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儿看到采婉也急急的赶来,当即揣测:想必王府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焦急的微眯起一双狭长的媚眼,则是对着采婉蹙眉问道。
“唉,那个……那个程泓来过了!”
采婉仓皇的叹了一口气,她一把将蓝灵儿向旁边急忙的拉了一把,继而则是俯在她的耳边,心有余悸的低语道。
“什么?他还敢来这里?你现在可是五……”
“虚!”
听着蓝灵儿震惊之下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采婉当即便是一把掩上了蓝灵儿的唇后示意她不要声张。
继而采婉更是回头用心有余悸的目光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代妙竹一眼,则是再次压低了声音对着蓝灵儿道:“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程泓给王爷带来了一位会阴阳之功、采阴补阳之术的妖娆女子……”
身为一个女子,有谁能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此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在与别的女人尽情欢愉?
采婉说到此,眼眶顿时也红红的,再次张了张嘴,她竟是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当然,采婉的一席话,则使得蓝灵儿瞬间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她震撼在原地的同时,一颗心也在此时狠狠的抽搐起来。
“你的意思是……”
蓝灵儿简直难以想象采婉所说的事实。
她紧蹙了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采婉道。
“恩!”
采婉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了下来,由着对凌南那浓郁的感情与心中无比的悲怆,她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她,接下来竟是连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采婉的肯定,仿佛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刃狠狠的将蓝灵儿的灵魂给剥离成了两半,她的神经一阵如暴雨般的骤痛,连着她的一双眸子也在此时变得幽暗无比。
突然,似乎难以忍受凌南如此的蓝灵儿则是突然夺门而出,她竟是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的情况下,脑袋里一片空白与悲哀。
凌南,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蓝灵儿冲出院门,她跑到一颗有碗口粗的合欢树下,则是突然将一具无力的身躯,给重重的靠在了合欢树的躯干之上。
那一夜,他与采婉交欢的那一夜,她一夜痛苦难眠。但终归,采婉是他明媒正娶的五王妃,纵然她蓝灵儿再过痛苦,却终归要接受这个现实。
可是今天,他……他竟然把一个妓女,带到了王府!
蓝灵儿的眼泪也在此时顺着一张苍白的俏脸流了下来,她仿佛流的不是眼泪,而是满目殷红的鲜血。
她透着眼前满目的鲜血,仿佛看到了一场男欢女爱的龌龊场景。
这幅场景,几乎让她有种想戳瞎自己眼睛的冲动:凌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
喉咙中如涌满了万千的沙子,憋的蓝灵儿连呼吸都感觉疼痛难忍。
突然,她则是愤恨的撒起脚丫子,带着一张被哭的微肿的眼眶,则是向着凌南房间的方向迅速奔去。
而在“丹亭苑”内,看到蓝灵儿如疯了一般冲出了“丹亭苑”,心中十分担心蓝灵儿的采婉,则是要焦急的跟出去。
“你回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代妙竹的戾喝之声,采婉的面前已是被两名护卫给挡住了去路。
“正王妃,我怕六王妃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起蓝灵儿的急脾气会不会在此时冲进凌南的房间,败坏了凌南的好兴致而惹来什么灾祸,采婉脸上的焦急之色,则是越发的浓郁。
“哼,出格的事情?她六王妃做的还少吗?既然今天的娄子是她捅出来的,那么这件事情,则必须由她自己去解决。”
代妙竹脸上的冷戾之色,简直如修罗鬼刹转世一般,使得采婉看了当即便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正王妃……”
“闭嘴!若是今日她蓝灵儿能赶走那个祸害,从今以后我代妙竹也会敬她三分。若是她因此而惹祸上身,也是她蓝灵儿活该如此!”
虽然心中忐忑,但采婉却依旧想出口再多加劝阻几句。
但她的话却是被代妙竹再一次给狠狠的回击了回去。
采婉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而代妙竹则是一直黑着脸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看似镇定的等在蓝灵儿的房间里,似在等待着蓝灵儿能够给她带回来一个好的结果。
而与此同时,在四王妃薛蕊处,当薛蕊也听到丫鬟对此事的禀告后。
薛蕊的俏脸一黑,当际则是一把将手中的一只茶杯,给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然而,只是在转眼之际,薛蕊则是又突兀的冷笑了起来:“罢了,我又何必生气?想当初他凌南能够把我一个舞妓娶进王府,我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呵,呵呵呵……只是我薛蕊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的快!”
薛蕊含恨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连着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主子,您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身边的丫鬟一看到薛蕊如此,则是立即宽慰着薛蕊道。
“去,拿酒来,我要一醉方休!”
薛蕊越发笑的手舞足蹈起来,也许唯有醉了,她方才能能够沉睡,而待她睡醒了,这一切也许就都过去了。
当然,在二王妃王青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她则是当即便呈木呆状的迅速跌坐进了身下的椅子中,愣是瞪着眼睛一直沉默不语。
仿佛如雕像一般,她的神情麻木,呈一种呆傻状态。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王青亦如此吓坏了身边的丫鬟,丫鬟将手在王青亦的眼前招了招,试图唤醒似是呆傻的王青亦。
“呵,呵呵呵。真是太可笑了,我们几个女人天天明里争、暗里斗,没有想到,竟是被一个外来者给捷足先登。试问?我们还有必须争下去、抢下去吗?我王青亦再如何的未雨绸缪,却是依旧经不住一个外来者的突然侵犯。这算什么?算什么呢?”
王青亦几乎肝肠寸断,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有打败天天蹦哒在她眼前的几个女人,就连对外面的女人她也防不胜防。
她独自神色黯淡的低喃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太累了,累的她懒得再去计较、再去伤心、再去为了那一个她永远无法掌控的男人,而肝肠寸断了。
在面前铺开一张洁白的宣纸,几笔下去,今日王青亦的书法,竟是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要漂亮的多。
原来,当痛苦到了无以复加的时候,便就不痛了,也便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