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萬不缓不急地告诉水无雨他知道的,语气不掩自责,他该让人跟着她一起出门才是。
水无雨思索,郝雪遇到的燕起的朋友应该是赤羽,那本地的人,是那个在敬天城见到的男人吗?水无雨仔细想想,是叫尤戈尔宇的人。
“明兄可认得尤戈尔宇这个人,似乎是兵营中的人。”
尤戈尔宇?郝雪也问过这人,难道她去找他?明萬脸色一变,“尤戈尔宇是前元帅之子,我查过的,他现被关在刑部大牢,可能还是重牢部……”
“你是说郝雪可能去见他了?她能见得到?”水无雨惊讶道,他的担心已不用形容,他脸上已是表现明明白白。
水无雨最近暗中在与雀声朝廷打交道,知道那种地方是什么境地,进去几乎是没有出来的希望,而且是不可以探监的。除非有高权力的人同意才进得去探人。
郝雪是去不得的那儿的,那她怎么还不回来?现在在哪儿做的什么?
正当两男人担心不已时焦急地要出去找人时,郝雪回来了。
“无雨,你来啦!”
二人闻声望去,只见郝雪从外面跑进来,郝雪回来时门卫就跟她说了,今天有一位叫水无雨美男子一直在等她的事,现在就在府里,这对郝雪来说可谓是极大的惊喜。
“雪儿!雪儿你没事吧……”水无雨紧张地站起来,见到郝雪活蹦乱跳地进来他是知道她没事,但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不安。
“无雨……”郝雪仔细看他,脸上的喜悦不必多说,激动的双手在空中摆动。
水无雨却忍不住地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其中的柔情似汪洋大海,要不是明萬在场,他早已把郝雪拥入怀。两人一对视,郝雪不用细看都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感,郝雪绽放了一抹甜蜜的笑,心里在这一刻定了下来,她没白来!
“没事没事,都好了,全好了……”郝雪双眸泛光,看着水无雨突然不知说什么,有点想哭,双手在他的大掌中被捂得感觉都发烫了,火热得似是要把她的心燃烧起来。
“好好,那就好……”
水无雨握住郝雪的手又紧了紧,视线从见到她开始就没离开她身上,彼此已看到彼此的心意,郝雪记起所有,终是选择与他在一起,水无雨除了感动就是喜悦,他柔情的视线又多了一层坚定,他不会再负她了。
“你去哪儿这么晚才回来?大家都担心着……”水无雨拉郝雪坐下,没忘了明萬的存在,没有过多的秀恩爱。
郝雪满脸抱歉,不知怎么说才好,她今天的经历一时真不知怎么说,要是她说了,这两人应该会炸毛了 吧?她想先缓缓,平复心情。
“对不起啊明萬,我出去走得远了,迷路了,让大家担心了……”
“回来就好,以后还是让人跟着一起外出比较好。”明萬后面是对水无雨说的,他知道,今晚是郝雪最后借宿在他家里的一晚了。
“嗯,不好意思啊,明萬,谢谢……”
“很晚了,水兄也在这儿歇息吧!”明萬尽地主之谊。
水无雨看了看郝雪,道:“多谢明兄好意,我还是回去,我有同伴在,他们想必也等得急了,雪儿,我明日再来看你。”
郝雪这才发现没见着长更,在外面长更极少不跟着水无雨的,看来是有紧急的事去办。
水无雨向明萬告辞,郝雪送水无雨出去。
“雪儿,明日我来接你吧,好吗?”既然水无雨已见到郝雪,他就不会让她再在别的男人家里住的,他是想现在带郝雪走的,但现在太晚了。
“嗯!你路上小心!”郝雪自然是好,她明天再好好跟明家的人道别。
很晚了,明府门外也没有守门了,但在里面开门的门卫还在,水无雨也没和郝雪过多卿卿我我,依依不舍地离去。
郝雪要回房间,路过客厅见明萬还在。
“明萬,你还没歇息呐?”郝雪明天就要离开了,跟主人家好好说一说。
明萬定定看着郝雪,忽视掉心中的不舍,淡淡道:“你今天又遇到谁了?”
