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如今出起气来,那叫做一个肆意痛快。脸上,露出了一片癫狂狰狞之色。脚掌压在了戴五的胸腔上,用力的慢慢辗压,仿佛要慢慢把戴五的肋骨给慢慢踩断了。
戴五面如人色,虽然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反抗。但是,阿奴在一旁看着。所以,戴五只能任凭萧逸踩着他的胸腔,面如人色,全身瑟瑟发抖。
“****的,死不要脸,让我偷阿奴的内衣,草泥马啊。”萧逸痛骂了一句,然后那踩在戴五胸腔上的脚,力道再次加重了几分,像是踩着稀泥巴一样辗压了几下。
戴五怨恨的看着萧逸,但是偏偏说不出话来。
萧逸一看戴五不说话,但是眼睛里那浓浓的怨毒之色。终于,是冷冷一笑,然后竟然慢慢蹲了下来:“你他妈还敢瞪我,真是狗胆包天。现在是阿奴姐姐让我教训你,你知道吗?”
戴五依旧沉默,只是眼眸里的阴冷之色再次浓郁了几分。
啪。
萧逸用力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戴五的脸上,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喷在了戴五的脸上,开口愤愤然说道:“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个小人物,是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是任凭你辗压的一个新来的外围弟子?告诉你,野百合也有春天,现在有阿奴姐姐帮我做主。”
说完,萧逸再次左右开弓两巴掌招呼了上去,开口吼道:“是的,老子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小人物。所以,本来我家有四分田,现在只有三分田了。那一分田,还不是你狗仗人势抢走了?你认为我好欺负,所以你找村支书慢慢霸占了我那一分田。可是,你知道那一分田,我们家可以种多少玉米,又可以养多少头猪?我妈,又可以买两件新衣服了。”
萧逸一边痛骂,眼眶之中一边泪水夺眶而出。像是昔日的耻辱,全部一瞬间翻涌了上来。
但是,戴五整个人完全都是呆了下来。这两巴掌,简直是不明不白。戴五想一想,自己何曾把抢了阿牛这小子的田。
不过,一旁的阿奴微微点了点头。
咯噔一声,萧逸用力的一脚践踏在戴五的胸腔上。戴五的胸腔,慢慢的凹陷了进去。谁都是可以感觉到,戴五的胸腔上一根肋骨已经断了。
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冷气。谁都是没有料到,这看起来质朴憨厚的阿牛,竟然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紧接着,萧逸吞咽了一口那咸咸的泪水,声嘶力竭的吼道:“因为我是一个小人物,所以我姐姐外出打工,才是被她老板活生生强暴了。我这个男子汉,却眼睁睁的流泪,无能为力。才是让我姐姐喊冤吊死在横梁上,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是什么感受吗?”
啪啪。
说到伤心处,萧逸再次左右开弓两巴掌直接甩在了戴五的脸上。
“你知道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姐,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知道吗?”萧逸泪如雨下,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音:“都是你这个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干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咯噔。
萧逸又是用力一脚踩在了戴五的胸上,戴五胸腔上的一根肋骨应声而断。场面血性而且残暴,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几句话。似乎,所有人都是沉浸在阿牛那悲惨的故事里,沉浸在阿牛那惨痛的经历里。
萧逸已经状如癫狂了,泪水模糊了整张脸。狠狠瞪着地上的戴五,开口大声吼了起来:“都是你这个王八蛋,造成了我这种小人物一生悲惨。要不是你这种王八蛋,把我家里的田占去了。那么,我母亲病重的时候,我们家又怎么可能,连给我母亲治病的钱都是没有。你知道吗?你这个畜生,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眼睁睁目睹着我母亲病亡在床榻之上?”
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是对于过往所有不甘,所有委屈的呐喊。而萧逸如雨下的泪水,滴答滴答。从他的脸庞悄悄滑落,然后低落在地上。
啪啪。
萧逸再次把自己的过往说出来之后,终于忍不住啪啪向着戴五的脸上狠狠扇了两个耳光。用力凶横,打的戴五脸上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而同时,萧逸的手掌都是一阵浮肿了起来。
戴五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不明不白的挨了几个大耳光。并且,胸腔上的肋骨断了一根又一根。但是,偏偏这戴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些事情,哪里和自己扯得上关系。占了他的田,强暴了他的老姐,以及他母亲病死床榻之上。这些心酸的往事,和他什么关系?
