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心里,难道只有天晴一个女儿?她说什么,爹爹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女儿,娘亲过世的早,爹爹此番作为真令女儿寒心啊!说什么娘亲一直最重要,如今娘亲不在了,爹爹怕是早就不记得娘亲了!”语毕,天香哭起来。
“爹的好女儿!都是爹的错!”祁仲卿见天香苦了,也焦急:“你别哭,爹爹向你保证,日后再不会随便冤枉你!”
天香心底不屑,信你才怪!娘亲与你,估计我不提起,你都不记得!
一天后,以竹道:“小姐,春桃找到了,人现在别庄。”
“走,我们去看看!”天香上了马车,以竹冷笑:“小姐,那孙氏派人跟着咱们呢!”
“甩掉!”天香冷哼一声:“看来这孙氏心眼太小,连我都不放心!”
天香进了别庄,上下的下人单膝跪地:“恭迎阁主!人在厢房里,阁主请——”管事先起身,领着天香朝着一处厢房走去。
春桃一眼看到天香,噗通一声跪地求饶:“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小命,不得不离开啊!要是待奴婢诞下孩子,奴婢的小命不保啊!”
天香眼睛一扫,发现还有个文弱书生打扮的人跪在一边。心底了然,想必这人才是春桃孩子的亲爹。
只是这书生抬头看了一眼天香,当即露出一抹迷恋和痴迷,以竹冷声道:“来人,把这没规矩的东西拖下去大刑伺候!”
“小姐饶命,奴婢的郎君并非故意冒犯您!”春桃当即哭着求饶。
“你执意逃出府,有什么缘由?”天香思索了一下说:“不许有任何隐瞒,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奴婢知道卓姨娘看重这个孩子,可是这并不是老爷亲骨肉,所以奴婢总担心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请小姐怜悯放奴婢离开京都吧!”春桃哭着说。
天香思索一下说:“也罢,给祁国公送信,就说春桃盗取府中财宝,逃出府的路上不幸坠崖,尸骨无存!”
春桃心底一寒,大小姐此举将她的后路完全封死了。只是她也没打算留在京都,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她甘之如饴。于是立刻欣喜地叩头谢恩:“多谢小姐饶命之恩!”
“送他们出京城!”天香大手一挥,以菊不满地说:“小姐,您未免太好心了,奴婢担心她……”
“留着她,卓氏就有翻盘的机会。孙氏再厉害,比起卓氏的不显山不露水差太远,我是如何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
“是,奴婢明白了!”
天香为了迷惑孙氏眼线,特意去了寺庙祈福求了个平安符。只是回府后,发现到处充斥着悲伤的气息。想来,祁仲卿已经收到了报信。
祁天晴冷笑着说:“大姐姐去哪里了?平安符,原来是去寺庙祈福了!只是这样子,也于事无补,春桃坠崖身亡了!”
天香扬眉:“三妹妹什么意思?我这也是尽心尽力,我步行走到了寺庙,心诚求下了平安符,总比三妹妹窝在府中什么也没做来得强!春桃毕竟是翠屏苑的人,三妹妹没有看好人,如今还尖酸刻薄这般诋毁我,这就是你的规矩礼数学的东西?”
“香儿,不要听你三妹妹胡说,总之孩子你辛苦了。”祁仲卿因着昨天的冤枉,心有愧疚,这一次倒是站在了天香的一边。
卓氏回去翠屏苑后,气恼地砸东西。祁天晴立刻劝道:“娘亲别砸了,若是夫人知道了,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晴儿,为今之计,咱们要扒上一个有权有势的主子!我看那梁惠妃就不错,这一次虎威将军府宁梦琪婚宴,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卓氏沉吟一下说。
“好!娘亲宽心,女儿到时候一定努力!”祁天晴抿唇坚定地说。
卓氏这一次更加谨慎,甚至把祁天娇和祁天碧也叫过去,嘱咐了一番。祁天碧回去翡翠园,将此事告诉她的婢女凌香。孰料被凌香训斥了一顿:“我的小姐,那卓氏早就失势,您这是被她利用了还不自知!若是事败,岂不是小姐成了代罪羔羊?”
祁天碧一脸的无措:“那,我要怎么做?”
凌香好笑:“不是有二小姐那个猪脑袋?你到时候直接推在她的身上,让她来背黑锅就成!”
时间转瞬即逝,眼看着就到了虎威将军府和豫北侯府联姻的日子。流萤担忧的说:“小姐,宁小姐一直针对您,您要是去了怕是会有麻烦吧?”
“有外祖母在,她们不敢太过分。况且就算宁表姐恨死我了,大庭广众之下她只会隐忍不发,不会让别人说闲话的。”天香不在意地说。
将军府中,宁梦琪摔碎了房间里一切东西,坐在榻边使劲地哭:“娘,您明知道我喜欢燕王,却为了家族利益让我嫁给谭裴之那个废物!”
