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央和炔黎子到达无间地狱时,大门紧闭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是防护在外的镇魔机关已经被毁,没有了镇魔机关那被关在里面的恶鬼妖魔都能轻易出来。
“镇魔机关已经被毁现在只有等拿到地阴冥谱才能重新设置一个镇魔机关了。”炔黎子看着被毁的月牙镇魔机关说道。
“已经有人从里面出来了。”站在一旁的凤央冷冷地说道。要走出无间地狱需要一个人来引渡,可是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进出这无间地狱,还能安然逃脱。
“看来往后的又要掀起风波了。”
凤央没有再接话,自五百年前神魔大战之后,除了被压在九华山中的妖魔,还有一些被关进了无间地狱和锁妖塔,尽管他们被暂时压制,但是始终会有再重新逃出的一天。从一个月前九华山的异象到今日无间地狱镇魔机关被毁,后面应该就该是锁妖塔会有异动了。这几年才来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
北阴阎帝和五大鬼帝拿来了地阴冥谱,看到此时被毁掉的镇魔机关,再看了看凤央和炔黎子心里开始心虚了,无间地狱虽是处于冥界地界,但是它不是一般鬼神可以接近的地方,况且还封了镇魔机关,所以一直都无鬼兵看守,可是如今却出了事,冥界掌管者难辞其咎。
“两位上神,地阴冥谱拿来了。”阎帝递上了地阴冥谱,一个全黑色的卷轴。地阴冥谱是冥界第一代阎帝联合众神之力制成的镇压冥界邪恶之灵的至宝,一直放置在镇阴神柱中,无间地狱的镇魔机关必须用地阴冥谱中的锁阴咒重新设置,而锁阴咒需要集合一定修为的神和现任阎帝一起开启。
凤央看了一眼阎帝手中的地阴冥谱,地阴冥谱便从阎帝手中悬在了空中,接着从左向左右缓缓打开,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打开的地阴冥谱中亮起,凤央和阎帝两人联手发力开启了锁阴咒,金色的咒语从地阴冥谱源源不断输入无间地狱的大门,不一会儿一个新的镇魔机关重新生起,大门再次被封锁,无间地狱里那些蜂拥而上的恶鬼妖魔又被堵在了大门之内。
凤央将合上的地阴冥谱收在了手中,阎帝抬眼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可是凤央那张脸上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的心绪表露。
“多谢凤央上神助我冥界渡过这次的危机。”阎帝俯首说道。
凤央看了眼手中的地阴冥谱,再将它递给了阎帝,然后开口说了一句:“今日之事,你好自为之吧。”
阎帝知道他的所指,发生了这样的疏漏必然免不了天帝的责罚,所以凤央是在提醒自己。
“多谢上神提点。”阎帝接过凤央手中的地阴冥谱道谢道。
“阎帝,我的徒儿入了你的冥界,不知道现在何处。”一直未说话的炔黎子开口问道。
不知情的阎帝面露疑惑反问道:“上神的徒弟入了冥界。”
炔黎子从阎帝的反应中知道宋松青定然是还未走到酆都山,怕是遇到了麻烦。
“我的入室二弟子,就算他到不了酆都山,应该也是能闯过五大鬼帝的管辖之地吧。”
即是入室弟子炔黎子说的话定然不假,阎帝并不知道有仙界弟子闯入,而五大鬼帝必然是见过他的,于是转身问道:“你们可有谁见过?”
