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选妃一事拖得旷日持久,如今终于尘埃落定,惊落了一地眼球。齐王如愿以偿娶到了自己的华表姐,有皇后娘娘拦着,竟然没有侧妃。宋王觉得这是在向自己学习,无形中多了丝骄傲。觉得更应该精益求精,所以允诺给夏雪怜的名分一拖再拖。夏雪怜表面不好发作,只流了两行清泪,表示一切以王爷大事为重。宋王心中无法喜欢,觉得这气度和胸襟和自己正妃不相上下。
但她却有那花信已过的正妃所没有的妙处。比如,那同样不施脂粉却更加清纯的脸蛋,和同样无华服珠玉,却更加脱俗的气质。夏雪怜刚恹恹病了一场,愈发柔弱不支,宋王又怕又怜惜,生恐这个贵人香魂一缕随风断。为了表示珍重,竟让自己的亲女儿侍疾。“她是西席,是丫头的师傅,难道尊师重道不是应该的吗。”他面对愤怒的宋王妃如此解释,气得对方又摔一面镜子。
在此之后,两个儿子刚大婚,不好立即调遣,皇帝便把户部清查的后续事宜交给宋王处理。这可是联络大臣梳笼人脉的好时候。宋王最近顺风顺水愈发认准了雪女是他画龙点睛的贵人。酒酣耳热厮磨之时,愈发画大饼,允诺一堆好处,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遇到她。刚刚愉悦过的男人分外好说话,夏雪怜面上无比娇顺,心里却克制不住的狂笑。
齐王四平八稳,吴王的待遇却让人惊爆了眼球。他有一正妃,二侧妃。正妃余阁老唯一的大孙女余好月。侧妃却有俩,忠勇伯府的齐明娟,宁远候府的言玉绣。这让人无端端生出一堆猜测,陛下这么看重吴王?余家本没有参选,吴王的正妃是陛下自己觅来的。其他皇子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庶女向来比不得嫡女,但却要看这庶女是谁的庶女。如日中天的宁远候府,刚刚崛起的忠勇伯府。大家的心思不由自主的活络了。
这活络通过行动反映出来就是吴王的大婚典礼几乎囊括了大半个上京的权贵,与当初低调行事且忌大操大办的宋王相比,简直张扬到了天上。所有女孩都梦想十里红妆,一场盛大到普天同庆的婚礼,余好月显然得到了。尽管她本人同样懵圈,但还是从别人艳羡恭维的目光里获得一丝愉悦。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偏偏的作为亲家之一的候府却非常低调,仿佛置身于风暴之外,候府一连几日闭门谢客——解决内部矛盾。
礼部到候府传了旨意,所有人都是懵逼的。确定?确定没念错?确定是侧妃不是正妃?确定是言玉绣不是言慧绣?所有人楞怔三秒之后,齐齐把目光投向言景行,如今候府有胆量有能力偷天换日的还有谁?言玉绣也非常配合的跟大家一起懵圈,一起惊愕,一起把眼神看向罪魁祸首。
言景行原本好在端端得捧着自己惯常用得青瓷薄胎冰花杯喝水,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被针对了“……恭喜恭喜。”
恭喜你个大头鬼!老夫人自付有涵养,喜怒不形于色,却依旧险些爆粗口,胸脯被气得一鼓一鼓。你这么来了一手,我答应石家的婚事怎么办?她更怒的是言玉绣,一手调理大的好姑娘竟然有这么黑的心思!因为言景行是个从不多事的人,最多袖手旁观,决计不会随便掺合这一脚。定然是言玉绣求过去,俩人不晓得达成了什么协议!
