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凌南一路疾驰到了海棠园。
说句实话,虽然海棠园是他精心培育了多年、也甚是钟爱的一处地方;但让他更加担心的,则是蓝灵儿此时的状况如何!
“刷、刷、刷……”
耳边传来一阵阵利剑如削泥般的挥洒声,凌南焦急的向海棠园的方向眺望而去,已是看到整个海棠园中正乱红飞舞、残树低垂!
“哎呀,王爷,您可来了,您快劝劝六王妃吧!这海棠园也算是咱们王府的一片好景致,又是王爷的最爱,怎能容六王妃就此糟蹋了!”
看到凌南,马荣则是快速的迎了上去焦急的说道。
“灵……”
然而,凌南只是刚刚蹙眉喊出了一个“灵”字,他却是又在突然之间迅速闭上了嘴。
用一双极尽心痛的目光望着正在海棠园中愤怒挥洒的蓝灵儿,所有怪罪与埋怨的话,凌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爷、王爷?”
马荣更急了,他再次连唤两声凌南:要知道,若是此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怕凌南早就怒发冲冠了。
可是今日,王爷这是怎么了?
“去,搬把椅子来!”
谁料,凌南却是不急亦不恼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让马荣以及周围下人,感到异常无厘头的一句话。
“王……王爷?”
马荣试探着,再次询问凌南的真正意思。
“本王要你去搬把椅子!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会了吗?”
看到马荣等人不动,凌南则是向马荣当即投射来了两道幽冥的目光。
“是,是!去,快去给王爷搬把椅子过来。”
终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马荣则是焦急的一挥手,对着身边的一名下人慌张的命令道。
很快,一把太师椅被搬了过来。
凌南就那样静静的往椅子中一坐,他非但没有上前去阻止蓝灵儿疯狂的举动,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是在欣赏一抹风景,望着那海棠园中在一片乱红飞舞下那个愤怒的粉红身影,凌南的眸底则是还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意味。
凌南只是异常冷静的望着……望着正在海棠园中,几乎快要将他的整片海棠园,尽数毁尽的蓝灵儿。
“王爷,这可是您精心培育了多年的海棠园啊。若是再这么任六王妃肆意的砍下去,只怕这满园的海棠树便要毁于一旦了。俗话说,十年树人、百年树木……”
马荣揪心的看了片刻,终是再次忐忑的对着凌南劝阻道。
“让她砍,砍了再种上就是。”
“王爷……”
然而,凌南却是不以为然的抿了旻唇,说出了一句令马荣眼皮直抽的话。
“砍了这么多,她的剑想必已经被砍出了缺口。再去把本王珍藏了多年的那把剑拿来给六王妃,让她继续砍下去!”
谁料,片刻以后,凌南却是再次说了一句令众人皆晕的一句话。
疯了,王爷和六王妃都疯了!
凌南与蓝灵儿十分诡异的行为,使得众人都在心中暗自腹诽不已。但却又不得不遵照凌南的命令,再取了一把剑来,呈送在了蓝灵儿的面前。
“六王妃,这是王爷赏赐给您的剑,说您的剑想必已经被砍出了缺口,让您……让您再换上一把新剑,再……再……”
一名家丁来到蓝灵儿的身边有些紧张的说道。
而说到后面,连这句家丁都觉得十分诡异的几个字,他竟是吞吐了有好几次,愣是不敢说。
“再什么?!”
蓝灵儿终于停下了手中狂乱乱砍的动作,冷戾的对着身边的下人质问道。
“让您再……再砍下去。”
再砍下去!
砍下去!
凌南,你个败类!
听到这名家丁如此说,蓝灵儿更是越发的怒发冲冠。
她突然犀利的回头,却见凌南正眸底带着浓郁揶揄之色的望着她。
“刷!”
几乎是奋力的一跃,斩出手中的利剑,蓝灵儿已是在转眼间一跃至凌南的身边。
将泛着寒光的利剑一把抵上凌南的喉咙,蓝灵儿则是黑脸冷戾的道:“还认得这把玄天剑吗?”
“啊?”
说到这把在水中似舟可以载人,还能够在黑夜中发出光亮的玄天剑,凌南那是各种凌乱。仿佛当初曾经咬过他的那两条疯狗就在他的面前,凌南有些惊悸的左右一看,终是神色越发显得苦逼不堪。
“往事不堪回首!”
末了,凌南终是异常抑郁来了这么幽幽的一句。
“你也知道往事不堪回首吗?恨之恨我没有把宝宝贝贝带下山!”
听得凌南如此说,蓝灵儿冷笑一声,则是将剑尖更近一步的贴近了凌南脖颈间的肌肤。
剑尖冰凉的触感使得凌南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更是看得周围下人的心中皆是七上八下:好一个大胆的六王妃,竟然敢拿着利剑直指王爷。
“实质上,你比她们更疯!”
被蓝灵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胁迫着,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凌南的脸皮再次一抽,则是低声不悦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
凌南的嘀咕声再次惹得蓝灵儿怒发冲冠,原本冷戾的声音再次被提高了几个分贝,而她抵在凌南脖间的剑尖,也在此时随着她的一声厉喝而再次向前更进一步。
“嘶!”
脖间突然有一股微痛的感觉仿佛被蚂蚁叮咬了一口,凌南“嘶”的一声尚未回过神来,但他的脖颈间已有鲜血流出。
许是只是被剑锋刺伤了一点,只见有一条浅浅的血线,正顺着凌南的颈部细细的流淌下来。
“血、血……六王妃,六王妃您……您把王爷给刺伤了。”
身为皇室贵族,怎能见血光之灾?
看到凌南脖子上的那条细如毛发的殷红血线,马荣一惊,当际便脸色苍白的惊呼起来。而他身后的数十名下人则是皆因为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立即全给凌南跪了下来。
“都给老子起来,老子还活着呢!”
只是一条血线罢了,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吗?
凌南用手臂在脖子上随意的一抹,那条血线便已经被他给完全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