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夜追风似乎听东他说的话,仰着头摩擦着他的手,它那亲热劲很让李文亮高兴。
“可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拿不定,想让你给我一个决定。本来我在这里的任务基本上都完成了,今天就可以回京城了,但明天要举行武林大会,我很想去看看,又怕暴露身份,你说我该怎么办?”
黑骏马围着他转了一圈,又躺在水中打着滚,李文亮迷惑不解:“唉,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潜伏在西湖边去偷看,那能看见什么。不过我可装扮成其他人可以混进去看,就扮成一个老乞丐,那也是好玩的事。”
黑骏马见他茅塞顿开,也很兴奋的爬了起来,衔着他的衣袖,与他共乐。
“嗨,别这样,我不能带你去,你太显眼了。如果你跟我去,很多人会打你的主意,我连我的黑白玉龙剑也带过去,它和你一样惹人眼红的,我的找个地方把你们藏好,我才能安心去武林大会凑个热闹。能把你们藏到那里去好呢?”
李文亮年轻气盛,好奇心强,那武林大会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着。虽然临走时,兄长再三叮嘱他不要张扬自己的本事,要隐蔽好自己,免得坏了大事。但他对武林大会还是心痒难搔,总想见识一下各路武林英雄如何争夺武林盟主,江湖中的豪杰怎样展现英雄气概,那是多么热闹非凡,岂能错过?
李文亮越想越兴奋,可是让他发愁的是,他的两个宝贝藏到那里才安全呢?他想来思去,记起钱塘江边的小寒山上有个寺院,把宝马和宝剑安置在那里应该没问题。李文亮为自己的这个注意很是高兴,他抱着黑骏马手舞足蹈,哼着小曲择路去小寒山。
李文亮刚走出树林,就听见有人说话,听那口音像是黑白双煞,他赶紧隐蔽起来,看个究竟。他示意黑骏马跪到在地,他从花草中探出头,只见有六个人挡住了黑白双煞的道,像是在质问他们什么事?那六个人中有一个李文亮看上去很面熟,他束着道士的发髻,青袍加身,青须飘然,面如青色,手持长剑,整个人像是清风摇曳,却给人一阵寒意的感觉。
他在一个女子旁边一言不发,而女子不断向黑白双煞问话:“我不管你们的眼睛瞎了没有?罗玉堂已被我软禁了,你们再想要从他的手中得到迷花之毒,那是痴心妄想。如果你们不说实话,迷花之毒试在你们身上,让你们也尝尝迷花毒的滋味。”
黑白双煞听她这一说,浑身颤抖不止,脸色更加苍白,吓得都说不出话来。
李文亮见那说话女子头顶白纱,身着白衣,手持佛尘,相貌甚美,像是画上的观音菩萨。他心想,原来是出家之人,但眉宇之间尽是煞气,令人生畏。那女子见黑白双煞浑身哆嗦,冷笑道:“你们也用不着那么害怕,如今迷花宫是我玉罗刹的,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滴血兰花的下落,我玉罗刹照样会给你们迷花之毒,让你们横行江湖,否则我再废了你们另一只眼睛。”
李文亮听她提到迷花宫,滴血兰花,在他记忆中那模糊,可怕的往事又突然回到眼前,渐渐地变得清晰。他还来不及整理紊乱的回忆,就听黑白双煞颤抖地说:“那滴血兰花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它在生长在那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寻了这么多年一点线索也没有。”
玉罗刹说:“你们果真不知道?”
黑白双煞拼命地点着头:“是,是。”
玉罗刹冷笑道:“那罗玉堂怎么说,江湖上只有你们知道滴血兰花在那里?现在你们怎么又说听别人说的,是听谁说的?”