老夫人身体康健,头脑清明,瞬间理清楚,一道锋锐的眼刀扫过去,言玉绣仿佛被砍了一般瑟缩了,弯腰低头,顺了眉眼,表情躲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张氏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持续存在,整个人呆若木鸡。言慧绣镇定功夫不够,俏脸发白,摇摇欲坠。半晌眼圈里的泪水终究没能憋回去,手帕捂着脸哭回了青瑞堂。张氏这才醒悟,手指颤颤的指出来“你们,你们这些人……”若非孔妈妈一手扶住,她就昏过去了。
老夫人也不要人扶,气咻咻往福寿堂去,言玉绣一语不发低头跟上。暖香也被这场面惊到,正捉摸着怎么应对老侯爷的暴怒老夫人的冷战,言景行却一把拉了她就跑。
“景哥哥,这是?”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好”
跟任城王喝酒,听到消息,拍马赶回的老侯爷一把火似的烧了回来,他刚跑到前门,言景行就带着暖香从后门溜了出去,成功登上了逃亡的马车。
“景哥哥,这是?”暖香不明所以,直到庆林吆喝一声,骏马迈开四蹄,她才有功夫开口,又兴奋又刺激,脸蛋红红,手心都出汗了。四下一看,包裹,匣子,箱子,俱都齐全,言景行显然早做好了逃亡准备。
“去温泉山庄。不是候府的,是我私下选购的。家里没人知道。”言景行把车窗帘子撩开一点往外看“过一两个月,等父亲气消了我们再回来。”
“……你真坏”
“谢谢夸奖。”
这个地方并不算太远,京郊邻县一个山下,天然的温泉。得益于热量滋养。都进入了冬天,这里的梅花却还开得绚烂。红红与白白,清香一片。暖香笼着真红色鲤鱼水仙披风,白绒绒的毛围在脖颈上一圈,愈发显得脸蛋柔美可爱。她指着那几从花树道“景哥哥,你若到那里去抚琴吹箫一定很美。”
言景行拥着她道“我这会儿没有心情玩音乐。车上蜷了一路,腿酸。去解解乏,我早让人预备好了。”
暖香欣然依从。
池子用白色大理石雕四季花草砌成。池水温暖,花香隐约。暖香一见就心生欢喜,麻利的脱了衣服,游鱼一般跃了进去,激起了一尺多高的浪花。
暖香舒展手臂,愉快的呼了口气,甩掉脸上的水珠,浑身一轻的感觉,由内而外。水面浮动着一些舒筋活络的药草,还有带香味的花瓣。言景行从旁边香藤草盘里抓起一把梅花瓣,扬了她一头一脸。暖香大叫,一伸手扬水回去:“你又捉弄我,景哥哥。”
难得见她这么快乐,言景行伸手抹掉脸上的水,从背后拢上去,单手一伸,将她水滑滑湿淋淋的拉回来,一低头亲上那玫瑰含露的腮帮。暖香攀住他肩头,支撑身体,回应他的亲吻,那原本就俊美的侧颜,在蒸腾的花香水汽中别有一番美感。那骨架,也是她喜欢的那种修细而流畅的骨架。良好的作息习惯,给了他一幅强敏劲健的身体,那薄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层,手感非常的棒。
言景行显然也受用这样略带贪婪的抚摸,因为他掌握着的暖香身体的力度也开始加大,从那光滑的脚踝,一路向上,磋磨着,游走着,捉弄着,到白腻圆滑的大腿。那安抚的手法过于精巧而富有挑逗意味,股间,沟处的揉捏和逗留,让她汗毛微微竖起,肌肤开始细微的战栗。他含住那精巧的耳垂,一路向下,细而密的吻,如雨露一般,落上天鹅似的修长的脖颈。这幅身躯,这面容,乃至情态,都无比的逞心如意,倒像是各方面都为自己量身打造。言景行愈发珍重怀里的人,却不知这种情形就是自己上辈子用心栽培的结果。
他是带着索取和邀功心理的,大意是我帮你摆平了这么个棘手的手,又为你打乱了规划步骤,你不该予我点好处?暖香大约除了这身皮肉,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绝世奇珍,是以承欢事上向来放得开。
“景哥哥”她略带兴奋的颤音,有猫儿般的妩媚,轻轻的攀附在他的心口,那娇媚的脸上有着往日难见的风情,或许是因为水雾,或许是因为花香。
她的手一路摸索,从那明显凹进去的脊柱骨,到结实的腰身肌肉,最后一仰头,照旧含住了锁骨,那总是吸引她的那个位置。“你呀~”言景行笑得无奈,一伸手,使力将对方压在池边。暖香头发都甩在岸上,视野里就出现了那画栋雕梁,绘着七彩鲜花的穹顶。言景行依旧站在水里,那水,那花都柔柔得在腰际游走。
暖香多少有点不甘,每次彻底暴露的,往往都是她。这么一想,那腰就开始不安分的扭动,那腿也开始挣扎,使力。身体陡然接触到冷空气,让她不由自主的要躲避,本能的趋向热源,扑回去,却恰好如了对方得意。言景行早已准备妥当,不算温柔的开始某个蓄势待发的工程。
温热而泥泞的土壤正适合种子沉睡,生根发芽。冬日里的人,会愈发对春光充满渴望。暖
香轻而急的,小声的叫,那调调如同吟哦,极易激发人蓬勃的情绪。她不甘心的回抱回去,那炽热的唇贴上因为温泉里,略带粉红的那耳垂,那秀细的脖颈。
“景,哥哥”
“嗯?”对方还有空闲说话这点,言景行颇为满意,他喜欢迷醉中带着一丝清醒的感觉,彻底的沉沦仿佛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暖暖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要永远跟你一起。你可不要丢下我。”
“不会。只要我活着,就永远跟你一起。不会有别个,也不会有分心。”
暖香的唇角眼角都温柔的勾起。她的隐忧无法讲,只求到时候寻法子回避,逢凶化吉。这承诺,是他依据常理推测得出来的。他以为暖香的话,是怕他纳妾,怕他有了新欢忘旧爱。所以给出这话,叫他放心。
“你是唯一一个能进荣泽堂内室,躺上牙床的女人。”言景行亲吻那因为****而更加瑰丽的眉眼。“不要怕。”
“嗯。我永远都信你。”
你把我捞回来的,给我今天的一切,从前世开始,暖香对他永远怀着点报恩的心思,和仰慕的情怀,那信任是无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