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调戏了一番这个有趣的一号小三。然后,楼下咯吱一声,夏薇撑着一把小花伞回到了家。
萧逸下了楼,看着夏薇那被雨水溅湿了的青丝。心里一阵内疚,亲自上前去帮助夏薇脱去了靴子。顿时,夏薇那心头的一点儿怨恨都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没有过问萧逸昨晚去哪了,甚至都是没有给萧逸责怪的眼神。当她提起了自己的双脚,看着萧逸满脸认真温柔帮她脱鞋的那一瞬间,她一颗心马上融化了。
女人,都是水做的。虽然因为某一些事情冻结成了冰。但是,你只要给一点点温暖,那么她们立刻会冰再次幻化成为水,温柔的让你都是无所适从。
夏薇就是这样的女人,这会儿她很是乖巧的从冰箱里掏出了一些菜,跑去厨房做饭。
这个冬天,忽然变得和夏薇一样温柔。
这一场大雨,接连下了整整半个月。整个江海,都是生起了丝丝的湿气。
萧逸每日都是坐在老笔斋练练字,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
老笔斋的生意,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红火起来。甚至可以说,有点儿惨淡。萧逸的每一副字,都是定的天价一般。这江海还不是那种繁华的一线大都市,买得起萧逸字的主还是寥寥无几。自从那一次开业典礼之后,又是隔三差五卖了几幅字之后,就是无人问津。
不过,萧逸倒是一点儿都不愁。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态度。
只是,偶尔萧逸激情愤慨的时候,写下的那一副字依旧力透纸背。给这一个古色古香的老店子,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而那宋崇明和宋绍伦依旧在取保候审,等待着最后的裁决。那老爷子宋旭,这一段时间频频活动在江海的政界。想必,还是施展了一些手段,把宋绍伦和宋崇明两人保住了这么长时间。
唯一让萧逸有些诧异不解的,还是那老爷子宋旭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日吓破了胆。迟迟,都是没有施展任何大手段。
整个江海,都是一下子风平浪静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在积蓄着另一场更急猛烈的暴风雨。
这一日下午,天气放晴。萧逸坐在老笔斋里,坐在那一张雕花木椅之上,按着那檀木案几上的宣纸。悬手腕于半空中,长长的吐纳了一口气,一气呵成挥毫而成一副豪迈的诗:
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
短短十个字,在那宣纸之上看起来张牙舞爪,毫无章法。但是,那诗里却是透出了一股铁骨铮铮的男儿豪迈之气。
对于这萧逸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豪迈之气,这老笔斋里像是没有头的苍蝇一般乱转的李奇海涛几人。
“大哥,别写了。再写下去,这个冬天我们这老笔斋里都是放不下了。”李奇苦着一张脸,开口低声的埋怨道。
“是啊,大哥。”这海涛这会儿眯着他那一双小眼睛,开口喃喃的道:“我们店子里,又是三四天没有开张了。这样下去,可是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萧逸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把那扬州的笔毫放好之后,才是开口懒懒的问道:“这几日,我们总共卖了几幅字?赚了多少钱?”
