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仙爷爷
“蕊蕊，我们还去找仙岛吗？”彦景慕这是明知故问，自从絮飘零出现之后，尽管絮飘零并没有巴着安蕊蕊不放，倒是彦景妍因为他的纠缠而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带着两只鬼一走了之，连个招呼都不打，絮飘零只好紧随其后，找他们去了。
既然本来应该下凡来接她的人都走了，为了追别的女子走了，他们应该还是得去找仙岛的吧。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絮飘零回来就好。”安蕊蕊笑眯眯的对他说，然而下一刻在看到他脸色一片黑的时候笑容将僵在了脸上。
“够了！”彦景慕终于在多天的隐忍之后爆发了，“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絮飘零絮飘零的挂在嘴边，难道他就比我好？难道我就比他差了，为什么你老是提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聊聊天，或者出去逛街，总之就是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而安蕊蕊心心念念都是絮飘零，当然，她念着他，那是因为他能够将她带回天庭，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是看在彦景慕的眼里就成了别的意思了。
“慕哥哥，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惹你生气了？”安蕊蕊弱弱的问了一句，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更让彦景慕抓狂，感情他这几天的隐忍白费了，感情他这几天的闷气白受了，感情他这几天天天想着她，连觉都睡不好就怕她被别人抢走了，那些担忧害怕的情绪到了她的面前全都自动瓦解了，全都变成了无可奈何欲哭无泪了！
“没有，你没惹我生气，是我自己发神经。”彦景慕挫败的抓了抓头发，实在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蕊蕊……”他低眸看着她，满含深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她单纯的天真的迟钝的性子来看，他只能在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了。
“嗯？”看着彦景慕眼睛里闪烁的两团亮亮的疑似火焰的东西，安蕊蕊的声音自然的变小了些，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红晕，她低垂眼睫，不敢直视对方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要不，你不要回去了吧，我们也不找仙岛了，也不用等絮飘零了，我们直接回去吧，回去娘的身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多好。”彦景慕终于还是把自己早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他满含期待的看着她，心里忐忑不安，默念着，快答应吧快答应吧。
显然，他们的默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锻练，但是，至少现在那个叫做默契的东西还没有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怎么可以？！”安蕊蕊急急的抬起头，语气也是焦急的，“絮飘零都下来接我了，我怎么可以不回去?!”
一直缠绕在她心头的疑问还没有解答呢，她怎么可以不回去呢。可是，和慕哥哥回到娘身边过一辈子……这是多么诱惑的事情呀！
“那如果他不是下来接你的，你是不是就答应我回我家，然后，和我成亲？”事实上，彦景慕已经看得很明显了，絮飘零确实不是来接她的，虽然很清楚，但是絮飘零的出现还是让他更坚定了自己要留下她的想法，还好絮飘零的目标不是他的蕊蕊，絮飘零只是呆在蕊蕊身边，他就担心她被抢走了，若是以后再出现其他的男子，那要怎么办？所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别人有机会。
他没有等来什么跟她很熟的男子，倒是等到了一个女子。
“蕊蕊姐姐，你还好吗？”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笑得甜甜地，眼睛眯眯，很可爱的样子，安蕊蕊心里却打了个突，要知道，她此刻会呆在人间，全都是拜她所赐呢。
而她也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对她笑得越甜，自己下一刻遇到的倒霉事情就越多。
“乱舞，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是怎么下来的？”安蕊蕊虽然对她不是很喜欢，想想，从小到大她们就没能和平相处过那么一刻，只要她们俩呆在一起，絮乱舞就想着法子来整她，最后如果没有得逞，准是以大哭引来宝贝她的哥哥絮飘零，然后她被整的命运也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多了一个人。这些经历让她怎么也喜欢不起她来，只是，毕竟她们也是一起长大，而她比自己还小，现在她一个人出现在人间，安蕊蕊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丝毫记不起来，以前就是这些泛滥的同情心，让她每每都被欺负。
“我们到海边说好吗？”絮乱舞平静的对她说完，兀自朝着海边走去。
“呜呜呜……蕊蕊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哥呀？”刚刚还笑得甜美可爱的人儿现在却泪雨磅礴了，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让安蕊蕊母性大发。她走过去，拍拍絮乱舞的后背，然后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平时她哭的时候彦景慕安慰她那样安慰着絮乱舞，却没看到女孩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你哥哥之前还在这里的。”安蕊蕊叹了口气，这絮飘零都走了那么久了，仍然没有一丝影子，难道他真的不带她回天庭去了？她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再出海一次，碰碰运气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仙山。
