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想来我们昆仑山修行的,那你就要安分守己的修行,不要动什么其他的心思,而且想要过我师父的那一关恐怕。”说道这里拂衣撇了撇眼睛瞟了小虞一眼然后又接着说道:“师父虽为人易处可对于收弟子一向严谨,你不要以为是二师兄带回来的就有什么特殊而妄自就认为一定能进我们玉虚顶中。”
拂衣话中有话,小虞淡淡一笑:“多谢拂衣姑娘提醒,我自当谨记在心。”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拂衣看着小虞问道,疑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好奇。
从刚才拂衣看到自己的反应小虞并不知道为何她不不记得自己了,可是小虞不想一溜嘴叫出了拂衣的名字,拂衣的反应也是甚是疑惑,所以她只得找一个借口于是想了想才说:“我听宋公子提到过拂衣姑娘。”
听小虞如此说拂衣心里很是欣喜,面上一笑但是为了不失面子又故作姿态地问:“哦,二师兄向你提过我,他都提到我什么?”语气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小虞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吐出了几片清清茶叶,而拂衣没见她的回答于是心急地道:“怎么不回答我。”
小虞这才回道:“宋公子说他有一位小师妹,聪明美丽又善良,因为他很疼爱她,所以想着若能将我带上昆仑山收归玉虚顶中,自己不在小师妹身边的时候还可与她做个伴。而我第一眼见到姑娘是便猜测你就是宋公子的小师妹拂衣姑娘,而且我也算是有些认知的,昆仑山玉虚顶上炔黎子上神的座下三位关门弟子,其中不就是有一位被称作三姑娘的吗?不过凰虞自知三姑娘身份尊贵,我就算来到了玉虚顶也不敢说能与你做一个好玩伴的。”
小虞说道宋松青带她到玉虚顶的原因后自然是说到拂衣的心坎上了,也觉得凰虞还算有自知自明,所以说完这番话后拂衣便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语气更是大转变,接着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些表情说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那便最好了,你既然来到了玉虚顶就不要随意乱走了带师父回来再做定夺吧。”
拂衣走了,小虞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让她减轻了对自己的敌意,至少在炔黎子回来之前不会来找麻烦了,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这昆仑山玉虚顶果然是名不虚传,处处养着仙灵之气,即使是这里的一草一木怕是最多过个三五百年便可以修得一身灵气,再过个数百年便可修的个人形,这里对于任何想要修炼的生灵都是一处完美去处,难怪以前常听老辈们说,“上的昆仑山是愿,修得玉虚顶方是梦。”她们异灵一族本身就被天地抛弃,生存于夹缝之间,更是在升起战火时被最先推上宰割台上的。
玉虚顶的高挂上空的月亮离自己似乎只有伸手间的距离,可是侧坐在窗台之上的小虞伸长了手却并摸不到它,看似近在五指之上,实则距离还是如此的遥远,良久她收回了手,她的心里想着的是在那之上的宫殿中的人是否也如自己一样此刻还未安睡。
“这么晚了还未睡?”
还在沉思中的小虞侧头循声看去,见到窗外一侧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宋松青,然后也回以淡淡一笑,翻身进了屋内。
“外面有些凉,松青进屋来坐吧。”
听到从屋内传话的邀请宋松青这才推门进了屋中。玉重殿是平日接待上玉虚顶的仙客的客殿,装饰的也鲜灵雅致,小虞住的这间屋子是专门招待女仙们的,所以屋里的装饰的很淡雅大方,梳妆台,书桌,更衣屏风等等细节的物件应有尽有。
待宋松青进了屋便看到小虞已经坐在了桌边沏上了两杯茶,于是便带着笑坐在了她的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开口说:“拂衣她下午有来找过你?”
小虞抬眼看着他,笑了笑答道:“是有来过,不过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这么晚还来看我是怕她对我说了些不好的话么?”
宋松青端着茶杯网嘴边送的手顿了顿,接着又饮了一口才说:“拂衣性子直爽,可也太过骄纵,不过看她回去后很是平静我想你们应该相处的不错,这么晚来我也就是想来看看你,不想你还在赏月没有睡下。”
宋松青很了解拂衣,开心和不开心都写在脸上,若是来找了凰虞又闹得不开心那回去后定会气急,而这次却相反地很平静,甚至一见到自己就笑吟吟地撒娇黏在身边和往常无异,所以他想定是两人并没有发生任何言语的冲突,而且应该还和自己有关。
听了宋松青的话,又想起下午自己对拂衣说了的一些违心的话,小虞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又不知如何接话,于是转移了话题说:“唔,玉虚顶上的月色每日都这么美么,仿佛就近在眼前一般,比在凡间看到的又大又圆的不止多少倍。”小虞转头眺望着窗外天空之上的圆月,作出了好奇的模样。
宋松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前,天上的圆月似乎抖动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地回道:“玉虚顶是除了天宫,九重帝天最接近月宫的地方,凡间在地,你此刻见到的月亮自然是比以往看到的要大要圆许多。”
“九重帝天。”听宋松青提到了九重帝天,小虞的眼睛抬了抬,口里喃喃地重复着九重帝天的名字。
宋松青转身看着小虞:“天宫是天帝管辖的天上仙族,九重帝天便是凤央上神和他的同胞妹妹凤未上神的居所,他们分别住的是绝央殿和夕未殿。”
小虞疑惑:“凤央上神还有一位同胞妹妹么?”自活了这近千年却从未听说过凤央上神还有一位亲胞妹。
宋松青点了点头说:“没错,一母同胞的妹妹,我也从未见过,不过听说她五百年前被打入了罗刹天,前些日子才被放了出来,如今她是神族唯一仅存的一位女上神了,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若是男儿身,模样定可凤央上神不相上下,想来也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吧。”
“定然如此吧,凤央上神就是那般的俊美无双,他的胞妹应当和他无异。”小虞想着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宋松青很惊讶,不知小虞竟然见过凤央上神了,于是问道:“虞姑娘何时见过凤央上神?”
