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上官飞羽整夜难眠,思绪烦乱。
不知不觉中春夏秋冬又是一个轮回,一切都将变化,又仿佛没变。不知现在的西河村如何,也不知奶奶身体是否安康。
是的,所有的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成熟,快点长大。长大后就可以闯荡江湖,就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就可以去寻找等待着自己的姑娘,然后将她融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一句“我来了”。
或许,当孩子长大了,就会发现,少年时光是最美好的,父母虽然在耳边喋喋不休,但至少他们年轻、健康。那个时候是最应该珍惜,也是最不能浪费的时光,多在他们身边,说声“我陪你”,而不是等到他们已经等不到的时候再在他们耳边说“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当孩子长大了,就要面对这个世界,逐渐失去纯真,多了防备和阴谋。就像一朵玫瑰美丽鲜艳,却浑身带刺。
飞羽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就越来越患得患失。
既然选择了成长,就走到底。
一个玲珑剔透的哨子被飞羽握在手中,微笑着,看着它。
“灵儿”
飞羽知道,他的心自从见到灵儿的一刻,就已经被她俘虏了。
她那宝石般的双眼,迷人的微笑在飞羽心中挥之不去。
一夜未睡,飞羽只觉得有些疲惫。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人不断送些金银珠宝,美酒佳肴,更有甚者竟然送了一支美女舞团来。
飞羽的帐中每日都是歌舞升平,几乎每天都要喝的大醉,整个人看着都没有精神。
今日犹如往日。
潘安还没到火房便听到器乐歌唱之声,停顿片刻,似欣赏着音乐。
来到帐前,叫侍卫前去通报。
飞羽猛地从床上起身,带着一身酒气,便要迎接。
“飞羽,那些礼仪你我二人便免了吧”还未等他穿上鞋,潘安便走了进来。
“额......快......坐”飞羽打了一个酒嗝,伸手拉潘安坐下。
“飞羽,近来可好啊”
“有劳潘大哥挂心了,现在咱的小生活可......他娘的滋润了,有酒喝,有肉吃,还有......啊......哈哈哈”
飞羽眼神微咪的伸出手指点了点潘安,二人同时放声大笑。
周围的侍从对于这些事情显然是很有经验。
不听,不看,不问。
不巧的是,飞羽的腰间突然发出了荧荧的绿光。
飞羽表情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飞羽,你的腰间是何物啊,为何如此奇异,可否借愚兄一观啊”
“这有何难,兄长拿去便是,不过......”飞羽手放在腰间,又突然面露难色。
“贤弟若有难处,为兄也不好强求”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了,这看东西也是看不清楚了,总觉得恍恍惚惚的看着个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啥,给,兄长要看,拿去便是,额”飞羽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一番话,又打了个酒嗝,然后伸手把腰间的铜葫芦递给潘安。
“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潘安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他被上官飞羽这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潘安也没客气,接过葫芦打开上边的盖子,单眼看去,只见一个绿色的小石头在壶底闪烁着荧荧的绿光。
潘安再侧眼看去,却发现飞羽已经呼呼的睡去了,他轻轻的一番,石头便落入他的手掌中......
飞羽是真的睡去了。。。。。。
一间废弃的柴房里
“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蒙面人手拿一块闪着绿光的石头,不断的转动,仔细的看着。
“那是否做掉他!”
“不不不,时机未到啊,不过也快了”蒙面人双眼射出一丝凶光。
在这个偌大的军营里,此时此刻,暗流汹涌。
“头好痛,本想着装个样子没想到真睡着了”飞羽抻了个懒腰,睡眼惺忪。
上官飞羽突然想要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头痛。
撩开帐幕,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清香,舒爽无比。
“嗖”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背影纤细,长发飘逸。
“灵儿”飞羽心中快速闪过两个字,这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第一次的相遇,令他印象深刻。
飞羽追着这道身影,穿过几个帐篷,没有追上。
这背影是灵儿不会错,看她的身手和速度应该对这片地方非常熟悉,每次将要追丢的时候又会出现在眼前,她的目的应该是要带他去哪。
一个女子站在军营的城墙上,看了飞羽一眼,转身跳了出去。
这次看到此人的面相,的确是灵儿没错,这让他心中既是激动又是疑惑,没时间多想,一口气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旁边的一片小树林,灵儿的身影停下了,背对着飞羽。
“灵儿,带我到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人家想你了,就来看你喽”
“原、原来如此”
飞羽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人家呢”灵儿转身向他走了过来,一根白嫩纤长的手指点在了飞羽的唇上。这个距离下,只要一呼吸就可以闻到灵儿身上淡淡的清香,和他第一次闻到的闻到一样,很舒服,况且这是第一次与灵儿有身体接触,这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呼吸越来越重。
“人家需要你做一件事啦”灵儿两腮微红,有些羞涩。
“好,一定办到”飞羽有些痴痴的望着她。
“你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飞羽缓缓地闭上双眼,似乎感觉到灵儿正在一点点的贴近他,很近,很近。
“啪”
飞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出一块黑布把眼睛遮住。
“你不是灵儿,你到底是谁”此刻封闭视觉的飞羽死死的扣住了“灵儿”的灵魂,要不是刚才闭上眼的那一刻,灵识恢复了一丝清明,还真要着了道。
“有两下子嘛,竟然能抵住我的七夜迷魂,不过也仅此而已,我们不是敌人,我还会来找你的”
“灵儿”身体恍惚了一秒钟,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
“啊”
飞羽猛地从床上坐起,刚才的事如梦一般,又好像真实的存在,此事十分诡异,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困惑,诡异,至少现在的飞羽还没有能力解开这些谜团。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绝不是刀架在脖子上,而是时刻有人想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对于已经发生的事,至少会把事实摆在眼前,而隐藏在黑暗里的手,却是在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你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把你逼向崩溃的边缘,时刻防备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但它还是无孔不入,可能在你吃饭时,睡觉时,交谈时。。。。。。是的,它可以在任何一个时间出现,给你致命的一击。试想一下,一个或者一群你不能理解的某些事物,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你,而你却发觉不了,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恐惧,是来源于未知,这一点,就算是绝世强者也会害怕,没有例外。
这注定会是一个敏感的时刻,飞羽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一步走错将会满盘皆输,猜测,已知,未知,一个个谜团相互交错,明的暗的在不断博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疲劳的将不是身体,不是脑子,而是那最弱的神经。
有时,飞羽竟有些期待最后的博弈快点到来,毕竟他涉世不久,压力却是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