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进来细说吧。”岸天行谦让道。
“好。”桑老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来。
三人坐定后,岸天行开口问道,“那怨婴,是如何来的?”
“这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哦?”
“当时村里有一对新人,男的俊俏,女的贤惠,本是天作之合,人人羡慕。谁曾想新婚一过,男方突然无病而亡,死法,也很是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
“唉,他的尸体是在树上发现的,倒挂在树枝上,舌头伸得老长,脸在月光下很是惨白,把晚归的人吓个半死。”
“村里报了案,可他身上根本没有伤口,就连死因都没确定下来。警察草草地结案走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后来呢?”
“后来女方突然被检查出怀孕,村里人都说这是男人的魂魄凝聚而成的鬼胎,不能留。可女方非得坚持产下他,说这是男人的遗腹子。”
“村里人劝说无效,开始诅咒她。但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一个人躲在村头养胎。与此同时,村里开始有人不断死去,死法,和当年的男人一模一样。”
“村里人开始恐慌了,在女人生产的那天,赶到了她家门口。可还是晚了一步,当村里人冲进她家房门时,那个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是个很胖的胖大小子,眼睛很亮。村里人说这是鬼眼,要烧死他。”
“女人不肯,死死抱着孩子。村里人无奈,出手打伤了女人,有人当场还把女人家里的碗摔碎了,说是要用碗的碎片划破孩子的动脉,不然烧死后眼珠也会留下害人的。”
“接下来奇怪的事就发生了,一个壮年摔碎了碗,用碎片在孩子手上划了两下,愣是一点伤口都没留下。”
“众人都很惊讶,纷纷说这是鬼胎没错了!最后有人忍不住了,直接拿刀往上砍,砍了很久,还是一点伤口都没留下。”
“村里人都怕了,一个年轻的小伙不姓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刀上,噌地一声就往孩子头上砍去。”
“这一砍,孩子的头当场被砍透了。血溅出来,溅了一屋子的人。被溅到的人均是痛苦地喊出声来,纷纷倒下,身体化成了血水。”
“后来,站在屋外的人放了一把火,把里面的女人、孩子和村人都烧了,从此,村头成了一片荒地,连根草都没长出来过。”
“这件事过去以后,村里平静了三十年,虽说村头不能去了,但村里人开了条新路,依旧正常过日子。”
“直到最近,有孩子被发现在夜晚被莫名地被挂在树上,脸色苍白,死了。而且不只一个,接二连三。村里人都怕了,一到晚上都不让孩子出门。可孩子还是会莫名失踪。有时候睡到半夜,一摸,发现孩子还在。又眯了一觉,醒来时再摸,孩子就不见了!家人匆忙出去找,常常是在离家不远的一棵树上发现孩子的尸体。死相一样,身体朝下,脸色苍白。”
“有谣言开始传,当时的那个婴儿没有死,现在他来复仇了。现在,不仅是孩子,就连大人也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尸体被抛在荒地里或者水井里。”
“村里人很担心,派我进城来找人帮忙,看见你们这个事务所,就进来试试。”
老者说完,不再出声了,用眼光打量着二人,似乎想看穿二人的水平。
陈一顾听完脸色吓得惨白,一动不动。端起桌上的水杯想喝点水,却发现怎样都咽不下去。
岸天行低头沉思着,心里暗想,“不对啊,我的背后咋这么凉呢?”
镇了镇心神,岸天行开口道,“如此说来,那怨婴怨念极重,又已吸收众人精血,力量想必大增。关键是他心存歹念,誓要毁你一村,如此孽障,确实得除。”
不要怀疑岸天行为什么突然出口成章了,这都是绿毛僵尸传给他的......
老者点了点头,先前他见岸天行年纪轻轻,不像是懂道之人,不过他这话一出,倒是让老者眼前一亮。自己只是说死者皆是面目苍白,他就能推断出怨婴吸人精血,如此看来,也算有些本事。
正想说些什么时,陈一顾突然开口道,“可不是众人害他在先吗?如果村人没有苦苦相逼,或许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呢?”
“一顾,这孩子生下来刀枪不入,已是鬼胎,怎么会是普通孩子?既然已入鬼道,自然不能在人间长存,昔日若他自行离去,前往阴间投胎,今时今日也已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了。是他自己心存怨念,未能分清人鬼之间的区别,私自留在人间,为祸一方。时至今日,此鬼连超度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趁早斩杀,不然等他吸够了精血,到时无人能及,就后患无穷了!”
岸天行一口气说完这些,把旁边的陈一顾惊了个呆。
岸天行心中也是略微惊讶,自己只是意识一动,怎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阿绿,你真给力!”岸天行在心里赞赏道。
此时的老者算是彻底被岸天行折服了,他连忙起身,“道长年纪轻轻,就能有此大悟,实在佩服!还望道长能慷慨帮助村舍,免造怨灵折磨之苦啊!”
老者说完,顺势就要跪下。
岸天行连忙掺起老者,“桑老有话好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道长,但维护一方和平的事是每个人的职责,我一定尽力而为!”
“去!又脱口而出了!”岸天行心里汗颜。
“......”
陈一顾在旁边看得无语了,这个神棍侦探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德高望重的道长了......
老者蹒跚地立了起来,“事不宜迟,还是请快些出发吧。村里人不知道都怎么样了。”
“慢着!”岸天行眼睛一眯,对着老者说道,
“桑老,你包里是不是有东西啊?恩?”
老者听他这么说,脸色一变,变得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