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紧紧地盯着我说:“这就意味着被对方控制是吧?”
我说:“不是,控制是不理解的表现。”
辛良说:“怎么讲?”
我说:“两个人如果互相理解,就会知道对方做某件事的大致目的与想法,就不会怀疑,就会信任,就不需要控制。”
辛良笑了,说:“陈正良,我现在不再怀疑你身为文学青年的实力了,你至少有一个优点,理智地思考问题,然后感性地对待问题。”
我得意地喝了一满杯啤酒,然后说:“你是在夸我智商与情商都到了一个完美的境地吧。”
辛良说:“那最后一个问题——当你自由受到限制的时候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反抗,直至死亡。”
辛良悚然道:“在你心里,自由是最重要的?”
我凝重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爱情与自由谁最重要,其实不用想,我告诉你,若没有自由,任何人都不能称之为人,没有自由,他什么都给不了对方,包括爱与安全感。”
辛良摇了摇头,说:“你到底是怎么思考问题的?为什么你的切入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但又总是让人无可反驳。”
我“嘿嘿”笑了几声,说:“我喜欢从大面上考虑问题,说的不谦虚一点,就是宏观——好了,继续你和陆茜茜的故事。”
辛良苦涩地笑笑,说:“陆茜茜挂掉电话之后,她把手机关机了。过了许久,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李光远的。然后我不安稳地翻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去了火车站。”
我惊奇地说:“李光远?他给你说什么了?”
李光远说,茜茜在我这里喝酒,没事,不用担心。
当辛良拨打李光远的电话时,对方的手机也已经关机。
辛良当然又是彻夜难眠,他用尽了浑身上下的艺术细胞,极尽想象之能事,脑海里浮现了一幕幕李光远和陆茜茜各种亲昵的画面,这让辛良在第二天早晨浮肿着脸、黑着烟圈,像化了烟熏妆一样去赶火车。
当辛良站在陆茜茜的公寓楼下时,陆茜茜正从头疼欲裂的酒后痛苦中醒来。
她和李光远喝了一个晚上的酒,早上的时候被李光远送了回来。
辛良拨不通陆茜茜的手机,只好在楼下大喊:“陆茜茜!”
陆茜茜从宿舍里探出头,恍惚间看见辛良在下面,然后她流着泪跑了下来。
陆茜茜再次凶狠地对辛良又踢又打又咬,她说:“你终于不忙了?”
辛良淡淡地看了陆茜茜一眼,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当辛良和陆茜茜提出分手的时候,陆茜茜很吃惊,但又很安静。
她只是冷冷地盯着辛良,问:“理由是什么?”
辛良说:“你让我不放心,我也让你不放心,我们何苦呢?”
陆茜茜说:“就是因为我和李光远亲近吗?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做!”
辛良说:“那你认真地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他?不要思考,直接回答,看着我!”
陆茜茜怔了一下,然后在辛良的目光下低下头,说:“喜欢。”
陆茜茜这一表现无疑让我十分吃惊,我顿时明白了辛良刚才为什么要问我,一个人会不会喜欢上两个人。
我刚才也十分肯定地说了,不可能。
但是我现在又不觉得陆茜茜有错,这几乎是意料之中的。难道我也是这种人?我恐怖的想。
辛良看了我一眼,说:“你是什么星座的?”
我翻了翻白眼说:“你吓死我吧,你信这个?”
辛良神神秘秘地说:“这个其实蛮准的,你到底什么座?”
我无奈地说:“我狮子座。”
辛良说:“我巨蟹座,陆茜茜天枰座,我们就不和!”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别胡扯了,赶紧讲故事!我不听,读者还想听呢!”
辛良对陆茜茜的回答嘲讽地笑了,他说:“那你们现在挺好的啊,你还要我干什么?折磨我还是可怜我?”
陆茜茜一把挽着辛良的胳膊,慌乱地说:“可是我更喜欢你,我对你是爱,对李光远只不过是不讨厌的好感罢了,你就这么小气?!”
辛良愤愤地说:“是我小气还是你小气,我去排练个节目,你就怀疑我跟刘露这样那样!你现在和李光远都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说我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