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铮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为了不难看,沈耀倒是很懂得先发制人。(哪里是先发制人,根本就是话题终结者。)
于是原本要挽留的话变成了,“好。”
沈耀略一点头,出去了,前后不到一分钟,但为了这一分钟的见面,傅少铮至少酝酿了一个晚上。其实他们目前这样才是最好的,谁也不会成为谁的负累,但傅少铮就是不得劲儿,又找不到原因。一着急,胃就有些隐隐作痛。
最重要的,其实也最娇气,他忽然想到这么一句。
整整一个下午,总裁办公室里外都很安静。
整点下班,沈耀整理好东西,把文件备份,关电脑,然后提着包站了起来,把头发向后一拢,业务组的小关就笑眯眯的凑过来,要请她吃饭。其貌不扬的人就要抓紧和制造任何一切机会,业务组的扛把子小关更是深谙这一点,但抱歉的是,经过了欧子期和狐狸这样高颜值的荼毒,她的眼界已经又高了一层。没准儿,如果她没有认识他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最终也会选择这样其貌不扬但却有些本事的人,起码物质上会有一定的保证。可惜……没什么可惜,她对他没那方面的感觉。
“小伙子,我有人追。”她老气横秋的说道。昨天在公司大楼外,欧子期制造的排场不算小了,他没理由不知道。诶,这个时候装聋作哑可不好。
“可是我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小关一点也不气馁。战略上忽略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他们关家男人一贯信奉的。大家虽然小关小关的叫着他,其实他也30了,瘦瘦小小的,个头不高,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真实年龄。
沈耀摇头,一副乖乖女的口吻,“不可以,我爸爸让我准时回家,不准随便跟别的男孩子出去玩,不然会打断我的腿。”
一旁的小安低下头,捂着嘴低笑。
小关的表情就有些扭曲了。
等他悻悻的离开后,小安就说道:“沈耀你真是撒谎不带脸红的。”
“脸厚其实也是有福气的一种象征。”沈耀大言不惭的说道:“今天晚上你有安排没?咱们一起去逛街。”
小安摇头,“我要去充电。”
沈耀忍不住反省,作为还是学生的她是不是远离书本太久了?读书使人进步,读书使人明理,读书使她…犯困,不过为了毕业还是要忍。没几个月她就要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了,想想都觉得恐怖,还是提早准备,免得到时候抓瞎。她这个没上进心的,大学毕业就是学习的最后一道关卡,毕不了业就难看了,赚再多的钱也丢脸。
忧患意识一起,她也是个行动派,当即表示也要去看书。不过她看书的地方是选在学校图书馆,可以吃物美价廉的食堂不说,还能在人多的时候看进去书,免得怕在人前丢脸的她会看书睡着。
作为好闺蜜,沈耀自然忘不了叫上葛冰,但又被她无情的拒绝了。
“喂,你说说这个月你拒绝我多少次了。”沈耀不满的说道。
“姐姐,我累呀。”
“OK,这个理由我接受。”沈耀愉快的挂了电话,从包里翻出两个钢镚,准备坐公交车。
傅少铮就是在这时候从一辆车里露出侧脸,“我们谈谈。”他想了一下午,觉得还是要跟沈耀谈谈,拖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我现在想去学校看书。”沈耀为难道。除了自己的信念很坚持,小事上她是个很容易改变决定的人,未免自己后悔,她都是一下了决定就立刻去做。
在家里都没见她摸过书本,这个时候就不要找这种借口了好吗?
“我们谈谈。”傅少铮重复道。作为上位者,他很不习惯用请求的语气。
“那去学校谈。”沈耀折中了一下。
“现在我的话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是吗?”
这酸酸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又不是重要的人,说的话有什么重不重要。在沈耀看来,急就等于重要,他一点也不着急嘛。
发现她要等的361路公交车正往这边驶来,沈耀有些急,确认道:“你真不去?那我走了。”
傅少铮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挤上了公交车,半天没张嘴。
出差前还知道给他送行,回来了反倒贬值,接风宴也没有了?他也亏得太厉害了,没人疼就成草了吗?他都忍住没兴师问罪呢,和又臭又挤的公交车相比,难道他大空间的座驾一点也不吸引人了?他都决定大度的原谅,不兴师问罪了呢,她也不想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土妞。”傅少铮憋出两个字,没眼光。到底是没怎么骂过人的知识份子,他的词汇量有限,这个时候倒成了掣肘,有点憋的慌了。
他决定去放松一下。
离校快一个月的沈耀站在学校的操场上,也忍不住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这声叹息一出,她又满头黑线。这才离开多久,又不远,她打哪里学得满腹离骚?一点也不现代人。不过再次面对校园,还是压不住的陌生感,为了消除陌生感,她决定去食堂沾沾人气。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吃了饭再慢悠悠地逛到图书馆,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沈耀才准备离开,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在图书馆坐着看了三个多小时书,笔记记了好几大页,还没打瞌睡。
忧患促人进步啊。
随手要发朋友圈自我夸奖一下,她才发现一条未读短信,是傅少铮发来的:【我在花园路63号的蓝湾酒吧,你爱来不来。】
地址发那么清楚,你确定是不想我去?你这么傲娇,怎么不隐藏的深一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可爱,但她不会承认的。沈耀腹诽着,再一看短信是一个钟头以前发的了,她就打电话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
几声嘟嘟之后,有人说话了,“喂。”
接电话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声,那么嘈杂的环境,沈耀居然一下子就听清楚了,她当即炸毛了,“你对我男人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