“小姐,孙小姐来了!”落依瞥了一眼宁梦琪说。
“好啊,她还有脸来!这一次我非要让她身败名裂,这个小贱人陷害我不得不嫁给那个伪君子,这笔帐我不会这么算了!”宁梦琪恶毒地说。
不一会儿,宁梦琪依然换上了一袭大红纱裙,俯瞰着天香说:“哟,表妹怎么才来?好久不见,看来国公府有了新主母表妹忙得不亦乐乎吧?”
“表姐错了,正因为有了新主母香儿才得空,今日特意来恭贺表姐!”天香不着痕迹地反讥讽过去。
宁梦琪闻言气得一口血郁结,差点儿没有厥过去。众位贵妇人闻言,都执帕偷笑不已。
“哟,表妹这话怎么好像很羡慕我?呵呵,表妹别急,你还小待你及笄了,相信国公爷必然会为你挑一个身家清白的好人家!”宁梦琪掩唇一笑,暗讽天香出身不好。
天香没有理会她,而是羞红着脸挽着外祖母的臂弯说:“这种事都是父母做主,香儿可是不懂。”言外之意,宁梦琪太过有主见,都自己择夫君了。
“罢了,你们两姐妹不要寒暄了。”老太君看不下去,出言道。
两人不再言语,几位贵妇人开始恭维老太君,有的甚至关注着天香:“这祁小姐命苦,母亲早逝,国公爷又是个薄情寡恩的,竟然宠妾灭妻,唉,难为你这孩子了!”
天香勉强一笑说:“多谢夫人挂心,有外祖母照拂,香儿日子过得很好。”
不一会儿,众人相伴去了花园赏花。宁梦琪看不起天香,故意指着一盆牡丹说:“表妹想是没有见过这牡丹花吧?这可是西域进贡的黑牡丹,特别难培植!”
天香浅浅一笑说:“相对于满院子的桂花,这黑牡丹的确是稍胜一筹。只是这黑牡丹培育煞费苦心,听闻培育得当不会只有这么几朵花骨朵,理应是缀满枝头。”
宁夫人闻言面上无光,干咳一声说:“诸位不要听小孩子胡说,走吧,我们过去喝点茶吃点点心!”
众人心底立刻鄙视,这祁天香乃是宁夫人小姑子女儿,本来这话题是她自己女儿挑起,如今见丢了将军府颜面就胡乱指责祁小姐,忒厚此薄彼了!
天香依然但笑不语,众人对她禁不住更加有好感。
“祁小姐倒是心宽,被外祖家人埋汰竟然不恼,果然深藏不露!”梁慕清从众人中款步走出来,看向天香抿唇一笑。
宁夫人立刻挡过去,笑着说:“哟,难得梁小姐前来,真是稀客啊!”
天香顺势退下去,站在了老太君身边。
宁梦琪乍一看梁慕清,心底一喜,随即想起来自己马上要嫁给了谭裴之。心底一痛,面色便有点僵硬。
梁慕清一脸的诧异:“咦,宁小姐似乎不大欢迎我?”
“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有点儿不舒服罢了。”宁梦琪干巴巴的说。
梁慕清心底冷笑,号称西京第一美人的宁梦琪,你就继续故作姿态吧!
宁梦琪积压了一肚子火气,回到自己院子里又开始大发脾气。刚刚好她的兄长来了,诧异地说:“哟,小妹即将出嫁,怎的说惹你生气了?”
宁梦琪委屈地流泪:“哥哥,都是小姑姑生的好女儿,可把我欺负死了!”
宁梦泽莽夫,闻言不大在意:“左不过个小丫头,能把你欺负什么样?”
宁梦楼则不一样:“大哥,小妹都哭了呢!我看那个祁天香,的确是过分了!”
宁梦泽当即震怒:“哼,敢欺负小妹,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过几天,祁仲卿忽然被惠妃娘娘赏赐了一把名剑,于是祁仲卿兴奋之余宴客请同僚和同道中人一起赏鉴。
孙氏笑着对天香说:“香儿,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你帮着我一起招待女眷吧!”
祁天娇闻言不高兴地说:“母亲,您也太偏心了!我们三姐妹都闲着,大姐姐一个人怎招呼过来?”
孙氏立刻一脸的不高兴:“果然是姨娘养得,上不得台面!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招待贵客?就凭着你言行举止,我还担心贵客被你得罪了不好交代!”
祁仲卿闻言也严厉地说:“天娇,恋姨娘怎么教导你的?这就是你学得规矩吗?”
“父亲!”祁天娇眼圈一红,指责道:“在您心里,除了大姐和三妹,是不是我就不是你女儿了?您太厚此薄彼!”
孙氏立刻斥道:“住嘴!庶女就是没规矩,你父亲白天在朝堂上辛苦,又要操持外府事务,哪里有闲心管你们?你自己不求上进,可不要怨怪你父亲!你嫡姐自小没有娘亲,却知规矩,到时你除了撒娇撒泼,你还会什么?”
早膳匆匆结束,天香打起精神开始招待贵妇人。孙氏想来从前名声在外,没有女人缘,趁着这次机会上赶着巴结京都贵妇们。天香心底鄙视,倒也开心,有事情让她忙碌,总比她没事琢磨着找自己茬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