小虞摇了摇头,话语中充满了遗憾:“我并未亲眼见到过,不过凤央上神在这天地六界的盛名我也是听过的,不过有的也终是敬仰罢了。”
看到小虞这般神情,宋松青笑了笑,温柔地说:“若能留在玉虚顶,往后终是有机会见到的。”
会有机会吧,所以留在玉虚顶是第一步,留在了这里就相当于近水楼台了么,想到这里小虞不由地伸手摸上了胸口间的玉坠子。
这一次上九重帝天炔黎子多待了两日,回来时又去昆仑山脚走了一遭,拿回了一些散仙们赠的果子,脚刚一落在玉虚顶便随手将果子交给了前来迎接的弟子,然后才悠悠地回到了玉虚殿。
“师尊,至青师叔在殿外求见。”
刚刚入殿坐下,一名弟子便进入殿中拱手向炔黎子请示。
宋松青是炔黎子的关门弟子,所以辈分上较其他弟子要高,听到是他要求见炔黎子拿着书手顿了顿,挑眉然后才说:“至青?让他进来吧。”
“是。”进来禀报的弟子出去后,宋松青便随后进了玉虚殿。
在众多弟子中宋松青的性子和炔黎子最为相像,洒脱又不拘小节,平日相处也不像师徒。
“师父,您回来了。”行了礼,宋松青便坐到左侧座位上,看着坐在殿上的炔黎子。
“师父您这次去绝央殿比往日要久一些。”
炔黎子挑眉看了一眼左侧座上的二弟子,平日若是不召见他,怕是很难见到他的影子,今日自己这后脚刚落宋松青就来殿中求见定是有事。
“如今你这性子越发胆大了,师父的行踪你也要追问了。”炔黎子装作严肃的模样,语气也带着质问。
宋松青拂了拂被粘到茶水的衣袖,脸上仍是笑吟吟,然后又拱了拱手行礼,接着又说道:“师父息怒,徒儿非要打听师父的行踪而是担心师父罢了,不过这天地六界能与师父相匹的数都数的清,徒儿便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很。”
炔黎子嘴角扬起,自己这个二徒儿的性子和自己真实越来越像了,他将手中的书丢到了桌上,撇了宋松青一眼说:“今日你的话说得格外的顺耳。”
宋松青立刻点头答道:“师父说的是。”
“呵。”炔黎子轻笑出了声,然后又问:“说吧,近日来见为师所谓何事。”
宋松青起身站到大殿中间,拱手行了礼,然后抬头看着殿上的炔黎子说:“师父英明。”
炔黎子喝了一口茶:“为师如何英明了。”
宋青松拱着手低头:“从徒儿一进殿中师父就知道徒儿有事而来,所以师父英明。”
炔黎子笑了,低眼看着殿中的宋松青。
“徒儿前几日到凡间走了一遭,在路上遇到了一位被两个豺狼妖正在欺负姑娘,徒儿便将那姑娘救了下来,她知道徒儿来自昆仑山便一心向往,我见她孤身一人恐躲过了这一劫又落入了其他妖怪口中就随便带回了玉虚顶,不过回来时才知道师父上了绝央殿,于是便将她安排在了玉重殿,等师父回来再见一见她,看她是否有留在玉虚顶的缘分。”宋松青说的合情合理,他将小虞带回来全是心存的那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人出水火的善念,叫炔黎子也不会责怪自己擅自带凡人进入玉虚顶。
听了宋松青的这一席话炔黎子好一会儿都未说话,难怪方才一落脚玉虚顶就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凡人气息原来是宋松青带回来的人,这个徒儿虽然表面上看着有那么一丝的不正经但是心思极为细腻,若非是他所信任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带上玉虚顶的,毕竟玉虚顶的规矩他是懂的,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问道:“哦,一位受困的姑娘,你还将她带回了玉虚顶?”
“是的。”宋松青回答道。
“什么样的姑娘?”炔黎子带着轻飘的语气问道。
“是一个凡人,心地善良。”宋松青正经地答道。
炔黎子挑了挑眉头,没想到会从宋松青口中听到用心地善良来形容一个人,于是又问:“哦,长得如何?”
宋松青显然没想到炔黎子问出这个问题,轻咳了一声,面上竟些许的羞涩:“自然是极美的,师父的意思是?”宋松青试探地问。
炔黎子对这个让自己二徒弟流露出如此神色还说了如此多的话,于是说道:“带她过来吧。”
小虞进了玉虚殿,再次见到炔黎子,他还如记忆中的一样,一身黑衣,容貌未变,自得潇洒,一双浓黑的眼睛打量着自己。
宋松青与凰虞一同并排站在殿中,拱手行礼后便向炔黎子介绍身边的小虞:“师父,这便是凰虞姑娘。”
小虞也拱手低头行礼:“凰虞见过黎君。”
时过境迁,几百年悄然而过,再见到炔黎子小虞却觉得仿若初见时自己被救下的那日,然而不变的是炔黎子还是当初的炔黎子,带着清俊的年轻容貌,一身仙气,一脸盈盈的笑意,改变的是自己的容貌,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