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望着后视镜中苏绵沉浸在幻想中的样子,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的愿望成真。
白若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生着闷气,忽然接到了家里打过来的电话。白若水看了眼手机,把门锁上之后才按了接听。
“喂?爸,今天上午寄去的钱,你们收到了吗?”
“收到啦!若水啊,你是从哪里凑到这么一大笔钱的啊?一定是跟公司的同事借的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妈现在怎么样了?”白若水的语气很焦急。
“我们已经把住院费交上了,而且你弟弟的学费也补齐了,真是苦了我女儿了,你弟弟现在还小,爸又找不到工作,咱们家就只能靠你了。”
“我知道,爸。”
“对了,医生说啊,你妈的病情还是不稳定,虽然现在暂时稳定住了,但是日后还需要一笔医药费。
爸在想啊,过来年再出去一次,看看有没有工作,赚点生活费,也给你减轻一点负担。”
白若水的父亲已经五十多了,本来是厂里的职工,可是厂子经营不善倒闭,他们这些下岗工人就断了经济来源。
前两年为了供白若水在大城市里的消费,家里几乎是倾尽所有,可是偏偏这时候母亲病了,只能让白若水想办法。
“爸,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照顾我妈吧。钱的事你们不用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我们回来了!”余恩和苏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若水赶紧压低声音挂了电话:“爸我这边有事,不说了啊!”
挂掉电话,白若水偷偷把房门打开一条缝。
陈思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苏绵把外套暂时放在了卫生间,打算明天清洗。
南天一边用笔记本打游戏,一边跟他们打招呼。
“哟,回来的挺早啊。诶?今天不是那个什么孔总把苏绵接走的嘛,怎么是你送回来的?”
余恩手上一用力,几乎将南天的脑袋拍进屏幕里。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你别闹!我这马上五杀了!”
苏绵来不及换衣服,就弯腰盯着南天的屏幕:“在打三国杀啊,怎么会五杀呢?”
“废话,我是内奸啊!”
“这么猛的内奸?”
苏绵毫不客气的夸奖。
余恩打开一瓶汽水递过来,幽幽地飘了一句:“阴谋诡计的角色很适合他。”
南天不乐意了:“说谁呢,谁阴谋诡计啊?再阴谋诡计也没有你精于算计啊,人家好好一个妹子住进了咱们宿舍,还没几天,就变成你家白菜了。”
正在喝汽水的余恩差点喷出来。
苏绵不明所以地问:“白菜?什么白菜?”
余恩将嘴角的汽水擦干净,堵住了南天的话:“没什么,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去洗澡吧。我们待会儿还要用浴室。”
“哦。”苏绵乖乖的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南天笑眯眯地望着余恩:“怎么,不敢让自家白菜知道,你今天是多么害怕她被猪拱了吗?”
余恩拿起手边的抱枕,南天立刻做出“我明白,我懂”的手势,继续开始三国杀之旅。
外面安静了下来,白若水轻轻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苏绵照例埋头做着策划案,突然听见有人说:“孔总早!”
孔郁点点头,目不斜视地从苏绵的办公区走过。
与平时截然不同,他走进办公室重重地拍上了门,总裁办公室散发着浓浓的闲人勿近的气息。
陈佳好奇地站起来,向总裁办公室的窗户望去,百叶窗忽然被孔郁拉下。
她啧啧两声:“什么情况?孔总今天这是吃枪药了?喂苏绵,昨天是你跟孔总去的晚宴吧。你们……闹翻了?”
如果不是闹翻,孔郁肯定不会突然对苏绵这么冷淡的。
苏绵捂住脑袋一阵头疼:“快别说了,吵了一架。”
“果然被我猜中了。苏绵,你跟老总吵架,啧啧,真的会有好下场吗?”
“不至于吧……”本来苏绵并没有考虑到这些,可是孔郁平时似乎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不会真的记恨她吧?
苏绵担忧地望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哀叹一口气。
一上午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孔郁今天果然不正常,有好几个同事被叫去办公室狠狠的批了一顿。
苏绵生怕什么时候孔郁会把她叫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孔郁似乎把她当成了透明的空气,根本就没有吩咐她做任何事,也没有叫她去办公室。
过度担忧果然会使人耗费能量。还不到下班,苏绵就饿的饥肠辘辘。
终于等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区的同事相约去楼下吃饭,苏绵正要和她们一起去,却突然被白若水叫住。
“苏绵,你等一下。”
白若水今天穿着一身OL职业套装,衬衣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诱人的春光。
“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要去吃饭。”苏绵不耐烦的说。
白若水踱步过来,道:“恐怕来不及了。孔总交代,下午有合作伙伴要来公司谈合同,可是今天保洁阿姨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什么意思!”
“哼,孔总那么器重你,这种好事当然不能交给别人了。今天中午你要把公司的地板全部擦一遍,擦不完就不许下班!”
“你!”苏绵指着白若水的鼻子怒道:“你是成心不想让我吃饭是不是?”
白若水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可不敢,上班的时候大家走来走去,擦了也很容易弄脏的啊。所以只能趁这个时候了。而且,也能给你留几分颜面不是?难道你真的想当着所有员工的面跪在地上擦地板吗?”
跪在地上擦地板?难道是准备把拖把供起来吗?
白若水似乎看透了苏绵的内心活动,嗤笑一声:“还有一件事也很不巧,咱们公司的拖把也坏掉了,所以……”
她丢过来一条抹布,又从身后拿出一只小桶。
“就只能靠你手擦了。”
苏绵气愤地将抹布扔了回去:“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抹布正好落在白若水的脸上,她不怒反笑,将抹布又塞给了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