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南宫景的加入,由程十一带领的一只神兵更是如虎添翼,祁容胆颤心惊的跟在南宫景的背后,于战场上杀敌不眨眼,可是下来之后,他根本就不敢与南宫景单独相处,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被灭口。
身为南昭国的皇帝,居然跑到东陵来当将军,南昭国皇帝的女人,居然是东陵的太子,一声哀叹,他简直想要剖腹自尽。
“祁容。”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祁容吓得小腿一颤,转头看着程十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让程十一有些忍俊不禁,“我刚才和皇上商量过了,等到你们回去,他便给你加官晋爵,因为我觉得你实在是太忠心耿耿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升简直对不起你。”
祁容抖得更加厉害了,“娘……娘娘,别拿属下寻开心了,皇上失踪已经是一件大事了,如让人知道这件事还和属下有关,属下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恕罪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如果你回国之后还能保住你的小命不死,那再升也不晚,我一会回去就跟皇上说啊,不要担心。”程十一故意笑看着祁容,对着他眯眼一笑。
祁容的脸色更加惨白,“娘娘,可不可以不要拿属下寻开心了?娘娘专程来找属下,可是有何要紧事?”
“皇上这次出兵,居然只派了两个人,不是我不相信他的决策,而是我确实太过好奇,不知道你有没有皇上提过,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可以让他这么有自信?”
从心里,程十一绝对相信南宫景的判断,除了他是她的夫君之外,更大的原因,因为他是南宫景,是鬼面战神,只是,要想灭掉突厥,真的只靠两个人就够了啊?这是不是显得突厥太过弱不禁风了?程十一微微蹙眉,紧盯着祁容。
“皇上当初会被世人称为鬼面战神,绝不仅仅因为他的用兵如神与那张面具,属下跟了皇上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气,他用兵,从不按兵法,但是,绝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属下知道皇上此次只派了罂粟与括持两夫妻出征,确实于常人眼里是匪夷所思,但是属下很肯定,皇上既然会做这个决定,便一定是已经有了可以掌控全局的肯定。”
程十一听了祁容说了等于没说的话,气得双唇紧抿,自从南宫景叫走括持与罂粟夫妻俩人商议之后,他们就没再回来,等到她再去问南宫景何时出兵时,他居然只是轻松的说道已经出了。
这是什么道理?
突厥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靠两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是南宫景就像是明知道她的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似的,就是不肯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已经把她能用的招式全都用了,包括美人计在内,虽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某人的身体,可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给南宫景留下三个字,“算你狠”就飘出了军营,本来想从祁容这边下手,探听到一丝半点的军情,仍然无功而返。
“慕容席……”
慕容席挑眉看着一脸怒气的程十一,不由得失笑,“这个时候你可别想再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消息,我绝情世家虽说打听消息是一流,可是,一个还没有一点线索流露出来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南宫景向来用兵如神,你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
“你……”程十一连问都还没问,慕容席就已经宣布了她的死刑,要知道,她不是对南宫景没有信心,只是好奇,很严重的好奇,她从来没有打过仗,可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打仗只靠两夫妻就可以摆平一个国家,这是什么道理?
慕容席看着程十一,轻笑道:“这次南宫景是一个人追到这里来的,他身为南昭国的皇帝,并非不能调动兵马,可是,他选择这么草率的出现在你的军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早就已经有了要对付突厥的想法,而且,有了必胜的把握。况且,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会选择这样做,一定不会让你承担任何的风险,程十一,到了今时今日,我才终于明白,南宫景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留恋了。”
程十一愣住,没有说话。
慕容席轻笑道:“放心,等到罂粟夫妻回来,必然会带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看着慕容席一脸的自信,程十一哑口无言。
而她现在除了等之外,好像也别无选择。
……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兵士都驻扎在突厥皇城一百里之外,却迟迟按兵不动,早就已经起了突厥全国上下的恐慌,但是恐慌的不仅仅是突厥人,还有程十一,罂粟夫妻已经离开了半个月的时间,至今为止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她每次问南宫景,他都避而不见,再到后来,她发现就连门口也加重了守卫,她每出行一步都很困难,应该是南宫景担心她会因为冲动误事,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而程十一已经由原来对南宫景的好奇与信任,到最后,变成了怀疑,会不会是想要报复她,所以才会利用她对他的信任,一步一步的瓦解他们的原有部署?