“那他呢，他在哪里？”絮乱舞急急的抓住她的衣服，长而尖的指甲却穿过衣服刮到她的皮肤，安蕊蕊皱了皱眉头。
“他……他走了。”安蕊蕊又叹了口气，看来他不得不接受之前的想法，絮飘零是下来找彦景妍的，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但是，看絮飘零如此焦急彦景妍，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一些絮飘零所没说的事情。
“他不是来找你的吗？”听到她如此说，絮乱舞对她的怨恨更多了几分，她一直以为之前他们带回去的那个人是安蕊蕊，却不想其实是另有其人。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狰狞，“你为什么还要下来？觉得让我哥哥追在你的屁股后面跟着你跑很好玩吗？看到我哥哥为了你身心憔悴的样子很开心吗？”
“乱舞？你……这是怎么了？”安蕊蕊完全不明白她说些什么，满头的雾水。
“哼！还装呀？现在我哥哥可不在这里，你不用装得那么像了，从小到大就是靠装可怜博得我哥哥的同情，然后博得他的喜欢，现在已经成习惯了吗？”絮乱舞的脸上再也没有可爱的一丝影子，整张脸阴阴的，眼神也是冷冷的看着她，仿佛要把从小到大因为絮飘零对安蕊蕊的优待，而让她产生的所有不快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安蕊蕊哭笑不得，她并不知道絮乱舞是怎么了，肯定是有事情被她误会了，但是那个令她产生误会的是什么却不清楚。她只能对她苦笑。
“你可以去死了——”看到她的笑容，絮乱舞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用双手结印，施展法术，将安蕊蕊从她们站着的海滩推向大海的深处。
“乱舞……”安蕊蕊愣了一下，等她发现自己正朝着蔚蓝的大海飞去时，本能的喊出了一句“慕哥哥，救我——”
碰咚一声，大海在泛起几点水花之后归于平静，絮乱舞看着在她面前消失的安蕊蕊，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让你抢我的哥哥，让你装可怜，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了，哈哈哈——”转个身，她也消失在海滩上，疯狂的笑声却久久不息。
“慕慕，你看到那个人了吗？”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的彦景慕以为是安蕊蕊，从早上跟她生气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天时间了，她没有来找他，而他正在赌气，所以也没有到她房间去看过，此时以为是她终于想通了，要过来跟他和好了，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满脸的失望。
“姐？你不是已经回去地宫了吗？”失神的彦景慕没有注意到自己姐姐问了些什么，只是奇怪已经走了好多天的姐姐怎么又出现在这个海边的小渔村。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语气是一反以往的急切，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谁？”彦景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看她的后面，炎和赤这两只鬼很安静的站在姐姐的后面，貌似没缺什么了吧？
“就是那个絮飘零啊，你见到他了吗？”彦景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的反应让彦景慕很惊奇，他的姐姐一向是冷静冷漠的，脸上鲜少有什么表情出现，而现在才站在他的门前这几分钟就变了好多次了。
“他怎么了吗？他也回来了？”彦景慕一听到絮飘零的名字，虽然没有了原来的敌视，却也没办法产生什么好感，因此语气也是僵硬的，表情更是愣愣的。
“他……他不见了。”彦景妍一副很挫败又很失落的样子，紧接着是更加的心急如焚，“他到底去了哪里了呢？我……我也没有说什么呀，我哪知道……哪知道他会反映那么激烈呢？”
看着姐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彦景慕不得不认识到，也许发生了什么大事了，难道……
“他会不会已经把安蕊蕊接回天上了？”彦景慕一想到这个可能，马上旋风般的转进安蕊蕊的房间，打开门一看，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里很整齐。
“难道，他们真的走了吗？连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吗？”彦景慕无力的倚着门板，心里仿佛眼前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不，不会的……”彦景妍看着弟弟的样子，想到絮飘零真的回了天庭，难过得只知道喃喃着同一句话。
他，不会原谅她了吧，在她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的心再也没办法像原来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在她发现自己对他的真正的心意之后。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彦景慕很不甘心，她安蕊蕊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连个字条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人间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仿佛她从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是那么深，那么深，让人想要忽略都没有办法做到。
