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沮丧地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跟他交过手了,很可惜,让他跑掉了。这家伙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枪法准,胆子大,头脑十分冷静,如果不是运气好,这次我也回不来了。”
白无双抱着双臂说:“你们是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自己就行动了。老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她父母交代?我们这些人还有脸在江州混吗?”
腾飞抱歉地说:“大姐,这次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三姐,她是替我挡了子弹,你要骂就骂我吧。”
白无双气呼呼地说:“骂你有什么鬼用,骂你两句三妹这回就能挺过去吗?”
腾飞急忙问道:“三姐现在怎么样了,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白无双摇摇头,眼睛里泪光闪现,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说:“现在还不好说,已经推进去两个多小时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术能结束,三妹这次恐怕……”
白无双说着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巴抽泣起来。情绪的确是可以传染的,她这一哭,李静洁也跟着掉下眼泪,在场的人的心情不由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情绪都变得异常低落。
接下来大家都不说话,沉默着在手术室外等候手术结果,心里都为马兰的生死捏着一把冷汗,暗暗祈祷马兰能渡过这次劫难。
腾飞的传呼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显示,上面写着:速回电,郭。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腾飞心里牵挂着马兰的安危,这时候也顾不上回电话,揣好传呼机没有理会。过了一会,传呼机又响了起来,仍然是那句话,以及后缀一串电话号码。
郭大喜可能有什么急事,可手术仍然没有结束,腾飞犹豫再三,站起身对白无双说:“大姐,我出去回个电话,你们帮我盯着点。”
白无双面无表情地说:“去吧,反正你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快去快回就是了。”
从白无双的态度和语气不难判断,对马兰这次受伤,她心里多少对腾飞有些成见,不知道是怪腾飞没有保护好马兰,还是别的什么想法,总之腾飞能感觉到,白无双对他十分不满。
腾飞跟张毅和二蛋交代了两句,快速走出医院,到医院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郭大喜回电。
电话刚一接通,郭大喜劈头盖脸就问道:“你在哪呢,怎么这么迟才回电话。”
腾飞说:“我在第一人民医院,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正在动手术。”
郭大喜问答:“谁受伤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腾飞迟疑了一下说:“马兰受了枪伤,伤势很严重。前天晚上,她被秀才和山猫绑架,我们昨天夜里去救她,经过一番激战,人虽然救出来了,可在临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狙击手,马兰为了救我,被狙击手打中了,这会仍然生死不明。”
郭大喜说:“昨晚在西郊的那个案子是你们干的吧?”
腾飞反问道:“你都知道了?”
郭大喜说:“今天早晨我们接到村民报案,说是在西郊废弃的砖瓦厂有人乱打枪,还有很多人受伤,性质十分恶劣。我一猜就有可能是你们干的。”
腾飞说:“郭大队,这件事我正准备向你汇报,这里面牵扯到很多人,十分不简单。只是马兰现在还在抢救,我一时没抽出时间跟你联系。”
郭大喜突然愤怒地问道:“夏腾飞,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是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腾飞解释道:“郭大队,这件事我正准备找时间向你汇报。之前因为马兰在他们手里,我们投鼠忌器不敢报警,而且这起绑架案我怀疑跟罗铁锤有关,因此不希望你们介入进来,这是我接近他的好机会,一旦被对手发觉你们插手,会引起罗铁锤和牡丹社的警觉,所以没有及时向你汇报。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确实不简单,牵扯进来很多人,情况变得十分复杂,完全不像是简单的绑架案,更像是一个精密设计的阴谋。”
郭大喜缓和了一下口吻说:“这么重大的事,你至少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有所准备。这个案子闹得越来越大了,涉及到枪支,我不想介入都不可能了。你跟我讲讲,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又会有什么阴谋?”
腾飞想了想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需要当面向你汇报。对方的武器很先进,确实涉及到了枪支走私,他们手里有好几把走私的手枪,我自己就缴获了一支。”
郭大喜说:“那好,你带上那把缴获的枪,我们找个地方面谈。”
腾飞犹豫了一下,说:“现在恐怕不行,马兰还在手术,我得等到手术结束后才有时间去见你。”
郭大喜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八点,你到越秀茶楼的5号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腾飞说:“好吧,我也正想找你商量商量,这件事光靠我们的力量恐怕很难做好。”
挂了电话,腾飞抬腕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又一夜没合眼,此刻又困又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
强打精神,腾飞就近找了家饭馆,随便打包了几个菜,又买了几瓶水,打开一瓶一边喝着,一边拎着东西回了医院。
来到手术前,发现手术刚刚结束了,马兰正被护士用推车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等候在外面的人都赶忙围了过去,面色焦急地询问医生手术情况。
主刀大夫摘下口罩,疲倦不堪地说:“应该说,这位伤者很幸运,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三毫米,如果击中心脏当场就死亡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她了。”
腾飞急忙冲上去追问道:“大夫,我三姐现在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