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怀风顿时蒙圈,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问题。
“话我只说一遍,你是第一个让我说出这三个字的人!”罗冲壮硕的身体一挺,强忍脸上的臊红,兀自装B道。
几个跟班没听到前一句道歉的话,却把这句话听的真真的,不禁抓耳挠腮,蛋疼的想道:罗少对他说了三个字?而且,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三个字,莫非是,我爱你?
我天,说好的找碴,怎么突然变成了赤裸裸的表白。
话说,罗少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重了,居然喜欢男人!
李怀风舔舔嘴,着实有些意外,狐疑的打量罗冲,看出对方的态度并没有虚情假意,反而是有感而发。
风哥大手不自觉的撩拨额前碎发,心中彷徨道:我现在魅力都到了可以征服男人的程度了!亮点何在?
“小子,你挺有钢的,咱们交个朋友吧!”
罗冲主动伸出手,心里已经打算跟对方化干戈为玉帛,即便对方与圆桌五人组中的董星锐有仇在先,这个朋友他也要交。
罗冲自小勤练武学,所付出的心酸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多,导致他性格坚毅,傲气凌人,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即便是京城党的其他人,在罗冲眼里也只是酒肉朋友,利用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今天亲眼目睹李怀风的行为之后,他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某种情怀,砰然间展露。
罗冲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纨绔,他结交李怀风只为了一点,佩服对方的实力。
他以卑微出身,敢与身份显赫的董星锐叫板,可谓胆气过人,但这些还不足以让罗冲佩服。
然而,他今天宁可忍受自己一拳,抛下面子,能屈能伸,又在关键时刻出手,为华夏武学正名,扬我国威。
种种情况交织在一起,让罗冲大胆做出了这个决定。
人的一生知己难求,尤其是罗冲这种身份,身旁的狐朋狗友,无不是奔着自己身份背景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对于这些他早就腻了,唯独李怀风让自己眼前一亮,他觉得从对方身上,可以找到自己从来感受不到的一种境界,人生的真谛。
“罗少你身份尊贵,跟我一个矮骡子,做什么朋友?再说,我跟董星锐有死仇,你我注定站在对立面上,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李怀风洒然一笑,拍开罗冲的手。
这番果断拒绝的举动,惊呆了身旁的许梦泽和几个马仔。
“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罗冲剑眉一凝,着实有些动怒。
“我要是不给你面子,之前在体育馆里,你的下场不会比本川明道好到哪去!”李怀风吸了口烟,云淡风轻。
闻言,罗冲铁拳一握,有些被羞辱,但却找不到一丝反驳的余地,事实正是如此。
“我们朋友没得做,不过,当个武友应该没问题,我看你精通各门武功,应该是一个尚武之人,有时间可以切磋切磋!”李怀风笑道。
“一言为定!”罗冲目光灼灼,明白李怀风的用意,对方是站在自己角度,不想让自己面对董星锐的时候过于尴尬,真乃一个豁达之人。
“听说你跟洪门有仇,那尊庞然大物底蕴雄厚,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董家目前正在密切关注你和洪门的动向,小心点!”罗冲小声道。
这句话等于提醒风哥,董星锐想要借助他人之手干掉风哥,借刀杀人,暂时不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多谢提醒!”风哥暗自点点头,说道:“如果,你的生活作风能收敛一些,实力还能更上一层楼,继续贪恋美色,只能误入歧途!”
风哥目光暗自落向远处的许梦泽,这句话是告诫罗冲,也是希望对方能善待许梦泽,对于那个失足少女,风哥心中还是十分惋惜的,希望能帮她一把。
就在这时,校门外呼啦啦开来四辆奔驰S350,是李振北他们从中海特意运来的车队,整齐划一,为的就是壮青派声势。
风哥没做过多停留,跟罗冲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就转身离开。
“罗少,我才想起来,听说这个李怀风已经在京城摇旗,成立了青.帮,这小子很强啊!”一个消息灵通的马仔唏嘘道。
“那又怎样?还能跟我们太.子党叫板不成!”另一个马仔诋毁道。
对于这些话,罗冲置若罔闻,暗自为李怀风捏了把汗,不想这样一个超凡的人物,淹没在洪门的天威之下。
“罗少,累了吧,找个地方我给你按按摩,放松一下!”许梦泽悠然而来,挽住罗冲的手臂,乖巧的像一只小猫。
此时,她的心情也久久无法淡定,李怀风吊打本川明道的酷炫场面,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没有想到,李怀风的实力竟然那么强,就连罗少都甘心低头,跟对方握手言和。
她不免有些后悔,当初太轻视李怀风了,如果再主动一些,说不定跟对方感情会有常足的进展。
不过,如今局面也很好,自己抱住了罗冲这根参天大树,今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绝不会比李怀风差。
这时,罗冲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许梦泽手中,傲然道:“里面有一百万,拿去花吧!”
“老公,你这是干嘛,人家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你的钱!”许梦泽俏脸含花,不忘顺水推舟把称呼也变了。
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罗少在一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跟李怀风在一起能有吗?
等到哪天自己嫁入豪门,一身珠光宝气,她势必要在李怀风面前炫耀一番,为那个男人曾经轻视自己的行为而忏悔。
我许梦泽注定是人中龙凤,成为豪门阔太。
“别装了,这卡收好,算是你陪我这几天的酬劳,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罗冲冷哼一声,把卡丢在地上,手臂一震,便将许梦泽推开。
许梦泽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彷徨道:“罗少,你这是干嘛?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自己跟罗冲才认识三天,玩的次数相当有限,就算他性格喜新厌旧,也不会这么快就换人吧?
况且,许梦泽在这三天里一切做的非常认真投入,昨天晚上,罗少还亲口夸赞自己多才多艺,怎么能翻脸就不认人!
“你不是做的不行,而是你这个人不行,太虚情假意了!”
罗冲暗自呢喃一句:“我和他的差距,也许就是做人的观念吧。”
言罢,看也不看一脸惨白的许梦泽,快步离开。
他觉得过去纸醉金迷的人生太无聊,今天看到李怀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必须做出改变。
“罗少……”
许梦泽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价值一百万的银行卡。
自己的初夜,贞操,难道只值一百万吗?
“一定是他,他诱导罗少抛弃了我,李怀风,我许梦泽哪里欠的你?”
两行清泪从许梦泽脸上流下,她忽然感到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方向。
……
两小时后,京城北四环,鸿运酒楼。
今天是秦玉炎出殡的日子,将儿子安葬后,秦坤太便在他生前经营的这家酒楼开席五十余桌。
北脉上到堂主,下到精英头目悉数在场,其他四门,也有少数宝字辈和玉字辈的亲近之人参加。
场面还算大气,但按照门中过往的规格来看,这场白事宴并不算隆重。
因为,秦玉炎英年早逝,凶手还逍遥法外,让秦坤太脸上无光,不好意思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