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昕泽缓缓转过身,站起来,优雅地举起手。
穆苏宁眉目的戾气凝结,等警察又重复了一句,他才把枪扔到了桌子上,慢慢把手举起来,可是人却对着池昕泽,恨恨地说:“算你狠!”
虽然,穆苏宁非法持有枪械,并企图行凶,可是池昕泽却也涉及到了命案,两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在车上,池昕泽请求警察让他给律师跟太太陆小颜分别打了个电话,然后就一路保持缄默。
陆小颜接到电话,简直是天旋地转。
一个老娘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老公却又涉及到命案,被带到了警察局。
池昕泽在电话里暗示说,陆淑芬会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到的,让她不要过去,耐心在家里等待。
至于他涉及的案子,他说去警察局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夜,如此漫长。
陆小颜在床上干坐到天亮。
天蒙蒙亮,她就打了电话给Aim,问问池昕泽现在怎么样了。
Aim的语气很稀疏平常,倒是显得陆小颜太不淡定了。她说:“小颜,池总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的律师会处理好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Aim顿了一下,慢慢说:“你要做的就是在家里待着,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跟池昕泽说的话,如出一辙。
真是物以类聚。
陆小颜继续在家里等待,到了中午的时候,宋岩开着车把陆淑芬带回来了。
陆淑芬这次又吃了苦,眼皮子浮肿,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更是散乱,一看到陆小颜,她就嚎啕大哭:“小颜,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妈,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陆淑芬回来了,她的心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下,可是依旧沉沉的,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陆淑芬哭了好一会儿,就开始跟女儿告状:“池昕泽这个混蛋小子呢?”
“妈……”陆小颜咬着唇,“他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下意识的,陆淑芬就这么问出来,很快的她又笑起来,“他死了,是不是?”
“死的好!”她不解气,又加上了一句。
陆小颜却是生气了:“陆淑芬,请你不要这么说!”
“哼……还没死啊!”陆淑芬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身上难受死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一下我再来跟你说。”
“说什么?”陆小颜语气不善。
陆淑芬火火地说:“说说池昕泽那个混账,在你妈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是如何见死不救的!”
陆小颜彻底火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陆淑芬也是一瞪眼,大嚷着:“我怎么没良心了?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发泄一些情绪怎么了?”
“他为了救你……”陆小颜说到一半,忽然不想说了,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去洗澡吧你!”
她一直都知道陆淑芬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怎么还对她有所期待呢?以为她会有情有义?做梦吧!
她只是为池昕泽难受,觉得不值。
“你说什么?他救我?”陆淑芬指着自己,笑起来,“他跟你说的?”
“他救我个屁啊!”陆淑芬笑完,就变得凶狠,“我都被绑了两次,他就在现场,一个屁都没放,我为什么会逃出来?是我运气好,知道不?”
陆小颜皱眉:“你运气好到被人绑架了,自己逃出来,然后刚巧池昕泽的司机开着车遛到你面前,把你拉回来?”
陆淑芬梗着个脖子,硬撑:“就是这么巧,怎么了?”
“好,我不跟你说了。你去洗澡吧,还有你受惊了,我让厨房给你煮点定神汤补补吧!”陆小颜说,“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什么?”陆淑芬警觉地说,“我又没病。”
“你不是受惊了吗?”陆小颜说,“去看看,放心点。”
“陆小颜,你还说我是神经病,是吧?”陆淑芬叫起来,“你现在真的就跟那个混蛋一条心了,是吧?你把你妈我当成外人了,是吧?”
眼见着陆淑芬要撒泼,陆小颜头疼不已,她也是忍耐到了极点,咬着唇,定定地站在那儿。
陆淑芬永远都不知道见好就收,她只知道自己受委屈了,不痛快了,就一定要发泄出来,说出来:“陆小颜,你现在心里就只有你的男人。可是,你知道吗?他根本就是一只狼,白眼狼!”
“前段时间,他主动来跟我道歉,说误会我了,要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妈来孝顺,我心一软还真相信他了,真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演戏……”
“好了,够了!”陆小颜低呵,“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人都不在这,你说了他也听不到。”
“我是说给你听的,笨蛋。”陆淑芬说,“我让你当心点他。”
“要我跟他好的人是你,要我不要跟他好的,还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陆淑芬!”
“陆小颜,我是跟你说真的,你还不相信的样子。”陆淑芬指着她,点点头,“好,你不信我算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了。”
陆淑芬一走,陆小颜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手指撑着额头,陷入了短暂的思维空白中。
“小颜!”是贵嫂叫她。
“嗯?”
“池先生,他没事吧?”贵嫂笑了笑,“我也不是有意要听的,只是你们的声音,有点大……”
“我不怪你。”陆小颜垂头丧气,“他说他没事的,我真没用,这个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
贵嫂说:“既然池先生说没事,那就一定会没事的。”
“小颜,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帮了他的大忙了。他心里最挂心的就是一个你,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了,或者一直为他提心吊胆的,他也会不开心的。”
“额……”陆小颜想反驳,可是,她一想好像池昕泽是还蛮在意她的。
“真的,小颜。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池先生对你可真是一心一意的。”贵嫂压低了声音说,“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在意过。”
陆小颜一仰头,问:“那他对龚小姐,难道就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