明萬不认为郝雪晚归的理由是如她所说的那样。
郝雪从容地笑了笑:“今日是想遇到无雨的,不过没有遇到,反而他找来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你这几日也是累了。”她想她现在要是说了,明萬今夜是睡不着了。
“是吗……很晚了,休息吧。”明萬也不再多问,缓缓起身。
“明萬……谢谢你!”除了道谢郝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离开这儿还是有不舍的。
“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
明萬对郝雪勾起了唇露出一抹淡笑,说罢迈步走出去,一背对郝雪唇角的微笑顿时变得寂落,脚步也不由得变得沉重,但明萬还是头也不回。
望着明萬离去的背影,郝雪也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灯笼的照耀下,望着周身寂静的景物,郝雪脚步却是沉如铅铁,想起水无雨,想起今天的经历,心如沉入沼泽般无法透气。
“我老实告诉你吧,兵符不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回到左鸣灼的府邸,郝雪勇敢地面对左鸣灼,之后就看他怎么处理了,反正她对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反抗无效。
“我知道东西不在你身上,但你知道东西在哪儿!”左鸣灼很肯定地盯着郝雪。
郝雪被他看透人的视线下浑身不自在,她再辩解什么无用,说多错多,干脆沉默不语。左鸣灼却不放过她,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郝雪无奈,被盯得心里越发慌乱,坐都坐不住,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
“现在有没有兵符已不重要了吧?再制作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就好了?而且二皇子不是没有兵符就当上了元帅,再怎么说他手中有兵了不是?你何必纠结兵符呢?”郝雪知道她或许想得简单了,可有兵符也不定就能得到一切。
左鸣灼轻轻摇头,笑道:“你太天真了,兵符对在兵营中待的人是神圣之物,岂是说屏弃就屏弃。那么简单就造出一个,那不就谁人都可以自封元帅了。
清已成元帅,不管如何他确实手里有兵,但手底下人听不听他号令又是一回事。想想前元帅德高望重,威望震人,又是战场上的狮子,却还是被人暗中背叛陷害,落了个客死他乡的地步,现是家都没了。
清是皇子,上那个职位也是有点仓促,手中又无信物,到时候真要使用到将士们,有多少人愿为他卖命不得而知。成大事得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坐稳那个职位,实力,手下人的认同,和明正言顺的信物是不可少的。
清是想先占着那位子不让他人得到,再跟兵营中人打成一片,再入手兵符,这样就万事大吉,呵!他想的倒不错。清也一直在找你,只不过运气没我的好罢了。”
郝雪一听就心慌不已,二皇子在找她,不会找到岭北城去了,对于这些暗探遍地的大人物,郝雪真是担心他们把她老底揭了,伤到她的身边人。
“那,去敬天城的人是你派的?尔宇是二皇子抓的?”郝雪一想到敬天城的事又对左鸣灼产生怨念。
“不错。可我只想得到兵符,没打算伤人,只要你配合就好。”左鸣灼说的自然,好像不顺从他就是别人的错一样。
“既然没兵符,二皇子那个位子也无用,就算你得到兵符,有人霸占那位子你也不一定上得了。”郝雪尽力说服左鸣灼放弃。
“有没有用看个人怎么使用,我也没想当元帅,打仗我不在行,现在那个位子就让清占着也无妨,总之只要兵符到我手里,我自会妥善使用。”左鸣灼笑脸已收敛,看着郝雪的目光冷然又坚定,兵符他是势在必得的。
郝雪咽了咽口水,做最后的挣扎,小心翼翼的试探:“要是我,不说呢?”
左鸣灼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姑娘真是倔强之人,这有时候可不是好事,我当然不会对你用刑,姑娘直爽坦诚,我还想与你交个朋友呢,不过,姑娘若执意不肯合作,我只好送姑娘别处住下,保姑娘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你想见的人,关心的人,这辈子是不会再见到了。”
左鸣灼说的轻松,郝雪却是知道他不开玩笑的,说到做到。软禁她一生,她最在意的就是自由,关她一辈子她没法想象她会如何度过。当然,要是给她一台电脑要她宅着她完全没问题,可这儿没那种娱乐啊,她绝逼不能忍。
“这么做有意思吗?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只是因为我不听话?你想要的不是兵符吗?你这样对我还是不告诉你,你不就不知道了吗?”郝雪欲哭无泪,他这种做法让人无奈,就不伤害你却让你很难过。
“姑娘,你没忘了你刚才去见了尤戈尔宇了吧,现在就看你们谁愿意为谁松口了。我原先以为你关心的是五弟,现在看来你在意的是尔宇公子,这可是个意外惊喜。”左鸣灼眼中显出精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