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带着冥烈的人头出现在朝堂之上,南宫景扫了一眼,“景儿,你手上提着的盒子是什么东西?”
南宫景扫了一眼今日到殿的除了群臣及皇子之外,还有向来都不屑于上朝的太子南宫溯。
俊眉微微皱了一下,上前,“回父皇,这便是炙萝门门主冥烈的人头!”
“笑话,冥烈的人头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上?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鬼面首发了死亡帖给冥烈?而且,鬼面首做事,从无失过手。当天本宫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可笑呢,想咱们的景王,为了追查这么区区一个炙萝门,居然花费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查到,人家一个鬼面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中人,却可以用三天就查到了冥烈的下落,这实在是让人可笑可叹啊。”
南宫景却只是不卑不亢的看着南宫溯,“或许太子是经验少了些,不太了解,其实朝廷办事与江湖中人办事,是不一样的。如果本王也用鬼面首的方法去做,那不正应了外人所说的,朝廷,只是另外一个江湖,杀人不见刃,死人不流血的说法么?”
南宫溯的脸色一变,正欲说话,就见南宫景上前抱拳,“父皇,这炙萝门的人做事向来小心,这次能够有幸将冥烈歼灭,也是托父皇鸿福。”
南宫迁立刻命人上去打开箱子,在看清楚里面那个人头时,南宫溯的脸上神情瞬间万变,肌肉在不断的抖动着,似乎是想笑,又似乎是想哭,心里不断的在喊着,“终于死,他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一旁的南宫澈见状,赶紧上前,“景王做事,从来没有一次让人失望过,这炙萝门本来就阴险狡诈,不仅仅是景王爷,城里那么多的护军,不也一样没有见到过炙萝门的人,但是他们犯的案,却从来没有停过。”
南宫澈突然叹了口气,“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希望父皇和皇兄可以成全。”
南宫景转头看着南宫澈,轻笑道:“你我二人本是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本王能帮到,必定不会推辞。”
“有皇兄这句话,臣弟便心满意足了,父皇,儿臣想要代替皇兄出征离国。”
南宫澈的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次的事事关重大,虽然南宫澈有过出征经验,但都是以副帅为职,从来没有当过主帅。
况且,南宫景才是征战这类小国的强将,有他带领,必定战无不胜。
“澈儿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南宫迁的话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回父皇,儿臣已经成亲,但至今为止尚没有一个功名,上次与暮王妃回去,她部落的人问起,居然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景王,却没有人知道儿臣这个暮王。就算是儿臣为了想要搬回一点颜面吧!”
南宫澈有些轻浮的对着南宫景笑了笑,遂转头看着南宫迁,“还有一个原因,昨夜冥烈夜刺景王府,景王妃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正巧碰到在药房拿药的景王府下人,恐怕我们都不会知道。景王对南昭国忠心耿耿,景王妃又何偿不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景王出征,景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家谁的心里过意得去?景王与景王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们的夫妻情深,大家有目共睹。”
“皇弟,景王妃已经没有大碍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参战,不如,就随本王的大军一起前去,出征一事,你始终是欠缺了一些经验。”
“臣弟知道,但是经验这种事本来就是慢慢累积起来的。景王你也不是第一天就能独领大军。父皇,离国只是一个小国,儿臣对自己很有信心,请父皇准许儿臣所奏。”
南宫迁面露为难之色。
“景王刚刚铲除炙萝门,立下大功,儿臣也很想在小笛面前多争取一些功名,为我南昭国尽一份力。”
南宫迁仍然没有说话,这种情况很少见到,答应谁,都会让另一方为难。
南宫景突然拱手,“父皇,四皇弟本是新婚,也肯在这个时候为国家出一份力,光是这份心,就已经实属难得。而且,四皇弟的将帅之材,大家也是见证过的,他的沙场经验虽然尚浅,但已经足以当上主帅了。就请父皇给四皇弟这个机会吧。”
南宫迁犹豫了片刻,最后,沉声说道:“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但是,朕有言在先,如果此次你败阵,朕以后绝不会这么轻易再给你任何可以出征的机会。”
“儿臣多谢父皇。多谢皇兄。”
南宫澈诚意谢恩。
两人退到一旁。
南宫迁目光在众臣身上轻轻一扫,“今日叫众卿家来,还有另外一件要事,近来朕总是觉得身体不适,处理政事也不像以前那般精力充沛,所以,太子登基一事,应该可以提前了。”
南宫迁的话一出,众臣开始轻声唏嘘,而许氏一脉则齐齐出声,“皇上英明,太子向来博学多才,且与人为善,确是一个明君之选。如果能让太子及早替皇上分忧,确实是百姓之福,是南昭之福。”
南宫迁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子能有今日成绩,也多亏了诸位爱卿平日的叮嘱,现在就等钦天鉴测算出本月的黄道吉日,便可登基为帝了。”
“本月?”
