,一早出去探查情况的弟子就回来了。
“至青师叔,我们几个去探查了天庸国现在的局势听说在三个月前天庸国皇宫突然发生了一场兵变,皇帝舂惊在当夜就驾崩了,本应继承皇位的太子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接着天庸国就由他生前极为宠爱的雪贵妃把持了朝政,成为了新太后,并立了舂惊最小的七岁儿子做了新皇帝,自此天庸国就变得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而就在前几日皇帝又颁布了一道旨意要每家每户将未出阁的少女送进宫中当宫女。本来对于现在天庸国民不聊生的局面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去当宫女还可以保一条性命,因为在宫中不会被饿死,但是据说那位太后性格暴戾苛刻,喜怒无常,时不时都会拿宫女出气,有些还会被无辜地赐死,所以百姓现在是有怒也不敢言,还要眼睁睁地将女儿送进宫受苦难。”
言笑进屋后就将探查到的天庸国情况一一告知了宋松青。听了他汇报的情况都是关于天庸国皇家的事情,宋松青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这里是我们的第一站,那么这次的任务必定就是在天庸国境内,至于他们凡间皇家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你们再去方圆十里之外探查探查。”
言笑和屋中的其他几名弟子领命后又出了客栈。
待他们走后拂衣问道:“师兄可想到了什么?”
外面雪还在大片大片地落,偶尔随着刮起的风将天空中漂浮的雪片从窗子外吹进屋内。这家客栈紧挨着最繁华的街市,从窗子看出去可以看到街市的热闹境况,可是宽大的街道上突然走来了一个声势浩大的队伍,让本来还是一片喧哗热闹的街市百姓纷纷地停靠在两边为前来的队伍,看他们手握兵剑,身穿官衣应该是朝廷中人,而在他们一前一后的中间夹着一个极为华丽的驾鸾,见到驾鸾所行一路,百姓全部跪首在街道两边。宋松青直直地盯着当中的驾鸾,总感觉那驾鸾中人身上有一种不是人的气息,但是若有若无,忽近忽远。
“师兄?”见宋松青一直盯着窗外没有回应拂衣又叫道。
这一次宋松青听到了回过神,坐回了桌子边,端起茶杯放到了嘴边没有喝,只是抬头看着拂衣说道:“这茶凉了。”
“滚烫烫的开水来咯。”宋松青话刚落那店小二就大呼着进了屋,将滚烫的水壶提了进来放在了燃着的炭炉之上,带着歉意说道:“公子,夫人莫怪,早上我见炭炉上的水壶水已经煮干了,想着你们马上就能喝到热水就去换了一壶开水来。”
拂衣听到被别人认为是宋松青的夫人心里很是欢喜,对小二的莽撞也没有生气,只笑道:“你这开水送来的刚好及时,我,我师兄正好要喝热茶。”口中想叫出来的那两个字她此刻却叫不出口。
那店小二听见拂衣叫宋松青为师兄知道了他将他们两人误认为是夫妻了觉得自己很是不识人,摸着后脑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宋松青并没有在意他说的,只是开口问了他刚才从街上而过的驾鸾中的人是谁。
“那是当今雪太后,是刚从城外的雪仙庙祭拜回来的。”店小二回答道。
“那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宋松青又问。
店小二答道:“就在十里之外的雪山上,山上的雪仙很灵,当今太后命人修了一座雪仙庙,每月都要去祭拜一次。”
宋松青又问了店小二几个关于雪仙的问题,但是那店小二也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见过雪仙,所以除了告知了雪仙庙的具体位置的信息有用外,其他的都要亲自去查探才行了,于是宋松青赏了店小二一点银两,店小二乐滋滋地揣着银两走出了房间。
拂衣双手抱胸,不屑地向宋松青提议说道:“雪仙庙,呵,怕不是什么雪仙倒是个雪妖还差不多,师兄不如我先去那雪仙庙看一看。”
宋松青觉得在还没有具体定论前不宜惊动他人,于是摇头道:“我已经让言笑他们去了方圆十里之外查探了,我们就且看他们回来后查到了什么再说吧,而且我们昨晚救的那个人应该也会知道一些我们查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