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不久还不动手?沈耀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敲不敲,不敲就是你放弃了,不是我不讲信用。”
“怎么不敲?”傅少铮回神,然后屈指一弹沈耀的脑门。
沈耀嘶了一声,睁开眼捂着额头,开始耍无赖,“混蛋混蛋,你弹的好重。”她松开手,“你看,肯定红了。”
傅少铮一看,她额头中间果然有一处很明显的红。
“我真没有使多大劲。”他解释。
她当然知道,她皮肤白,又特别敏感小气,被傅少铮一弹,不红才怪。不过沈耀是不打算说出真相的,说白了不就便宜他了吗?
“那你要怎么赔?”
“我把一辈子都赔给你了,还能拿什么赔?”傅少铮很无辜的摊摊手。
“这话你说反了吧?”沈耀双手叉腰,正要说话,感觉身下一阵汹涌,忙脸色一变,摆手去了厕所。
傅少铮觉得不太放心,跟上去敲敲门,“你还好吧?”
一阵冲水声后,沈耀开门走了出来,抱着抱枕往沙发上一坐,“我不好。”
“要不我去给你买一点止泻药吧。”
沈耀无语的看着他,他们明明一起去买姨妈巾了,他怎么还能想到她是在拉肚子?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男朋友,你还有很多知识要学习。”她拍着傅少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后来,沈耀是被饭菜的焦香味儿惊醒的,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就嚷:“爸,菜又糊了。”说来也奇怪,她爸满打满算也是进厨房掌勺十年的人了,可也把饭菜炒焦这种技能修到了满级。
她卧室的门从外打开,葛冰从外面走了进来,“好啊,请我来做客,你自己却蒙头睡觉。”
“你还当你是个客啊。”沈耀接了一句,伸了个懒腰。
“也是,沈叔叔都把我当半个女儿了。”葛冰往床上一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叫上了我们主编。”
沈耀打哈欠的嘴合拢,“雅痞?哇,你可真不客气。”她毫无情绪起伏的赞叹。
“你猜怎么着?我们主编和你们家那位居然是认识的,还是关系很铁的朋友。”
“我早就知道了啊。”去酒吧接傅少铮的那一晚就是周格给她打的电话,但沈耀很快发觉自己后脑勺发凉,头一转就对上葛冰要吃人的眼神,她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暂时没想起来。”
旧事也就不追究了,而且这样正好,大家都认识,玩起来也自在。
葛冰兴致勃勃的提议,“那既然大家都认识,我们今天去玩吧。”
“我特殊时期,懒得动弹。”沈耀兴致缺缺,忽然奇怪自己怎么睡床上来了,傅少铮抱的她吗?说不定是公主抱诶,她居然睡着了。
“去嘛去嘛,我都说好了。”
“你可真是爱先斩后奏。”沈耀答应了,“你先去帮咱爸呀,你想吃焦香味儿的菜保护胃吗?”
葛冰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沈耀又躺下去,蹭了蹭枕头,才磨磨蹭蹭的起床。
看到客厅排排坐的傅少铮,沈爸,葛冰,她还愣了一下,如果他们都在这里,那现在还在厨房里的人岂不是雅痞?
“我闻到一股高手的气息。”她说道,然后跑去厨房看,一推开门,突然觉得自家这个二十多年的厨房一下子变得陌生了,像镶了金粉儿一样,特别富丽堂皇。
是因为主厨换了一个人吗?明显是的。
“哇,咱们今天中午吃西餐吗?”沈耀跑了进去,“要帮忙吗?我很会打下手。”
周格看了她一眼,然后塞给她一个西红柿,“出去玩儿吧。”
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个被嫌弃帮倒忙,然后大人随手塞个吃的打发掉的小孩?
沈耀迷迷糊糊的出来,葛冰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我们也一样,我是黄椒。”葛冰示意她看茶几上。
“我是蒜。”沈爸很自觉的第二个说道,他老人家面前的茶几上还有蒜皮。
“我根本就没进去。”傅少铮双手一抱,最牛。
看起来沈耀的情况最好,居然是能生吃的。
“没想到雅痞的厨艺那么好啊。”沈耀坐下来,拐了拐葛冰,“你以后可享福了。”
“一点点啦。”葛冰害羞又傲娇。
八字没一撇的事,说得好像周格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傅少铮嗤了一声。
葛冰不满了,“沈阳阳,你们家那位擅长什么呀?”
“擅长……”沈耀看着傅少铮,想接收一点他的提醒,结果被葛冰一挡,“你自己说,别想串供。”
赚钱能力?这个是不能比的,两人的领域不一样,但都是各领域的成功者。可除了这个,她又不知道傅少铮擅长什么,擅长和她抬杠?估计这是一个说出去就会被眼神杀死的答案。沈耀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
“说呀,夫妻这么久,你们别都不知道对方擅长什么,喜欢什么吧?”沈耀半天回答不出,葛冰开始明目张胆的挤兑。
“哪有?”沈耀自然不能退缩,“还用问吗?他自然擅长爱我。”
这真是一个三喷的答案。
葛冰抽了张纸擦嘴,一边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我甘拜下风。”
沈爸背过身去,“哎呦,年纪大啦,耳朵一点都不好使。”在座的四个人中,就他一个是长辈,还听到自家女儿这么露骨的话,他还是暂避一下风头。
傅少铮什么也没说,但明显嘴角翘了翘。
其实沈耀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这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明明就是人在高处之后,才发现无敌是多么寂寞。
“好了,洗手准备吃饭。”周格打开厨房的门,说道。
沈氏父女和沈家半女齐齐拥向厨房。
“我第一次知道在我们家厨房做完饭之后还可以这么干净。”沈耀赞叹,然后看向沈爸。
沈爸撇过脸,“不干净你也吃了这么多年了,还好端端活着。”
葛冰握握拳头,“我要去买彩票。”最跳脱的答案。
只有傅少铮一人孤零零的先落座,他不满的拍了拍桌子,“都不过来坐吗?”
“还没洗手。”沈耀反应过来说道,然后对傅少铮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