“不行，我要去找她，就算是追到天上我也要把她找回来！”仿佛下定了决心，彦景慕突然站起来，在他强大的冲力下，门板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你要去哪？”彦景妍拉住就要往外跑的彦景慕。
“我要去找仙岛，找岛上通往天庭的路。”彦景慕回过头说了句，马上就要继续跑出去。
“不用找了。”就在这时，一声浑厚而苍老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两人齐转过身，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发出声音的正是他。
“老人家！”两只鬼惊呼起来。
“你们认识他？”彦景慕把视线调往他们，灼灼的目光让他们无法闪躲。
“是，是这样的……”两只鬼对他的敬畏已经侵入骨子里，紧张的作解释，“上次就是他指点我们，我们才能那么顺利来到这里。”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看着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彦景慕很不客气的问，丝毫没有尊老敬贤的意识。
“臭小子这样对老人家说话的吗！我是你爷爷！”老人看到他这么没礼貌，气的吹胡子瞪眼。
“安蕊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一声愤怒而出乎意料的惊呼响起，引得众人一同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听到心上人名字的彦景慕马上跑到栏杆往大厅看，却看到了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幕。只见一副单纯小孩子一样的絮乱舞正揪着安蕊蕊的衣领，狠狠的左右摇晃着她，而安蕊蕊仿佛没有力气一般任她为所欲为，头也跟着摇来摇去，此时絮乱舞的表情是如此狰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面前的人撕碎一般。
“住手！”话音没落，彦景慕已经冲下去，将安蕊蕊从絮乱舞的手里拦了下来。
“小丫头你胆子倒是不小啊，还敢回到这里来？”老人生气的看着絮乱舞，本来已经翘起来的胡子更翘了。
“你又是谁，竟敢管起本姑娘的事了？！”絮乱舞一脸的嚣张狂妄，看着老人，语气更是不客气，如果她知道说什么骂人的话，估计现在肯定又是另一种状况了。
安蕊蕊静静的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淡淡的粉白，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这，才是絮乱舞的本性吧！看来，她以前还是没能看透她呀。
“乱舞，你变了。”虽然有了那样的认识，安蕊蕊还是不禁发出感慨。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你看不惯可以离远一点，为什么你却一直来招我惹我，为什么你要来抢我的哥哥，他是我的，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絮乱舞一脸的疯狂，最后只知道重复着同一句话。
“哼！臭丫头，竟然敢将我的孙媳妇丢到海里，想害死我的孙媳妇，也没问过我这个爷爷的意见，今天不让你的家长下来管管你可是不行了！”几个人听到老人的声音都大吃一惊，包括情绪不稳的絮乱舞。其他几个人都知道絮乱舞是从天庭下来的，因此听到老人的意思似乎是要叫天庭的天神下凡来？絮乱舞听到说让她的家长来，吓得魂都没了，如果让她的父亲知道她偷偷下到凡间，还不定受到什么惩罚呢。天庭为了防止天上的人随意到人间来，造成不可预料的乱局，对私自下凡的天神天仙都管制得非常严格，除非是天帝王母亲自派遣，否则都不能够擅自下凡，私自下凡的结果当然是严厉的惩罚。虽然天帝很喜欢她，但是对于如此严重违反天规的事情，就是想包庇也是没办法的。想到这里，絮乱舞的一张小脸霎时变得惨白。
“不，不要——”突然的尖叫吓了整个客栈的人一跳，那些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看到她像个疯子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犯到他们身上，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于是整个客栈的大厅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了。
“乱舞，你干嘛，住手！”走进客栈的絮飘零看到眼前的景象，稍愣了一下神，在看到絮乱舞双手结印，下一刻就要使出他们絮家的独门法术，而手印对着的方向却是一个老人，他吓得赶紧上前阻止。
“你走开，不要过来，否则……否则……”絮乱舞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一阵慌乱，然而此刻的她一想到老人所说的话，以及可能的后果，就更坚定了要阻止他的想法，哪怕是使用最激烈的手段。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也许老人是骗她的，就算不是骗她，那么他的法术一定很厉害，岂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够阻止得了的？
“否则怎样？我不许你乱来！”絮飘零挡在了老人的面前，一脸的平静看着她。
“走开，我叫你走开！”絮乱舞的尖叫再起，却没有放下手的意思，“他们是坏人，为什么哥哥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你要喜欢那个安蕊蕊，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乱舞，”絮飘零趁她不注意，将她即将出手的法术解开，然后轻轻的将她的手放下来，语气也是轻柔的，“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亲哥哥，我当然喜欢你，然而这样的喜欢跟喜欢你以后的嫂子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也不是你的亲妹妹，我可以喜欢你，你也可以娶我的，你也可以像喜欢自己妻子一样的喜欢我呀！”絮乱舞摇着自己的头，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有这样的预感，所以就更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哥哥，不让他离开，她害怕今天离开之后，他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