不过,戴五明白这萧逸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个时候的阿牛,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发泄的对象。把这些年的心酸往事,全部一股脑发泄在自己身上。至于自己是谁,干了没有,都是无关重要。
咯噔。
萧逸浑身一震颤抖,再次提腿用力的踩在了戴五的胸上。戴五的胸腔上,再次肋骨寸断。这种钻心的疼痛,让戴五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
早知道这阿牛是这样一种情况,这戴五是怎么都不会去招惹这样一个身世惨痛的疯子?这叫做什么回事,阿奴再羞辱惩罚他,那都是正常不过的。但是,偏偏自己如今被这一文不值的乡村小子,踩在了脚下狠狠的辗压,狠狠的出气。
这一瞬间,戴五后悔的肠子都是青了。但是,世界上感冒药消肿药止痛药安眠药迷魂药以及春药等等,不管什么药都在日新月异的科学发展过程中被研发了出来。唯独,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千金难买的一种药,就是后悔药。
戴五这一刻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还有,在山下的时候恶棍赵老二让我去偷隔壁村吴寡妇的内裤。不偷,便是撒尿在我嘴里。现在,我好不容易在这找了一个避风的场所。你又要去偷阿奴姐姐的内衣,把我往死里逼。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的不公。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的寡情。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欺负我,都要来欺负我。”
这一刻,萧逸额头上青筋直冒,样子狰狞。看起来,像是厉鬼索命一样。
戴五缩了缩脖子,听着这种悲屈悲愤的一席话。一瞬间,似乎读懂了这个少年为什么这一刻陷入了这种癫狂的状态。
因为,这阿牛简直是一直以来都是太过于悲惨了。一件件事情,数落出来,仿佛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都是降临在他身上。这种 丝,一直被苦苦压迫,压迫了这么多年以后。心情,难免有所扭曲。现在,阿奴授予了他发泄的权利。
所以,他把往日所有的悲痛经历,全部都是一五一十发泄在自己身上。至于自己做没有,已经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个目前,一个对象,来承载自己那些悲屈。
正好,自己现在成了这个出气筒。
想一想,戴五都是嘴角哆嗦了一下,暗暗的感叹自己真他妈太背时了。
阿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黑纱笼罩下那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难的涌现出几分哀怜。从来不动凡心的阿奴,像是终于被人世间的悲剧所打动了内心。
“去你妈的,去你大爷的。”
一瞬间,萧逸怒吼一声飞腾而起,用力的一脚踩在了戴五的胸上。咯噔咯噔,戴五胸前的一排肋骨都是应声而断。
做完了这一切,萧逸终于是抱头蹲了下来,嚎啕大哭:“我五岁学杀鸡,被鸡啄了眼。八岁练武打,被棒打了鸟。十岁那一年,村头李哥放风筝,把线系我小JJ上。十三岁那一年,姐姐被强暴,吊死在家中。好不容易到了十五岁,村头恶棍赵老二,逼我去偷隔壁村吴寡妇的内裤。我没去,他尿在我嘴里。十八岁这一年,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在床榻之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吃饱穿暖的地方,你又是对我不依不饶。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惨。”
声音如泣如诉,但是压抑不住透出一股浓浓的悲愤和不甘。
只是,戴五已经昏眩了过去。他身旁的那几个外围弟子,一个个都是傻了眼。看着那抱头痛哭的阿牛,眼神都是变得同情了起来。
似乎,他们都是没有料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悲痛的阿牛。
阿奴的眼神,一柔再柔。轻纱下,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慢慢的,萧逸的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的哽咽。但是,身体依旧是有些抑制不住瑟瑟发抖。
阿奴站在这房间之中,深思许久之后。终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萧逸的肩膀,开口柔声说道:“阿牛,以后姐姐替你遮风挡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从前一样欺负你了。再不会有人,对于做出那些非礼的事情。姐姐会让你相信,这个人世间的真善美。”
不知道为何,阿奴竟然一瞬间情不自禁向着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承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