南宫景忍不住出声,“父皇,新君登基是国之大事,如果选在本月,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景王担心得是,本宫也觉得此事不应该如此仓促决定,父皇,儿臣以为,论才智与谋略,景王都在儿臣之上,儿臣担心如此登基,会让众臣人心不服,百姓心中也属意景王,是南昭国之神。而儿臣至今为止,毫无建树……”
南宫溯的话让南宫景脸色一沉。
南宫迁像是没听出来南宫溯话里的嘲讽,轻笑道:“虽然我南昭代代帝王都是马背上的英雄,但是,我南昭现在有景王与暮王两员大将,还有诸多经验老道的将帅之才,身为帝王,只需要忧民所忧,为百姓谋福祉就为明君。只要溯儿你可以做到如此,百姓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南宫溯暗中朝着南宫景使了个眼色,满是讥讽,这才看着南宫迁,拱手说道:“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如今我国正受外国侵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隆重操办,依儿臣看,应该一切从简。”
“岂有此理,新君即位,岂能草率?不过,能有你们几个好皇儿替朕与南昭国担忧,朕心愿足矣。”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南宫澈突然出声,“真是可惜了,儿臣要去离国,一来一回恐怕得有三个月,怕是赶不及回来替太子庆贺了。”
南宫溯轻笑道:“四皇弟有心了,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客气。”
南宫澈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
程十一听到南宫景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皇上一直都有此心,但是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朝堂之上没有大臣反对吗?”
“自然是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有许氏一脉的人主动出声道贺了,别的大臣哪里还敢再说半句话?况且,南宫溯以本王的名义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相信,没有人敢在那个时候惹祸上身!”
南宫景嘲讽的笑了笑,并将之前发生的事给程十一仔细的说了一次,程十一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只要有反对意见的,南宫溯都准备给他们安一个谋逆之罪了看来。
“娘子,如今大局已定,本王会想办法安排你们离京,等到时机一到,本王再前去与你们会合。”
“够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哪里也去不了了。”程十一心情莫名的烦燥起来,她总觉得是哪里有遗漏到的地方没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她没有办法理出头绪,伸手抱着南宫景,“你的父皇,是当今皇上,南宫溯今日于朝堂上的话,外人听起来或许是自谦,但是,你父皇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听见?谋逆,是每朝君王最为忌讳与忌惮的,而你的军力,已经足以担得起这个谋逆之罪的证据,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走,哪怕我们走得清清白白,南宫溯也一定会给我们安上一个罪名,到时候,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受到通缉。”
南宫景轻轻的搂着她,“对不起,是本王没用,害得你成日提心吊胆……”
“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没用的男人,怎么入得了我程十一的法眼?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子顺利登基。”
南宫景眉头一皱,“还有一事,本王已经不用出征,就一定会在府里守着你,不会再让你出去惹事生非。娘子,天大的事有本王扛着,本王不要你再为了替本王筹谋而再遇到任何的危险。”
程十一轻轻的靠在南宫景的怀里,心思却已经开始转动了起来,一定是有哪里漏掉了,总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记忆开始慢慢回转,将前后所有的事都联系在一起想了个遍,终于,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