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灵儿的房间周围一定要有多人把手,午时灵儿就会醒来,万不能再出什么差池。”
头顶,依旧是肖岚与南宫雁的谈话。
而根据凌南所走的路线,此时的他已经清晰的判断出这个通道的尽头,刚好是蓝灵儿房间的所处。
也就是说,这个秘密通道仅有蓝灵儿自己一人知道……
然而此时蓝灵儿的房间正热闹非凡,凌南是万万不能就此出去的。虽然心中义愤难平、百般焦躁,但在无奈之下,凌南却只得按照蓝灵儿的说法,待到晚上之时,再行潜进蓝灵儿的房间。
这一天来说,对于凌南那是相当的难熬。
一天的滴水不进,再加上耳边所传来的蓝灵儿与南宫雁成婚时的喜悦唢呐声,以及司仪高喊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则使得凌南简直是在遭受酷刑一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生生的撕成两半。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对蓝灵儿的喜欢只是天下间所有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可是,经过这一天的煎熬洗礼,凌南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原本,当她与别的男人拜堂成亲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是痛的!痛到不能触摸,连着呼吸扯动了心脏,他的心脏都会随时可以爆裂破碎一般,痛的他那么的清晰刻骨。
终于,新郎新娘入了洞房。
当然,成过几次亲的凌南同样也知道,南宫雁此时还是要出去为众人敬酒的。
而在这个时候,也正是心中煎熬了一天的自己,正好出去见一见蓝灵儿的时候。
听得头顶的房间内已经再次寂静无声,凌南终于扣动了暗道的玄关,迅速跃进了蓝灵儿的房间。
此时,蓝灵儿的房间早已被大红的颜色所掩盖,窗棂上被贴上了两个大大的喜字,桌案之上摆着两盏红烛喜酒,连着一张大床也被繁复的大红纱幔层层雕饰。
而在那层层的大红纱幔之内,正端坐着此时完全像个木头人一样的蓝灵儿。
此时的她一身凤冠霞帔,自凤冠之顶垂下她额前的晶灿珠帘,正将她一张好看的俏脸若隐若现的遮盖。
只是两天未见,凌南却发现蓝灵儿好似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而她的整个人看起来也在这两天之内消瘦了很多。
尤其是束在她纤腰之上的那条大红锦腰带,竟是越发显得蓝灵儿整个身躯单薄的好像要消融到空到之中一般,令凌南的心底无辜生疼。
红烛摇曳,满目的妖红。
虽然蓝灵儿消瘦了许多,凌南也极其不喜欢她身上的那袭华丽嫁衣。但事实是,即使是这样,此时第一次见到蓝灵儿着红妆的凌南,竟也被蓝灵儿身上所折射出来的那股子灿烂到了极致的妖娆,所折服。
凌南着实难以想象,南宫雁在对着蓝灵儿的整个人,以及她身上将她衬托的妖娆无比的红装,是做何设想……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嫉意,更是对蓝灵儿生出无比的疼惜。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有了思想?甘愿受人摆布吗?
那个在平日里时时会像只刺猬般扎人的女子,又到哪里去了?
心中千般万般的疼惜,在看到蓝灵儿的刹那完全变成了不能理解。
她明明知道她失去了思想以后,会像个木偶一样被肖岚利用,从而被迫与南宫雁成婚……
可是她,为什么却偏偏还要选择这个死胡同走下去?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凌南缓缓的走向蓝灵儿,带着他周身独有的薄荷香,他轻轻的掀动通往蓝灵儿身旁的层层纱幔,任凭那妖娆的纱幔被他拂的荡起一圈圈毫无节奏的涟漪。
喉咙中在此时好似被涌满了无数的沙子,堵的凌南喉咙无比难受的同时,却愣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灵儿……”
一抹沙哑且痛苦的嗓音终于从凌南的喉咙中挤出,这是凌南首次如此认真的称呼蓝灵儿为“灵儿”。
“嘿嘿——”
听到耳边的呼唤,蓝灵儿抬起一双狭长的美目,微仰起头冲着凌南绽放出一抹毫无心机、但却无比傻呆的笑容。
“灵儿……”
蓝灵儿这般呆滞的笑容,几乎瞬间戳瞎了凌南的眼睛。
喉咙中被涌堵的沙子似乎越来越多,凌南有一种心灵遭受酷刑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面前的蓝灵儿,傻呆的就像一个孩子,原本暗藏狡黠的眸底此时则像一张白纸一般空白、无任何色彩……
这都是“脾灵散”惹的祸!
凌南将一双拳头使使的攥在一起,一双黑如深潭的双眸早已是幽怨暗生。
“你这么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悲情之余,凌南突然一把将蓝灵儿拥入怀中,任凭蓝灵儿乖巧的靠入他的怀中像个傻子一样的傻笑。他用力的抱着她,生怕她会随时不属于自己一般。
“吱——”
而与此同时,且听房门“吱”的一声被来人从外面推开。
惊慌失措的凌南则是瞬间松开蓝灵儿,而后迅速隐匿在了蓝灵儿所坐床前的一面桌案之下。
“灵儿!”
耳边传来南宫雁的轻声呢喃,紧接着一袭身着大红新郎装的南宫雁,已是走近了蓝灵儿的身旁。
“过了今晚,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任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南宫雁坐在蓝灵儿的身侧,望着今日为他着次着红装的蓝灵儿,心中却是生出一股悲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心爱之人,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只是爱情早已使南宫雁成魔,他甘愿为了得到心爱之人,而背负所有的骂名。
轻轻的用手将蓝灵儿面前的晶灿珠帘掀起,细细端详着面前的蓝灵儿,南宫雁哽咽了喉,终是情不自禁的在蓝灵儿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样的一个吻,使得南宫雁心底狂跳不已。
更使得此时藏在桌案之下的凌南,双目怒睁。仿佛自己的心头之爱被人抢夺,凌南怒睁的双目则在此时崩射出嗜血的眸光。
心中痛的如被谁刮骨喝血般,极度隐忍之下,凌南的一张俊颜早已是呈青紫之色。
然而,此时红烛摇曳,整个房间里尚且烛火通明,而凌南又不是南宫雁的对手。所以此时如若现身抢走蓝灵儿,必定会得不偿失。
承受着剜心之疼,凌南绝望的闭了目,任凭南宫雁依偎着蓝灵儿缓缓的解开了她腰间的那条锦腰带,而无能为力。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