五大鬼帝中只有东方鬼帝见过,其他四鬼帝皆摇头称未见到任何仙界中人,东方鬼帝知道事情已瞒不住只得如实说出。
“先前是有两人闯进了鬼门关,可我确实不知他们是上神的弟子。”东方鬼帝假装不知宋松青的身份说道。
“两人?”炔黎子疑问道。
“没错,是一男一女?他们擅闯了鬼门关后就不知所踪了,但是若是其他四鬼帝没有见到他们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还在忘川河。”
“彼岸花?”炔黎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脱口说道。彼岸花长在忘川河接引着人死后魂魄,同样也是有情人的至毒之花。
“没错,不过我见两人修为和功力都不凡,就算被彼岸花缠住也只是伤一些皮毛不会有大碍。”东方鬼帝见到他突然变化的神情怯怯地回道。
自己的弟子炔黎子当然知道宋松青的能力,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在他的预测之外,一个女子,看来他的徒儿是遇到了情劫了。
想到刚才他与凤央来无间地狱的路上打破的彼岸花界,宋松青应该已经出来了,于是便对阎帝说道:“呵呵,无妨,年轻人是要经历些磨砺才行,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恭送两位上神。”
在阎帝和五大鬼帝的恭送下,炔黎子和凤央离开了冥界。
“在我们的预测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你可想到了谁?”在出冥界之际,炔黎子对一直默默无语的凤央说道。
“天地之大,生灵何止寥寥数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预测得到的,虽不知道那个被遗漏的人时谁,但是这个人定然就是助那个从无间地狱逃出来的引渡人,而地阴冥谱每一次启动了锁阴咒都会折损其中的神力,所以第一任阎帝才会将它放置在由地阴的纯善之灵炼化而成的镇魔神柱中进行修复,可是这一次开启锁阴咒却发现地阴冥谱中的神力已经被魔侵蚀了,它已经不再是至纯至善。”
刚才凤央在接触到地阴冥谱的那一刻就感觉出了它的异样,又在不经意见看到阎帝暗暗观察自己的神情他已经揣测到这其中一连串的事情都有着必然的联系。
“难道是风司陌?算算时间,他给你下的挑战也快到了。”
风司陌虽为魔魔界魔君,但是他生性洒脱不羁,高傲自居,追求至高的境界,在六界之中恐怕只有九重帝天的凤央上神才入得了他的眼。
“回去再说吧。”
子时已过没有所谓的背打开的冥界之门,扶桑神树依然是那样的扶桑神树,只是不再吸收月光阴气恢复了一般的黯淡和普通,守在外面的李遗风和拂衣等人看到出来的凤央和炔黎子皆是面上一喜,拂衣更是匆匆地奔向炔黎子的身边。
“师父。”拂衣拉着炔黎子的衣袖叫道,而视线看向他的身后。
“师父,凤央上神。”李遗风等人抱手低头行礼地叫道。
“嗯。”这一次凤央却出其不意地应了一声,众弟子都抬头眼中惊讶地面面相觑,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否听错,唯有李遗风还镇定自若没有表现出失礼。
拂衣则也是很惊讶地看向了凤央,这个有着神界无人媲美的高冷得可以将人冻冰三尺的上神竟然破天荒地回应了他们,不知道说出去有没有相信。
“我们再这里等到了子时却没有看到魔界的人,青魔我已将她收在紫虚鼎中。”李遗风向炔黎子汇报说。
李遗风为人聪明稳重,行事缜密对炔黎子这个大弟子也很器重,他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即刻就回昆仑山。”
“师父,二师兄人呢?”寻了好一阵任然没有见到宋松青的拂衣问道。
拂衣是自己的唯一的入室女弟子,面上看着颇为高冷,但是性格却是甚是调皮平日也较为宠溺,与宋松青的感情最好,看到她的着急模样炔黎子但笑不语。
“哎呀,师父,你不是去冥界救二师兄的嘛。”拂衣撅起了小嘴撒娇道。
“你二师兄,回到昆仑山就能见到了。”炔黎子淡淡地笑说。
拂衣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地看着炔黎子:“真的?”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虽然心里还带着怀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天地之间,上界昆仑,巍巍而立的昆仑山被至纯至上的仙灵之气笼罩,满山青染绿披,随处可见仙鹤鸣唳翱翔在五色彩云光之上,玉虚顶落琼楼玉阁,待到烟霞散彩,日落月升之时俯首摇光,胜过天庭美景。
炔黎子既是位于上神之列,更是现今昆仑山仙界的掌管者,在他的管理之下数千年中昆仑仙界都一片升平和乐相安无事,还多了一份回归凡俗的气息。
“黎君回来了。”昆仑山脚下正在地里锄草的小仙叫道。
“真的吗,在哪里,哪里?”
