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说,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话就像不受控制似的一直往外倒,两个人都没啥酒量,清平刚喝两杯就看不清葛辛兰了,只能看见影子晃。葛辛兰也没好到哪去,说话磕磕巴巴的,听得清平直闹心。
清平干脆不理她了,她想先去方便一下再回来接着喝。她招来小二问清解手的地方在哪后就抬腿准备去,小二还挺好心见她脸色发红就问她:“姑娘需要帮忙吗?”清平停了摆摆手,谢了人家的好意,转身走了。到底她是个姑娘家,还是算了,而且自己还能走成路就不麻烦别人了。
清平摇晃着身体进了厕所,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解决完了清平觉得浑身舒坦,吹了吹风清醒了一点。清平心想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喝上酒了,还是赶快回去叫葛辛兰回家吧,大姑娘家的在外面喝酒好像不太好,而且葛辛兰还是一座山庄的小主人,出了丑就不好了。
她刚走两步觉得身后有动静,想转头看看是谁就被突然出现的手捂住了嘴巴,清平想叫出声,可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努力看向后面是谁敢偷袭姑奶奶。
可夜色已晚,黑漆漆一片只能瞥见偷袭之人的眼睛,其他部位都被布子遮住了。清平心想这下完了,自己这是要没了小命了么?还有葛辛兰那姑娘,喝的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啊,清平在心里叹息,现在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阿满。
清平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软,意识渐渐模糊,忍不住心里骂娘,这该死的混蛋敢对姑奶奶用药,等我哪天用药迷死你啊。
夜晚,青云山庄,青云殿。
“爹,您快派人去找找清平吧,我担心她有什么危险……”葛辛兰急的哭了出来,喝酒过后脸色泛红,满嘴的酒气让葛青云直皱眉,可她现在也顾不上了,拽着她爹的胳膊不撒手。
“危险?”葛青云在气头上,一把甩开葛辛兰,“你还知道有危险,清平不懂,你还不知道吗?怎么能和清平两个姑娘家就去外面喝酒呢?你当醉梦楼是你家吗?”葛青云实在是被气的不轻,说话的口气冲得厉害。凤旎把人交给他一个月就出了事情,这要怎么给她一个交代,一定要赶快找到人才行。
“章天,让庄上的人暗中查探,去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清平。记住要小心,不要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葛青云几乎没有思考就下达了命令,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昨晚保护她们的人呢?现在怎么样?”
章天回答说:“目前昏迷不醒,没有生命危险。”葛青云沉着脸点点头:“嗯,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章天领命出去,他心里也很着急,虽然接触清平时间不长,可她毕竟喊自己一声三哥,现在她下落不明……
章天摇摇头,现在只希望她没有什么危险。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些。
青云殿里葛辛兰在旁边一边哭一边点头,都怪自己清平才会不见了,都怪自己,想到这,葛辛兰哭的更凶了。
葛青云见她这样也知道自己闺女心里不舒坦,也不忍心怪她,缓和些语气说道:“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醒醒酒,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把清平找回来。”
无疑,他的话是有用的,“对对对,我还要去把清平找回来呢。”葛辛兰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猛地点头。
葛辛兰被旁边的丫鬟搀扶着回了木兰园,阿满见她浑浑噩噩的样子有点奇怪,大小姐还是头一次哭成这个样子呢。急忙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先别哭了……”说着就去接她歪歪扭扭的身体,见她身后没有人,接着问道:“怎么只有您一个人?清平姑娘呢?”
