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做噩梦呢!不用你陪!”
纪小希还是站在门口,满脸地防备,对着他满口倔强地说。
她死死地盯着床上的男人,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小眼神儿把他赶走。可是看着看着,就发现他睡袍的前襟大敞,里面壁垒分明的胸肌清晰可见……
一阵脸红耳热,她忙又别过脸去,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哎呀,你快出去吧!”
房间里躺着这么个身材一级棒的肌肉男,可真是没眼看。
小女人的一系列表情动作,都像电影一样放映在商祁延的眼睛里。他的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明明是满脸的拒绝,却让他不由自主心里一动,居然可耻地起了反应。
刚刚洗澡的时候还不停告诉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持住,不能再把小女人吓着了。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这个小女人对他的致命的吸引力。
知道继续留下去,就算他能忍住,但是被小女人发现了身体的变化,也要再次把他当成衣冠禽兽。
他没办法,只好翻身坐起,用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下了床向外走,哑着嗓子说道:“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先走了。”
哎?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被他说一不二的性格折磨过无数次的纪小希,见他现在这么容易就妥协,不由自主就向他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男人高高顶起的某处实在太谋杀眼球,她看了一眼就烧红了小脸儿,连忙捂住眼睛说:“流氓!”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呀,两个人也碰都没碰到一下,这男人居然自己就……果然是精虫上闹的禽兽,不是流氓又是什么?
自己为了不吓着她,都忍成了这样,居然还要被骂流氓?
一时郁气翻涌,商祁延本来都走到了门口,又猛地一回头,两眼深邃如寒潭,紧紧地盯住了纪小希。
这、这目光好吓人。
本来是捂着眼睛的纪小希,都能感觉到他灼灼目光里的寒意。不由自主又睁开眼看他,傻乎乎地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要怕,连忙跑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小小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商祁延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又是干什么?用被子防着我?”
“防的就是你!流氓!”
小女人缩在床脚,不怕死地又骂了他一句。可是话刚出口,她马上就后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在床上吃了这男人多少亏,她怎么就学不会服软呢?非要这时候挑衅他,天知道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发起疯来。
男人的脚步朝着她的大床步步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服软说:“那个、那个我刚才乱说的,你、你别过来!”
男人嘴角带着一死笑,步伐缓慢却沉稳,像是故意走得这么慢,好把对她的酷刑从砍头拉长成凌迟。
“现在才道歉,是不是晚了?嗯?”
他高大的身躯在她眼前投下巨大的阴影,那声音明明是低沉蛊惑的,可是却让她不寒而栗。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她颤抖着嗓音说,看那样子,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商祁延越发觉得好玩,故意弯腰,上半身压下去,和她脸对脸地说:“刚才是谁骂我流氓呢?嗯?那我怎么能不让她看看,真正的流氓到底是什么样?”
说着,大手拉住她的一只手,就向某个灼热的地方摸去。
纪小希吓了一跳,拼命往回缩着自己的手。可是她那一点儿力气,怎么拼的过常年健身的男人?
一时之间,她脑子里闪过那天他强迫她的画面,再一转,又是今天晚上,在外面的路边摊,那两个猥琐男欺负自己的场景。
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再次被羞辱、被撕裂,一个情绪失控,她尖叫了一声,同时挥起另一只手,脆生生地就甩了商祁延一个耳光。
啪!
安静的房间里,这一声格外响亮,把他打懵了,把她自己也打懵了。
她、她究竟在干什么?这男人可是商祁延啊,难道仗着他现在对自己好一点,她就真的敢打到她的头上了吗?
纪小希看着商祁延发懵的样子,只觉得他一语不发的模样也特别吓人。刚刚打了他的那只小手不自觉就藏进了被子里,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刚刚做过的事情。
“商、商祁延?”
男人半天没有动作,也不肯说话,纪小希心跳的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商祁延好像这才回过神,迷茫地看她一眼,张口却只说了一个字:“嗯?”
这、这算是什么反应啊?
纪小希吞了口口水,看着他已经发红发肿的半边脸庞,小心翼翼地说:“刚才、刚才我是太紧张了,所以才……所以才打你的。你、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结结巴巴地说完,商祁延的眼神这才明锐起来。
刚才自己发呆,根本不是生她的气。
自己的女人,又是不久前被自己伤成那样,今天晚上刚刚吓坏了,她怎么对他,他都不会生气,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耳光就怪她呢?
虽然对于别人来说,敢打商总的耳光无异于找死。但是纪小希在他这里,向来是有无限多的特权的。
他真正想的是,纪小希今天晚上的反应不对,很不对。
从前,她虽然也害怕自己,但是和现在的怕显然不一样。她现在那种瑟瑟发抖的样子,一看就是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恐惧,好像濒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商祁延虽然不懂医学,但是他也明白,人在受到重大的打击后,内心深处会形成一种生理性的恐惧。就像恐高的人怕高,一站到高处,就会呼吸急促眼球震颤,再严重的话会因为恐惧放大瞳孔,直接猝死。
而那些因为性侵犯形成生理性恐惧的女孩,往往会因为一次太糟糕的回忆,而变成终身不愈的性冷淡。
他的小希,是不是也被他那次的发疯,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如果真是那样,那样的后果,商祁延连想都不敢想。
看他还是皱着眉头,半晌不出声,纪小希心想,这次一定完了,这男人肯定想着什么法子狠狠地惩罚她。
她自己的时候倒还好,再怎么难过,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妈妈也被他接过来住在这里。要是被妈妈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
她从来没有对他那么卑微过,但是现在,为了隔壁的妈妈,她不得不完全地屈服。
无限悲凉地闭了闭眼睛,纪小希两手环住了商祁延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说:“你不要生气了,祁延。你要是想要,我帮你弄,这样还不行么?”
商祁延还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被她问得有点发懵,“弄什么?”
“那、那个呀!”
纪小希的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闪烁的小眼神儿根本不敢往他身上看。终于一咬牙,拿出慷慨赴死的勇气来,用自己温柔的小手握住了他仍旧灼热坚硬的地方。
“嗯……”
骤然而来的感觉让商祁延身体一颤,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纪小希,皱眉问:“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纪小希现在对男人的那个部位怕的要死,因为那个器官曾经像是一把刀,硬生生插进她的身体里,几乎把她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现在,她咬牙强忍着那种巨大的恐惧,还勉强对商祁延咧嘴笑了笑,“我、我帮你呀。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她话音没落,手背上一阵温热,是被商祁延又握住了。她傻傻地看着他把自己的手带离那个位置,慢慢地拖上来,最后放到他的唇边,在白皙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这是没有生气吧?
手背被他亲的有点痒,但是纪小希也不敢躲开,现在这种暧昧的情景,最好一点都不要惹他。
逼着自己对他灿烂一笑,纪小希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他无可奈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小女人解释,只好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和地说:“放心吧,我没有生气,从来都没有。”
就算是生气,也是生他自己的气。
纪小希看他满脸温和的表情,终于松了口气,“你没有生气就好,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我发誓。”
小女人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真像是要对灯发誓的样子。
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只要对她好一点,马上又露出单纯活泼的样子。不知道为自己担忧,也不知道对别人记仇,根本还是个没学会半点心机和城府的孩子。
宠溺地又亲了亲她的手指,商祁延小小声地问:“那、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留下来?保证不欺负你。”
纪小希脸色一红,垂下头说:“那你要是想留下,这里是你家呀,谁还敢把你赶走呢?”
他不理会她的说辞,只是用那一双桃花眼深深地望着她:“我问的,是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