“呀,我也看见了,黑衣的就是黎君,身后的是黎君的弟子们,还有我看到一道白光像闪电一样,忽的一下就过去了。”另一个正在树上摘梨子的小仙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得远,他怀里抱着一兜黄橙橙的梨子,眺望着天空,炔黎子一行人就从他的头顶上空踏云而过。
“白色闪电?瞎说,黎君什么时候穿过白衣,他从来都是那一身黑衣,我老婆子从认识他的时候都没有见他换过。”
已经过万岁的老槐树好不容易修炼成仙可是等她到了成仙之际来到昆仑山时耳朵都不好使了,就还幸得一双眼睛透明的很,只听得半截话去便对着树上的摘梨的小仙斥一声训斥。
小仙知道她老人家耳朵背没听清楚,知道她最不见得的就是被人说耳聋了,为了不扫了她的兴致就呵呵地应声说:“树婆婆说的是,是我眼花了。”
树婆婆见他认错也不计较了,只口中喃喃地说:“黎君最喜欢的就是我种的这个梨了,你待会儿给他送些过去。”
“哎,好咧。”树上的小仙笑着应声道。
此时飞在上空的炔黎子已然是听见了下方小仙们的对话看着在前方的凤央的白色身影笑了。
昆仑山中从东西南北中分布着各类等级的仙族,有东山环海的水族,有西山的火族,有南山的雷法一族,有北山的修仙灵族,还有中凤山的狐狸一族,各族皆是各自管理着自己的族类,数千年来和睦共处,井水不犯。而在昆仑山脚,还有许多散仙,精灵生活在一起,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随着四季变化播种生产四季的农物,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田园的生活,在这里没到丰收的季节大家拿着各自丰收的食物相互交换,生活的自由自在,其乐融融,与一般的凡人生活无异,闲来无事时炔黎子也喜欢下到山脚下串串门子,随便蹭得些在这座仙山境界的土壤种植出来的果实。
“我回绝央殿了。”刚刚左脚踏下浮云,另一只脚还未落地听见凤央要回绝央殿炔黎子这还未回来的思绪就被他这话惊得右脚就滑了一下,差点在身后的弟子们面前出糗,于是他正了正身体,尴尬地呵呵一笑,只是还未说出一个字就看到凤央留下这句轻飘飘的话的瞬间就已经从眼前消失不见。
那小仙还真是没说错,像闪电一样,炔黎子心里暗暗地笑。
“师父,凤央上神他不会觉得孤独寂寞,不会被自己冷漠无情冻着吗?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笑过。”拂衣现在炔黎子身边愣愣地冒出一句。
知道弟子们都对凤央带着崇敬的惧怕,因为他永远冷漠无情的性子,然而作为身肩了整个六界的神,谁又会整日展足笑颜,何况那个神还是九重帝天的凤央,对拂衣的单纯至性的话炔黎子只有笑了。
“你还太小还不懂,这世上哪里有纯碎的快乐。”
拂衣却说:“我就是要纯碎的快乐。”
看着拂衣倔强的任性,那双眼睛里透着无邪的干净,炔黎子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被拂衣眼中的这份纯净打动,收纳为自己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希望自己还在世时能够保这些弟子和昆仑山仙境永远安享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吧。
看着炔黎子一时无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神情,还莫名地很感慨地摸上了自己的头拂衣觉得无趣,又想到马上去看宋松青便说:“我去看看二师兄到底回来了没有,不和您说了。”
说完便朝着宋松青的住处奔去。
昆仑山一片祥和和盛华,这玉虚顶既是仙界掌权的象征,也是责任的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