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丞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莫卿卿睡得死沉的模样,侧着身子弓着腰,有些抵御的姿态,差点将他心中的炸药包点燃。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会是?真的是心大呢还是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啊?自己大半夜的将她送到医院,她一声不吭的跑路;自己又大半夜的去找人将她接回来,她连一声最基本的感谢都没有。
哦,倒是让她开了一句尊口说谢谢,却是替别人道谢。而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在生气,还能这样不为所动的睡着了?
谢司丞也没有管头发上还带着湿意,扑到床上直接将莫卿卿捞进了怀里,带着凉意的手从睡衣下摆摩挲上去,在她身上的敏感点处暧昧的点着火。
莫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四肢像是被人制住了那般,十分的不舒服,于是蹙着眉头,激烈的挣扎了几下。
她这边越挣扎,谢司丞就越暴戾,直接将她的睡裤扒下,睡衣也轻车熟路的脱了下来,整个人压了上去。
莫卿卿今天是真的累极了,再加上今天算是受了点惊吓又受了点刺激,现在睡觉被人骚扰,免不了整个人都有点狂躁,在谢司丞用一只腿抵到她两腿之间的时候,她条件反射一般的屈腿一踹。
然后她就被自己的举动给惊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谢司丞阴鸷的眼,里面盛满了如刺的寒冰,将莫卿卿扎得体无完肤。
“对……对不起,我刚才是……”莫卿卿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但是对上那张脸,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徒劳。
说辞永远改变不了已经存在的结果。
她心中一阵懊恼,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怎么就还没能适应这种方式呢,对于谢司丞的身体,她应该已经熟到不行了才对啊,怎么还会激起自己本能的反应呢?而且刚才自己那一脚,应该踹的不轻吧,好在只是踹在了大腿上。
不过即使这样,莫卿卿看着头上这个男人的面色,估计自己今晚也不能善罢甘休了,非死即伤啊。
“莫卿卿,胆挺肥啊!”谢司丞废话不多说,直接将原本放在她胸上的手移到了她脆弱的脖颈上,眼底狂乱一片。
“对不起。”莫卿卿垂着眼,没敢反抗,只能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谢司丞看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更加气息不顺,手上的力道也不断的加重着,直到看到身下的人面红脖子处。
“莫卿卿,你每次都说对不起,但是我怎么就觉得,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呢?”
莫卿卿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对于谢司丞的问话也是回答无能。
难道今天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死得这么窝囊?之前一切的心思都白费了?她还有父亲,还有需要她照顾的弟弟。
不行,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她还没有……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上的时候,谢司丞触电一般的松开了手。他冷眼看着身下的女人扭过头去不住的咳嗽着,身前的两座风景因为她咳嗽的动静不住的抖动着,风情别样。
但是谢司丞却没了半点心思,哪怕是身下已经蓄势待发,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莫卿卿,冷着脸下床,走向浴室去自行解决了。
半个小时后,穿戴整齐的谢司丞从浴室走出来,一个眼神都没有再往莫卿卿身上扫过,直接甩门而去。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莫卿卿沉默着将安意的睡衣睡裤重新穿上,然后屈着膝盖抱着腿,哽咽的哭出声来。
谢司丞从别墅出来,坐在车上,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他翻了翻手机,看到了今天下午六点收到的一条未读消息——阿丞,我回国了,什么时候见个面?
发件人是堂兄。
谢司丞立马将电话拨了过去,十几秒的铃声之后,传来一声清越的男声,一点都不像是这个时间点接电话人的嗓音。
“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了?”
“哥,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
那边也没有多问,直接报了个地址,谢司丞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着方向盘,远离了身后的那一片光。
两人约在一家酒吧见面,毕竟这个时间点了,营业的地方不多。而这间酒吧二楼是清一色的包厢,也算是清幽,因为不卖酒,反而卖咖啡跟绿茶。
凌晨三点,忘川酒吧门口,谢司丞远远地就看到了倚在路灯旁的那抹清瘦的身影,上半身一件驼色的毛衣,下半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随性优雅,那是他的堂兄谢司易。
要说这个堂兄,在谢家其实算不上是名正言顺,因为明面上来看他谢司丞才是谢家这一辈的大少,而谢司易算是一点小意外,他是谢家二叔在外面的私生子,但是因为二婶一开始就说过她这辈子不会生育,所以谢老爷子才会千方百计的将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给接回了谢家,算是为二叔那一脉留下血脉。而谢司丞从小算是跟谢司易一起长大,所以兄弟两个感情还不错,这几年,谢司易一直都在国外进修。
“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谢司丞在这个堂兄面前,还算是比较听话,也没有在外面那股子唯我独尊的气势。
“你有心事?”谢司易先是跟他抱了一下,然后分开的时候就说道:“阿丞,你怎么满身戾气,谁惹你了?”