“卖了六副字,总共收入了两千万。”这李奇想了想之后,开口认真的答道。
“我们店子才开张多久?”这萧逸望着那李奇笑道:“目前,总营业额已经达到了四千万。除去那一点微薄的利润,坐吃山空,你们几人能吃的完吗?再说,我们这老笔斋真要是放不下我的字,那么再买上几间店铺好了。”
听到萧逸这么直接的询问之后,那海涛马上不说话了。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营业四千万。怎么来说,都是有一点恍如在梦中。只不过,有时候这几人整整在店子里转悠一天,一笔生意都是没有交易成功。当然,心底深处还是有着几分失望。
“好了,别再计较了。出去转一转,趁着这会儿天气放晴。”萧逸望着面前这一群人,马上催促了起来。
李奇这几人看到大哥这么坚定,顿时一个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出了店门外,让那微弱的太阳光晒起了全身的霉气。
老笔斋店铺门口,这会儿那老书记张为民踱步向着这店子里走进。
这半个月来,他时常来这店子里和萧逸聊天谈字观雨。这一对忘年之交,关系越来越好。有时候,意料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张为民站在老店铺门口,看着那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老笔斋。
再次,一阵出神。
这老书记张为民每当看一次这三个大字,整个人都是会领悟到一番别的意境。时而大气磅薄,时而悠远宁静,甚而锋芒毕露,时而韬光养晦。
从各个角度看上去,都是有着一番别的意境。这一点儿,让老书记张伟明百思不得其解。
走进店铺里,看到萧逸还在看着刚刚写的那一副字出神。顿时,走了过去。低头看着那案几上的那十个字,拍了拍萧逸的肩膀,开口笑道:“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说得好,看着你在这里稳如泰山,的确有着那一丝黄金若粪土的感觉。”
萧逸这一次却是没有附和那老书记张为民,却是转过身摇了摇头道:“老哥,这一次你可是会错了我的意。我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黄金若粪土。只是看着这几日店面清冷,心里生出了一股愤懑之意。”
虽然萧逸在安慰李奇那几人,不用担心坐吃山空的后果。但是,心怀大志的他,哪里是和李奇那群人一样的抱负。区区几千万,在萧逸的眼里,的确是如粪土一样。
“哈哈……”
这张为民爽朗的一声大笑过后,然后那浑浊的双眼之中精光闪烁。逼视着萧逸,高声问道:“既然你铁骨硬如铁,满身是虎胆。为什么?还不趁着年轻大干一场?这小小的一间老笔斋,区区几千万,难道是你全部的梦想吗?”
“但是,老哥。”萧逸这会儿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低声的道:“只不过,目前卧榻之旁有猛虎。那宋家老爷子宋旭,半个月前来我店子里来了。”
“宋家老爷子宋旭?”这张为民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双眼眯了起来,开口一字一顿的道:“难道,你就这么怕他,怕的不敢动弹?”
“不敢动弹?”萧逸嘴角牵扯,浮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上次他来我这老笔斋,我就在这里,打了那个老狐狸一耳光。我不是不敢动弹,我只是不屑于和他过招。于是,我就在这里等了半个月,看看他有何了不得之处?哪里料到,他不过是个银样 枪头。这些天,还是终归没有一点儿作为。”
听到萧逸那话里面的不屑之意,那张为民很是开怀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极其的豪迈粗狂,震的这一间老笔斋墙壁上悬挂着山水字画都是微微抖动了起来。
“果然,是我张为民的老弟。张狂之中,不缺少男人的豪迈霸道之气。对于那老爷子宋旭,你是晚辈。容他半个月,让他调兵遣将,显得你大气从容。很好,很好。”张为民一连道了两个好之后,然后话锋一转道:“但是,这半个月他的确做了不少的时间。这个时候,你该站出来。清除了这路上的障碍物,或许你这老店铺才是可以开的更大。”
“老哥,你是懂我的。”萧逸这会儿欣慰的笑了笑,感觉这忘年之交倒是交对了。
“宋家老爷子宋旭。”这会儿,那老书记张为民说起了正事来:“出身于军中,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这些年,在京城的三七炮兵军团任军长。可是是实权煊赫之人,不过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却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些天,他在这江海,打着访亲的牌子。暗地里,给这江海市政府大小的官员都准备了一份豪礼。更是联系到了这江海的军部,我怀疑到时候他狗急跳墙会让军部直接出马。”
说到这儿,那老书记张为民皱了皱眉。要是直接调动军队,那么不管萧逸如何能打能干。在炮弹齐发之下,恐怕只有魂飞魄散的份儿。
即使老书记位高权重,在军队面前恐怕都是会显得苍白无力。
“哦,看来那老匹夫这些天倒是没有白过。”萧逸轻轻的笑了笑,开口打趣道:“只不过,我倒是不怕他这些暗地里的勾当。毕竟,那宋绍伦开枪之罪,是实打实的。而且,那宋崇明行贿之色,大家有目共睹。这些实打实的罪名,恐怕他还是难于洗脱掉。我相信,法律的公正。”
“你这话是不错。”老书记张为民并没有萧逸想象的那么乐观:“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样一直拖着取保候审。那你这间老笔斋,是不是永远都打不开手脚?永远,只能偏于一隅,写写字发发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