黑煞说:“我们向罗玉堂那么说,是因为想多骗点迷花毒。至于谁先说得滴血兰花,那是很早的事,让我想想。”
黑白双煞冥思苦想一会,白煞叫道:“对了,是黄山一只猴黄半山。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他是从一个小孩子口中的知的。当初我俩本来受人之托找黄半山算帐,他却说他知道滴血兰花,他带着我俩去找那个小孩子,可是那小孩子被人救走了。所以我们也是一知半解地去欺骗罗玉堂,以寻找滴血兰花的名义向他要更多的迷花毒。”
玉罗刹拍着手说:“好,你们的故事讲的很精彩,你们可以继续往下讲,如果让我听的高兴,我就让你们的命多活久一点。那小孩子是谁?救那小孩子的人又是谁?你们不会再扯出那个江湖大人物来吓唬我吧。”
黑煞说:“我们没有编故事,是千真万确,开始和小孩子在一起是一个和尚,后来果真来了一个大人物救了那小孩子,我们跟着那大人物伺机抢回那个小孩子,可是那大人物一出手就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最后我们才知道那大人物就是洞庭湖上月亮岛的钟镇江。”
玉罗刹听他说完怒不可遏,出手甩出佛尘缠住黑煞的脖子:“你可真有一套,摸着我的心思跟我作对。”
白煞慌了,赶忙争辩道:“慢着,我想起来了,刚才弄瞎我们眼睛的就是那个小孩,他对我们说十一年前在镇口长江边,我们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才弄瞎我们眼睛。当时我不相信,现在想起来就是他。”
玉罗刹松开了手,黑煞喘着粗气翻着白眼,总算拣回一条命。玉罗刹说:“你说的当真?那小孩子已经成了大人,他的本事不小,还瞎了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黑白双煞?”
白煞连忙称是:“是啊,他肯定是洞庭湖门下的弟子,才有那么高的武功。他还说不要让我们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否则就废了我们。他是想独占武林盟主。”
玉罗刹不以为然。
“那好啊,我倒要在武林大会上看看他有多狂妄?不过我也不会便宜你们俩。”
说着,她一挥手,两枚紫银针穿入黑白双煞体内,黑白双煞一真寒冷,绝望地哆嗦着。
玉罗刹说:“你们中的这迷花毒不深,能支撑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你们如果能找到滴血兰花,命就可以报住了,不然的话你们就自生自灭。听着,关于滴血兰花不准向外人泄露半个字,否则你们死得更快。”
黑白双煞连连点头满口答应,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玉罗刹身边有一个年轻人,自始至终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玉罗刹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恨水,你不要认为我的手段有什么不对,要想在这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得事事不择手段。”
那年轻人轻描淡写地说:“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刀。”
玉罗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叹口气:“我真不应该让你学什么刀,人心险恶,你手中的刀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那青袍客终于开口说:“师妹。干吗生他的气,他刚跟你出道,稚气未退,懂什么世间险恶?他再历练上一段时间,他就明白你的一番苦心。”
玉罗刹感叹道:“是啊,他从小就知道刻苦练功,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迷花宫将来能否重振昔日的辉煌,就要全靠他了。”
那青袍客说:“还有我呢,只要秋恨水在我这师叔的调教下,他的未来可是光明一片。”
玉罗刹狠狠地瞪着他:“常玉青,你少打我徒弟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而常玉青只是阴森森笑一笑。那个叫作秋恨水的年轻人对他们俩的对话始终无动于衷,淡淡的表情。玉罗刹看着他说:“恨水,武林大会上,迷花宫的门面就靠你撑着,你可是未来迷花宫的掌门人。”
李文亮看着迷花宫的人渐行渐远,而他的回忆也逐渐明朗起来。他颓废地坐在原地,不敢相信在这里遇见了和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师父,而且那师父就在那一年黑风林的那个晚上,不顾他的性命独自逃亡了,也就在那个晚上他清晰的记住别人叫师父的名字常玉青,也深深的感受到在那个晚上师父对他生命的绝情,以至在后来的他经过的事和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有关他师父常玉青的任何痕迹,他也渐渐地淡忘了那段悲惨的经历。
如今把他从长江中捡回来,给了他生命的那个人就在他眼前,而他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看看目前的师父神情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也许师父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和感情,所以他百感交集,不愿意确定师父是个自我作恶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