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难道你就和外人一样,这样看我的笑话?祁延他都是被一个名叫纪小希的狐狸精勾住了魂,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阮楚楚抽噎着说,“爸爸,您一定要帮我,帮我收拾那个女人!”
阮正明慢慢把报纸折起来,仔细地放在茶几上,深深望了女儿一眼,才说:“那你打算怎么收拾那个女人?”
阮楚楚攥紧拳头,咬牙切齿,“我非要让那个女人粉身碎骨不可!”
“然后呢?弄死那个女人,商祁延就会喜欢你了?”
她立刻愣住了。
是啊,伤害了纪小希,甚至杀死纪小希,商祁延的心思就会放在她的身上了吗?
不可能。
上次一个宴会上遇到,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可以报复纪小希一万次,但是有什么用呢?商祁延如果知道了,只会更恨她。
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她慢慢泛红的眼圈,让阮正明看得一阵心疼,站起来摸摸女儿的头发,慈爱地说:“傻孩子,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要学会动脑子。”
“那我该怎么办?”阮楚楚喃喃地问。
阮正明沉声说:“现在既然商祁延做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当然不能表现出不悦,更不能马上翻脸,不然的话,只会更加坐实了你倒追他的消息,更丢咱们阮家的脸面。”
阮楚楚低下头去,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爸爸,是我让你丢脸了。”
“真是傻话。”阮正明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地说,“刚才爸爸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你冷静下来。你追求自己的感情,这根本没有半点错。错的是商祁延,有眼无珠,而且被女人蛊惑,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尽管现在商祁延让她名誉扫地,但是听到爸爸这样贬低他,阮楚楚竟然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看她的表情,软证明就知道她心思想的什么。
“楚楚,爸爸知道,你还是喜欢商祁延。”他叹着气说。
阮楚楚急切地解释:“爸爸,这件事,真的不是祁延的错!肯定是那个女人,怂恿他这么干的!”
商祁延此人,阮正明也见过,年纪轻轻,城府颇深,就连他都不敢说能看透这个年轻人。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控制?他做的,一定是他想做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阮正明不愿意直接打碎女儿的幻想。他想,就算商祁延真的喜欢那个什么纪小希,如果迫于重重压力,也一定会选择他的女儿。
他能为女儿做的,就是给商祁延加压,让他放弃那个女人。
“楚楚,那你现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么?是要报复那个女人,让商祁延恨你一辈子,还是让他主动放弃那个女人,再回头来选择你?”
阮楚楚眼睛一亮,“当然是后者。”
“好,那你现在就去订直飞意大利的机票,爸爸陪你去见见商家的人。”
“您这是?”
“做人要会变通,现在我们不好对商祁延出手,不然落人口实。但是我们可以让商家的人,对他出手,逼他离开那个纪小希。”
听了阮正明的话,阮楚楚愣了片刻,眼泪还没干,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爸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阮正明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和你说过无数次了,做事情不能只靠冲动,更要动脑子。”
父女两个又说了一阵,阮楚楚迫不及待地叫人订了机票,和阮正明一起坐上了直飞意大利的班机。
她和莫妮向来关系不错,经常会有联系,知道他们要来,莫妮亲自带人到机场去接的他们父女。
意大利风情依旧,莫妮也仍旧性感撩人。
她穿了一袭纯黑色紧身裙,胸口丰满的呼之欲出,尖尖的下巴上面是艳红如火的双唇,高挺的鼻梁,和一副价值上万的迪奥墨镜,大波浪长发被风一吹,格外风情万种。
见了阮楚楚和阮正明,她马上摘了墨镜,笑着迎上去,“阮伯父,楚楚,你们好。”
阮正明和她握了握手,也笑着说:“这是莫妮吧?好久不见,真是更漂亮了。”
莫妮笑的落落大方,请他们上了一辆加长林肯,一路陪着他们父女说话。
商祁延开媒体发布会的事,她和玛丽安娜夫人也都看到了。所以这次他们父女突然造访,其中的意思,她很明白。