因为一起生活过十来年,这几年虽然不常见面,但是谢司易才是能一眼看穿这个堂弟现在的心情。
“别提了,先进去吧。”谢司丞拍了拍兄长的背,俨然一副不愿多聊的模样。
“去二楼吧,我定了包厢。”谢司易见他这样,也没有多问,反正想说出来的时候会说出来的。
“去什么二楼,直接在一楼开个包厢吧,我想喝酒。”
“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结婚了,我没能赶上你的婚礼,这个是礼物,给你补上。”刚落座,谢司易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礼盒,看样子里面不是戒指就是项链一类的东西,看上去挺没诚意的。
“什么东西?”谢司丞扫了一眼,接过去,却没有打开。
“无意中得到的一颗珠子,有些年代了,就做了一个手链,算是送给弟媳的见面礼吧。”谢司易倚靠在沙发上,解释的十分随意,但是谢司丞知道,这个礼物不会那么简单。
他这个堂兄从来不送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不需要。”谢司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开玩笑,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他哥送的礼物,在这场只性不爱到处都是利益牵扯的婚姻中,她实在没有资格。
“又不是给你的。”谢司易坚持将礼盒重新的移了过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利,但是事已至此,你已经屈服于爷爷娶了她,那么就要把她当作你的妻子。听说她挺不错的,你就不要再执着于汝音那件事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现在对她妹妹好有什么用,你也该知道,多像的人也不会是那个人。”谢司易算是在谢家甚至这个世界上对谢司丞的事情掌握的最清楚的人,很多隐晦就算是谢老爷子那样的人物都查不出来,但是谢司易知道,因为谢司丞信任他。
“过去了?哥,我要是说我过不去怎么办?”谢司丞的眼底一下子盛满了哀伤,酒保将酒送了进来,谢司丞随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就那样死在我怀里,临死前还握着我的手冲我笑,你说我怎么才能忘得掉?”
谢司易伸手挡住了谢司丞企图再去倒酒的手,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沉声道:“她的死与你无关。阿丞,你要认清这一点,逝者如斯。”
谢司丞不管,用力一挣,挣脱了谢司易的束缚,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与我无关吗?就算是与我无关,我也做不到逝者如斯,我忘不掉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就像是身体里所以支撑着的信念在那一刻如同抽茧剥丝一般的抽离去,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也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她。是,的确做得到不去想她,可是只要一想,回忆就汹涌而来,根本逃不开。”
“既然如此,你放不下的话,当初干嘛要答应娶别的女人,这样对人家多不公平?”谢司易跟谢司丞都算是谢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谢司易的价值观跟谢老爷子更为相近,对于结婚这件事,都觉得要么宁缺毋滥,一旦婚姻关系落实,就应该细心呵护,一心一意好好待那一个人,不要让她受委屈。
“公平?”谢司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竟然干笑两声之后真的笑出声来。
“哥,这个女人是爷爷硬塞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普公平,这事对我公平吗?”
“阿丞,爷爷不会害你,既然是他做的决定,你就应该好好考量一下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谢司易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着,看着那透亮的琥珀色在灯光的反射下爬上玻璃杯,流光艳丽。
“我还真搞不懂,那女人除了那身皮囊,简直是一无是处,平日里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当着我的面一套,背着我的面又是一套,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嗬,我真是一刻都不能跟她待下去!”
谢司易沉默几许不予评论,过了会才问:“你刚才是从她那边过来的?”
“是啊,折腾了大半夜。”谢司丞想起这个,又有些愤愤起来。
谢司易伸出手去用手上的酒杯往谢司丞的手上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阿丞,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她不一般?”
谢司丞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不一般?”
“按你的性格,要是真的从心底厌恶一个人,怕是连半点心思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更别说现在叫嚣着要将人赶走。”谢司易撑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身边的人身子一点点僵直起来。
“阿丞,她对于你而言是特殊的,这可是个危险的讯号啊。”
谢司丞“嘭”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到茶几上,对着谢司易横眉冷对。
“阿丞,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开她,不会是怕自己哪一天控制不住,爱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