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程十一扼杀,夫妻之间的信任很重要,这是她曾经答应过南宫景的。
对罂粟与括持的担忧越发的浓烈,程十一几乎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南宫景自然知道程十一现在的心里状态,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一步也不能错,就算明知道程十一担心到如此地步,他也不能做到什么。
夫妻俩人虽然仅仅隔着一个营帐,却像是隔了千里之外的距离。
这天,程十一终于听到有人在说括持与罂粟回来了,不顾守卫的阻拦,朝着南宫景的营帐冲了过去。
当程十一看清楚是罂粟时,整个人完完整整的,眼泪不经意的流了出来,她转头看着南宫景,眼底的那一抹怨恨,显而易见。
罂粟见到程十一的眼神,赶紧将她拉到了外面,两人一起在军营之中慢慢的走着,罂粟转头看着程十一,“主子,你不要怪景王,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做错。”
虽然明知道南宫景已经登基为皇,但是罂粟一时之间还改不了口。
程十一转头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用你的冒险的?这件事可是儿戏么?是去攻打突厥!就凭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
“但是事实上我们确实成功了。”罂粟对着程十一略显自豪的笑了,“景王用兵如神,他很清楚的了解到了突厥内部的纠纷,知道哪个皇子才是突厥皇位的继承人,而且,就连南昭国此次遇到的事,是谁在幕后操控,景王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说,行军打仗就如何对症下药,只要眼光准,只需一两个人,不费一兵一卒也可以取胜。”
程十一转头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出声。
“其实最开始我们也很担心,就以我们两个人,如何可以取得那人的首级,但是景王的部署,让我们确实攻打得轻而易举。属下走之前没有跟主子说,是属下的不是……”
“军中自有军规,怪不得你。”程十一幽幽的叹了口气,罂粟所说,也就是已经打了胜仗,但是,她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开心的理由,这么长时间的担忧,紧张,恐惧,虽然已经消散,但是,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那种,因为利益而产生的陌生。
只是,程十一的想法罂粟自然不会猜到,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兴奋当中,她长这么大杀人无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想灭掉一个国家,仅仅需要除去一人。
“你们这次去杀的,便是突厥的继承人?”程十一轻声问道。
“不是……”
罂粟的话再次让程十一心里一怔。
“其实最开始属下也与主子所想的一样,擒贼先擒王,必然是要取了继承人的首级,才可以动摇突厥的国之基础,引起上下慌乱,我们的大军就可以趁机灭了突厥,谁知道,景王要我们杀的,居然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皇子。当时属下与括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军令难违,我们只能奉命行事。没想到,就在我们取了那人首级当天,突厥皇宫里面就已经开始暴乱,而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继承人,便是这位皇子。而曝光于人前的那位,只不过是为了要保护这个皇子而做出的替身。”
程十一倒吸了一口冷气,南宫景居然连突厥内部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罂粟转头看着程十一,“主子,属下这次还意外的获悉当初南昭一事的幕后操纵者的身份……”
罂粟紧紧的看着程十一的眼睛,程十一心里一紧,“不会是一个我很信任的朋友吧?身边就这几个人了,能够让你这么惊讶的,必定不是一般人。”
罂粟淡淡的点了点头,“在属下得知他的身份时,也确实是颇为吃惊,主子,他便是……”
“十一……”南宫景的声音打断了罂粟的话。
罂粟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景,对着程十一拱手道:“主子,属下就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