“你说什么？！”絮飘零对她的话很吃惊，也很生气，吃惊是因为小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那些宫女们的私语，说他不是絮将军的亲生儿子，而是从外面抱回来的，说不定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生气的是絮乱舞的胡闹。
“够了，你给我安静点！”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吼住了她，成功的将絮乱舞的泪水逼了回去，大厅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我承认以前我是喜欢过蕊蕊，”安静的空间突兀的响起他平静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看安蕊蕊，完全无视彦景慕紧紧揽着安蕊蕊，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样子以及他冷冷瞪着他的防备的眼神。
“可是，自从遇见了她，彦景妍，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他转头看向倚在栏杆静静看着他们的彦景妍，絮乱舞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大大的吓了一跳，“她将会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许别人把她带走，如果她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不会再娶别人，这一辈子，我只要她一个。”
深情的凝视，深情的表白，让好不容易在看到他进门时过于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的彦景妍动容了，她终于听到他的心意了吗，这么说，他不会恨她，不会不要她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絮乱舞再也受不了了，捂着脸冲出了客栈。
“乱舞……”絮飘零反射性的追出去，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他知道，一旦絮乱舞要躲着他，他是没办法找到她的，只能等她自己想通后自己回来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然而这次，他知道不一样，从小到大虽然小计谋很多，但是却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在他面前如此失控的絮乱舞真的伤心了。他跑了几个路口，每个路口都跑到了尽头，却真的失去了絮乱舞的身影，他当时根本就忘了，他们都是会法术的，而有一种法术叫做“瞬移”。
“找到了吗？”彦景妍跟了上来，自从上次絮飘零带给她那颗可以修补法术的丹药之后，她原来的法术已经恢复，甚至比之前更胜一筹了。
“没有。”絮飘零静静的看着远方，眉头皱成川字型，以她的能力，在人间即使是遇到很厉害的妖怪也有能力自保，然而人心险恶，怕的不是明抢而是难躲的暗箭。
“都怪我，如果没有我……”彦景妍一副惭愧的样子，很自责。
“说的什么话，如果她懂事一点就不会这么任性了！”絮飘零转过头来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有懊恼有气愤，“算了，回去吧，等她想清楚了自然会回来的。”
“哎……这些年轻人啊……”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老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转过头看着旁边一间废弃的柴房，“臭丫头，出来吧，虽然你之前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然而看在你年纪尚小，而且本性并不那么坏，这次就饶了你，但是如果还不懂得悔过，那么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絮乱舞低着头，从柴房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是仍未干的泪痕，她乖乖站在老人的面前，表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声不吭等着发落。
“走吧！”老人说了一声径自往前走。
“不要……我不要回去见他们，我也不要回去见我爹爹！”她抬起头，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是语气也很倔强。
“谁说要回去了？他们的事情自然由他们自己解决，那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你们之前不是要找仙岛吗？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那里，那里还有人等着你呢。”老头不禁回过头，故意板着脸看着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哦……”絮乱舞乖乖的跟上，过了一刻才又反应过来，“可是，我又没说我要去仙岛……”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老人显出要发怒的样子瞪着她，”还是你想回天庭受罚？那样也不是不可以。“
“去……去……我去还不行嘛！”听到要被送回天庭，絮乱舞赶紧跟上。
于是，这一老一小就这么消失在与客栈相反的道路尽头，乘上靠在海边的小舟，渐渐隐没在海天相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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