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就根本不用问,方思颖肯定不是农村的妞。
方思颖说:“嗯,我几乎没有在农村呆过,我爸妈都是国企的职工,我从小都是在子弟学校上学,最没意思了,连大学都是我爸给我弄进来的。其实,我特向往农村,总是梦想着在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里无忧无虑地跑来跑去,累了就骑到马背上,让它随意地走,或者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看天上的白云。”
方思颖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来她是不知道在人家麦田里跑来跑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被捉到是要游街示众的,而且农村很少有马让你骑着随意走走,骑驴和牛倒是可以(笔者按:我小时候我还骑过狗,结果被狗狠咬了一口,至今还怕狗)至于说一望无际的草地,我估计方思颖想的是内蒙古大草原。
我忍着笑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贵族子弟呢,就像你,可以被弄进大学来,而我复读了两年才进来。”我说话有些酸溜溜的,这个酸不是羡慕,而是惭愧啊。
方思颖惊奇地说:“你复读了两年?那你今年几岁了?高中上三年我都快疯了,你竟然还复习了两年,太不可思议了,你那么爱学习啊。”
我翻翻白眼,无可奈何地说:“我今年十九岁啦,我不是爱学习,而是必须学习,我又不是贵族子弟,不学习也可以进来。”我忽然感觉我和方思颖在有些东西上还是不一样的,这些东西并不是家境,也不是身份,而是某种价值观念。
方思颖吃惊地说:“你竟然还比我小一岁!你什么时候上学的?”
其实我很烦探讨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怎么说,高考复读两年都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情,我简单地说:“我四岁半就上学了,本来一直是班里最小的,为了等上你们,特意留级了两年。”
方思颖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苦涩心情,她仿佛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持久的兴趣,她笑道:“呵呵,那你前两次都考的是什么学校啊?”
我郁闷地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其实对于复读两年这个话题,我一直不想说,但是既然方思颖问了,我就略作了一番解释。
在06年高考时,我已经拿到了H大的通知书,只不过是化工学院的化学专业,这让我很不爽,所以坚决不去;07年高考,第一志愿是W大,第二志愿才是H大,结果W大对我不屑一顾,H大再次揽我入怀,我毅然决然地再次复读;所以08年如愿以偿地涂错答题卡,又和H大相会了。
这勾起了我的无限伤心往事,真是情何以堪啊,还好,方思颖适时地对我进行了安慰。
聊天时,时间总是会飞一般过去,这就是为什么枯燥无味的课堂上学生为什么喋喋不休,老师貌似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抱着课本,自言自语,滔滔不绝,都是为了打发时间。
当我和方思颖说到愁云惨淡的时候,忽然发现校园里自习室的灯都灭了,再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
于是我说:“咱们快回去吧,不然公寓大门要关了。”
方思颖笑着点点头,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好了。我对此表示很有成就感。
然后我们就在昏暗的夜色下回到公寓,在公寓的灯光下挥手告别,各进各的宿舍楼。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心情特好,就特意去看宁中阳他们在干嘛。
环视了一圈,发现宁中阳不在,难道又偷我啤酒喝去了?我猥琐地想。
卢南依然是保持着老姿势坐在床上看电子书,我过去骚扰道:“南南,看什么呢?”
卢南看也不看地说:“电子书啊。”
我一边把头凑上去,一边说:“看什么电子书呢?”
卢南这才发觉我是在捣乱,他赶紧放下手机,一边推我,一边说:“去找许开去,你看他拿你电脑下片呢。”
我扭头去看许开,只见他果然在对着电脑发呆,我过去拍了他一下道:“傻叉,干嘛呢?”
许开被我吓了一跳,回过神道:“没事……那个方思颖怎么了?”
“她也没事,就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我若无其事地说。
许开喃喃地说:“哦……没事就好。”
我看他神情有些萎靡,说话有气无力,便说:“你搞什么飞机,吸大烟了还是查出来绝症了?怎么下个片下到这种地步了?”
许开反驳道:“你个傻叉才下片呢,死近视眼!我没事,可能是困了。”他说话的时候依然盯着电脑屏幕。
我凑上去一看,是一个QQ空间,主人是个女的,在许开那边显示的备注名称是妮子,这个称呼十分暧昧,顿时让我想起了数年来十分流行的暧昧称谓,比如说哥哥、妹子,姐姐、弟弟,但凡是以这种称呼打着纯洁友情的旗号而亲密交往的的男女关系,一般都不怎么纯洁。
没想到许开表面上对李潇潇死心塌地,道貌岸然,一脸迷糊相,背地里也是什么都搞,关键时候不含糊啊。
我得教育一下许开,做人不能太没人品,人家李潇潇又不差,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关键这锅也不是你说端就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