好不容易收住眼泪的葛辛兰听到这话又开始大哭起来,一边大哭还一边大喊,对阿满说:“阿满,都是我的错,清平不见了,她去上了个茅厕就没回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葛辛兰越哭越凶,越哭越伤心。阿满忍着酒气看着大小姐。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大小姐吗?大小姐是真的在乎清平姑娘吧。
阿满看着葛辛兰哭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葛辛兰,哭声戛然而止。
阿满给她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衣裳,折腾一番,终于让葛辛兰躺在了床上。阿满伺候好她后,叫来小姐的丫头阿朱照顾着这里,自己则去找章天,大小姐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只能听见她哭了,章天应该会了解事情的始末。
清晨,来去阁,般若亭。
清平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看着对面这位有些眼熟的美男,至于为什么有些眼熟,清平归结于只要好看的男子她都挺眼熟。这个先不谈,可是把她一大早的叫过来,干坐到这一句话不说,是要无聊死她吗?桌上的水果已经被清平消灭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就要晌午了,吃了一肚子水果也不能让她有一丝饱腹感。
“哎,现在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清平朝着他说,“你已经喂了一早上的鱼了,他们早就该吃饱了,现在该填饱我的肚子了吧。”清平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对面一身红衣的男子终于放下手中的鱼食,转回身子,面朝向清平,轻启薄唇道:“好”。
清平心想,这人真的是绑架她的人吗?真好说话。要是等下自己要求放自己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这红衣服面色发白柔柔弱弱的,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啊,昨天晚上喝了点,迷迷糊糊的记得不多,但从今天早上到现在的观察,她身后站的这一对双生兄妹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不存在似的,兄妹二人一人手握一把剑,不苟言笑,先不说武功怎么样,气势上首先就够有威慑力的。
哇哇哇,不是吧,清平心里感叹,她和红衣小哥走进饭厅时餐桌上就已经摆好了饭菜,他家下人办事效率太好了吧。
不管了,等他落座后,清平飘了一句:“我不客气了。”就开始往肚子里塞东西,填饱了肚子才能想办法逃出去,可这想法下一刻就被她否定,嘴巴也停止咀嚼食物,眼睛悄悄瞟了一眼身后,这对黑白双煞该怎么解决啊,想到这清平的脸都塌下来了。
旁边这红衣小哥吃的斯斯文文,清平有些不好意思,这主儿也是神了,头都没抬就冒出一句:“不用拘谨”,清平楞了楞,又觉得也对,没必要不好意思,认真“嗯”了两声之后继续吃她的饭。清平虽然喜欢吃东西,可她吃的确实不多,很快就吃饱了,放下碗筷等着。肚子填饱了脑子就清楚了,有些问题也该问问清楚。
没想到清平放下碗筷后,那红衣服也停下了,转头看向清平一言不发。
突然间清平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算账?她凤清平十六年来本本分分,不借钱,不偷盗,杀人放火更是不沾边,而且你我第一次见面,应该没什么账要算吧?
红衣小哥显然不知道清平的内心里已经想过了被他绑架无数种可能,只是见她还不开口便先出了声:“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清平惊诧,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她想什么都知道。
不过清平也松一口气,还好不是算账,既然是你让问的那她就不客气了,“是你绑架我吗?”
清平之所以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她蠢,而是昨夜她隐隐记得在被人扛着走时,中途颠的她想吐,正想出声喊那扛着她的人停下来。这时突然出现黑白双煞这对兄妹,三招两式就把掳她的一行几人放到,把她扛起,之后的清平就不记得了。这叫不上名字的黑白双煞是这红衣服的人,所以红衣服是掳她还是救她,是清平判断是敌是友的依据。
“呵呵,”红衣服喝一口茶轻笑了两声,接着说:“醉梦楼是在下的产业,所以姑娘喝酒被俘被我的人瞧见了,为了醉梦楼的声誉,自然是要救下姑娘的。”他说的诚恳,让清平不得不信。
清平点点头,没有细想红衣服给的理由的真实性,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了,她有没有事?”清平记得葛辛兰昨天也没少喝,她一个姑娘家的,清平有些担心。
“姑娘放心,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在家,她没有事。”
听到他这样说,清平心里总算松口气,自己一时兴起想喝点酒就让葛辛兰来陪,结果弄成这个样子,辛兰一定担心死了,一定要快点回去才行。
心里这么想的,清平嘴巴就这样说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或者你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