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仁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了。
“把情况说说清楚,怎么一回事?”阴仁问。
“王横先被人杀了,是杀死的,不是上吊。昨天,张凌又被杀了,他躲在大酒店都被杀了。接下来就要杀杨寿,杀我。杀光,肯定都要杀光。我害怕,我怕!”田冲还是语无伦次,边说,边把身体缩成一团,浑身抖个不停。
阴仁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个小舅子,见他现在这副熊样子,更是满心的厌恶。
“王横和张凌是不是你们四公子中的两个?他们都是你的哥们,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杀的?被谁杀了?”阴仁没好气的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杀的!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反正他们是被杀的,绝不是自杀!四公子都要被杀掉,你们不想办法救我,下一个就是我!你们救不救?”田冲厉声高叫,脸孔都扭曲了。
他不敢说出事情的原委,对这个姐夫,他心里还是有所忌惮的。
“你没说实话。那两个人死的很离奇,整个浩州传得纷纷扬扬,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他们是被人杀的?这里面有没有内情?你要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
阴仁是何许人也,田冲一张嘴,他就看出这小子心里有鬼,说话打了埋伏。他故意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边说边转过了身子。
“别怕,别怕!说实话,有姐呢。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想办法。”田歌抱住田冲,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
“他们…,他们玩了一个女孩子,后来…,后来他们就死了。肯定是人家报复,杀了他们!”田冲嘴里咕咕哝哝,终于还是说出了一部分实情。
田歌和阴仁对望了一眼。
“女孩子叫什么名字?”阴仁追问。
“叫李婷。”
阴仁和田歌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啦,变得煞白。
“李婷?哪个李婷?是不是特别漂亮?他的男朋友是不是叫陆文忠?”阴仁一叠声地追问。
“是漂亮,我们…,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我不知道她男朋友的名字,只是听说是个小老板。”
“他们是不是住在一家小旅馆?叫吉祥旅馆,对不对?”阴仁想再次证实一下,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田冲吃惊地看着阴仁,反问道。
听完这句话,田歌身子摇晃了一下,接着就软下来,要往地下倒。阴仁赶忙伸手扶住她。
“你参与了没有?你们到底把李婷怎么啦?”阴仁脸色铁青,厉声喝问。
“我们绑了她,就玩了不到三天。后来,有人给我们捎信,叫我们快跑,说有一大群来历不明的人在找她,全是有功夫的硬手。我们就跑了”田冲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回答道。
“李婷死了没有?”
“没有。我们跑的时候,她没有。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
听田冲这么说,阴仁的脑子开始飞快的运转:陆文忠如此疯狂的报复,难道李婷后来自杀了?要是这样,就太可惜了那个大美女。不过,李婷应该不是脆弱的人,也不会那么没出息,当年她和陆文忠谈恋爱,上演的那一出斗心斗智大戏,简直巾帼不让须眉。李婷肯定没死!是她要报仇。女人的报复更疯狂,连带着陆文忠也疯狂了。想象着陆文忠见到李婷惨象时痛苦的样子,想象着陆文忠那张被气得扭曲的脸,阴仁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快感。他们都疯狂了,疯狂的后面就是毁灭!杀吧,任你诸葛转世,也难逃杀人偿命的天理。老天爷也有开眼的时候,哈哈。
要是没有谈歌和田冲在场,阴仁真想放声大笑。
“你闯祸了,闯大祸了。”田歌眼泪下来了,说道。
田歌清楚陆文忠的个性,也知道陆文忠的手段。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若谁不好,偏偏若了陆文忠。难道自己家和他前世结着怨仇?阴仁至今和他斗个不休,现在田冲又加进来了,自己就是跪下来求他,求他放过田冲,他肯答应吗?
田歌哀怨的看了阴仁一眼,阴仁的表情满不在乎。
“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田歌问阴仁。
“怎么报?说陆文忠要杀田冲?你有证据吗?看看他杀那两个人的手段,多高明!警方想破案,恐怕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破了案,一时半会能挖到他这个根吗?只要警察一天没抓他,田冲就一天不会安全。再说,一报案,田冲能脱了干系吗?”阴仁不屑地说道。
“那你说出办法呀!说那么多的废话顶个屁用!”田歌发火了,尖利地叫道。
“沉住气,天塌不下来。办法只有一个,跑!”阴仁不以为意,说道。
“跑?往哪里跑?往国外跑?还是在国内跑?”田歌显然对阴仁的办法不满意,沉着脸问道。
“我不要跑!不跑!丧家犬一样,整天东躲西藏。我不如死了算了!”田冲也不干,梗着脖子叫喊道。
“你是知道陆文忠能耐的,不跑,田冲活不过三天。”阴仁不理会田冲,看着田歌说道。
田歌打了一个冷颤,态度不由得软下来。
“那就跑吧,咱们跑到国外去,他够不着,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田歌说道。
田冲面有喜色,显然也同意。
“不行!”阴仁坚决地说道:“国外更危险。这些天,我一直在暗自调查陆文忠,越调查越心里没底。想想,李婷就是从美国回来的,李婷在美国干什么?一定是帮着打理他美国的产业。他在美国有产业,在欧洲,在日本,在澳洲难道就没有产业?甚至在非洲,他可能都拥有产业。按照我的估计,他已经拥有一个庞大的国际产业网,触觉已经伸进世界各地。在国内,我们还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到了国外,谁买我们的帐?”
田歌和田冲姐弟俩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才五六年时间,他不会发展那么快吧。”田歌反驳,显然信心不足。
“你们说的陆文忠不就是一个小老板吗?既然知道是他要杀我,我就找几个哥们做了他,有什么大不了的。”田冲的二劲儿上来了,乖戾地说道。
阴仁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再也不敢吭声了。
“我不会危言耸听。就说他目前在东朦的动作吧,一下子就投进上百个亿,这得有多大的实力?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他就深藏不露,利用我们斗华盛公司,斗赢了,我们才知道他早就是大老板,资产过亿。他瞒得我们好苦!他身上,什么样的猜想都可能是真的。”阴仁目露一丝怨毒之色,说道。
阴仁说的话,田歌无法反驳,因为她是亲历者。那个刀手就是她当年心目中曾经的神,神是无所不能的。
“我知道你对他不服气,也知道只有你能斗一斗他。你说吧,怎么个跑法?”田歌叹一口气,问道。
“我想好了,动用老爷子的关系,把田冲送到部队里去。这样做,一来出乎陆文忠的意料;二来,他就是找到了也不敢在部队下手。让田冲熬上几年,等李婷的创伤平复了,他们的报复心就不会那么强烈了,危险也就过去了。”阴仁胸有成竹地说道。
田歌听罢,心头一喜,眼睛里放射出光彩。田冲虽然心里老大不情愿,嘴上也敢再说什么。
其实,这一招棋阴仁还有没说出来的后手,就是:如果陆文忠誓不罢休,非要杀了田冲,他会乐观其成。部队其实不是保险箱。只要田冲一死,老爷子会拼命,军方也不会善罢甘休。谋杀现役军人可是大罪。这一招就叫驱虎斗狼。
无毒不丈夫,阴仁就是阴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