只是,这件事他们父女都只字不提,她也就装作不知道,继续含笑寒暄,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到了商家,玛丽安娜夫人也出来迎接,她虽然年纪已经过了五十岁,但是仍旧风采熠熠万分迷人。
一个欧洲女人,却穿着中式的黑丝绒长旗袍,腕上套着翠绿的翡翠桌子,焦黄的卷发盘成发髻留在脑后。配上她冰蓝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肤,异样的冲突与和谐中凸显出非同寻常的高贵。
“亲爱的玛丽安娜夫人,您好。”阮正明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她也含笑点头,“阮先生,欢迎到意大利来做客,快请进。”
一起进了客厅,佣人们马上奉上阮正明最喜欢的普洱,和阮楚楚因为商祁延才开始偏好的蓝山咖啡。
玛丽安娜夫人待人周到无可挑剔,他们寒暄了好一阵子,阮正明才说:“夫人,我们这次来到意大利,一方面是看望您和莫妮小姐,另一方面,是找您谈一下,祁延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
“哦,这件事,我们也听说了。”玛丽安娜夫人妆容精致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对于祁延的所作所为,我们真的很抱歉……”
“不不不,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阮正明打断她的话,“祁延这样做,没有任何不妥。现在,他和楚楚的确是没有任何婚姻契约,甚至,他们两个也好,我们商阮两家也好,也从来没有这样提起过。媒体的胡乱揣测,再加上楚楚年轻不懂应付记者,更是让这个假消息沸沸扬扬。如果给祁延的生活造成不便,我们真的是要向他道歉的。”
这话说得玛丽安娜夫人脸色微变,更加尴尬不已。
莫妮连忙替阮正明又倒了茶,朗声说:“阮伯父,您这样说,真是让我们无地自容。我哥他那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希望,您和楚楚不要介意呢。”
阮正明却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对祁延感到很抱歉。祁延在新加坡,目前有个项目,是和我们阮氏合作的。现在呢,如果继续合作的话,我怕又会牵扯出什么不实的消息。毕竟,现在的媒体都是喜欢空穴来风,所以,我想来和您商量一下,这个项目,是不是要暂时停止呢?”
原来,这才是阮正明老狐狸的重头戏。话说得那样婉转,其实真正的目的,还不是用合作项目来威胁她们?
那个新加坡的项目,与其说是商氏的,不如说是她们母女的。
因为防备着商祁延吞并商家的一切,所以玛丽安娜和莫妮,借着和阮楚楚的关系,谈成了这次在新加坡的合作。前期投入已经不少,如果现在停止,损失不是一两个亿的问题。
莫妮脸色一变,还是玛丽安娜夫人淡定些,含笑说:“这件事您放心,我会妥善解决,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的。”
“伯母,不知道您打算怎么解决呢?”
一直没出声的阮楚楚听到了这里,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楚楚!”
阮正明立刻喝止了她,“在长辈面前,怎么这么没礼貌?”
这个丫头,一旦遇上和商祁延有关的事,就万分沉不住气了,也真是让他头疼。
好在如今是商氏落了下风,玛丽安娜夫人什么都没说,还是得体地微笑着:“这件事对阮家造成的影响,我也很清楚。所以,真的很抱歉。至于解决方法,等我回去见到祁延,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又故意讨好阮楚楚,“本来我和莫妮也打算回国一趟,去和祁延好好谈谈的。我们已经订了下周一的机票,楚楚,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回国可以见到商祁延,阮楚楚当然想去。一激动,正要答应下来,就听阮正明沉声说:“楚楚最近不太舒服,不适合太劳累,她还是不去了。”
阮楚楚一阵失望,不过也清醒了一点。
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她还向商祁延身边凑,那不更是坐实了人们的闲言碎语,说她倒贴商祁延了?
这个面子,就算她丢的起,她们阮家也是丢不起的。
她勉强笑了笑,也对玛丽安娜夫人说:“是的伯母,我现在身体不太好,就不陪您回去了。您和莫妮,路上小心。”
眼看着拉拢不成,玛丽安娜夫人也只得说:“没关系,你的身体要紧。”又对阮正明说,“阮先生,您放心,对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交代,不会让楚楚受委屈的。”
“我早说过了,我们没什么委屈的,就是不要影响我们的合作就好了。”
“是,我会仔细去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