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御铭赶到商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监控那边传来消息,童珊珊已经出了商场。
苏语棠急的眼圈都有些红,她看到邵御铭之后好似有了支撑力,迎上去拉住了他的手,很是用力的扣着他的手指。
“御铭,珊珊有没有回家?我打电话她一直都不接,是我,是我硬拉着她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受什么刺激。”
受刺激?邵御铭捕捉到苏语棠话语中的重点。
苏语棠将刚才柠檬说的话讲述了一遍,邵御铭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汤柠檬在。
“汤小姐,你好。”邵御铭矜持的对着汤柠檬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在苏语棠的身上:“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既然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汤柠檬笑笑,和苏语棠道别。
苏语棠焦急童珊珊的事情,也不怎么过的上汤柠檬了,匆匆对着她点点头就继续倾听乔尔那边的消息。
拥着怀里焦急的小女人离开了商场,在车上,邵御铭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珊珊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苏语棠摇摇头,眼圈红的很厉害:“她不让我问,我看她情绪很不好,没有敢再多说什么。”
邵御铭抿着凉薄的唇,还是决定不要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在监控那里找到了这个人,嘉木说,他曾经多次缠着童小姐。”乔尔从手机里调出来一张图片,递给邵御铭看。
苏语棠探头,失声叫出声:“是宴宏文!珊珊肯定是为了躲避他!”
这个人在苏语棠眼中就是一个神经病,颜琰被逼的去外地不肯回来,童珊珊也想一走了之,不是亲眼所见苏语棠真不敢相信在她的生活圈中会遇到这样的人。
而他,还跟晏颖子那么高贵有钱的女人有关联。
“别担心了,嘉木找到了珊珊,已经前去那里找她了。”邵御铭安抚着苏语棠。
苏语棠紧紧地咬着下唇,珊珊因为她已经出了好几次的事故了,上次被柳蔓露泼了硫酸,身上的伤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修复才恢复完整,不知是什么原因又受了刺激,苏语棠隐约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她的自责让她胸口的位置裂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很难受。
苏语棠在医院里看到童珊珊的时候,她已经打了镇定剂睡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邵御铭压低声音问道。
钦嘉木将自己发现童珊珊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你说什么?宴宏文将她拖到了巷子里?”
虽然二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可是苏语棠还是听到了这些,她快步走过来,强硬的挤在邵御铭前面,仰头盯着钦嘉木。
钦嘉木朝着邵御铭看了一眼,低下了头。
“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苏语棠逼问了一遍。
钦嘉木不敢吱声,生怕邵御铭责罚他。
“你先去忙,查一下宴宏文的底细,最好找到他的弱点再来回禀。”邵御铭对着钦嘉木摆摆手让他先走。
钦嘉木如释重负,迅速的从医院离开。
苏语棠一脸的不满,扭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邵御铭,大有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棠棠,有些事情还是问下当事人比较好,我们都是看到的外在,你不想想,若不是她觉得不痛快触及了她的底线,她至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肯跟你说吗?何况我这个外人呢,更不好去深究她到底怎么了对不对?”
苏语棠闻言沉默了,确实是这样的,她都问不出来,邵御铭能知道什么?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童珊珊,苏语棠第一次有了怀疑,是对自己的怀疑。她总是害得身边的人不得安宁,是不是她太自私太不懂得替朋友着想了?
“乖,别想这么多了。”邵御铭从背后搂着苏语棠,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靠在邵御铭炙热的怀抱中,苏语棠才有了片刻的安心,只是那颗心,怎么都无法平静。
接到颜琰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童珊珊刚刚醒过来,情绪很稳定的喝完了一碗粥。
“是颜琰的电话。”苏语棠将手机屏幕对准童珊珊。
童珊珊脸色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也没有语气很欣喜的道让她接听。
苏语棠咬了下唇片,将手机接听起来。
“棠棠,珊珊住院了对不对?我听说是宴宏文缠着她,她怎么样了?”果然是颜琰得到了消息,立马第一时间打电话来询问童珊珊的情况了。
苏语棠接着电话朝外走,将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电话里颜琰许久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苏语棠听到手机里传来颜琰哽咽的声音。
“都是我的错,珊珊一定很怪我。”
“不会的,珊珊那么善良的人,上次因为我差点毁容她都没有怪我。”苏语棠心头剧痛,可还是安慰颜琰。
颜琰摇摇头哽咽着道:“这次不一样的棠棠,不一样的,如果不是我的,珊珊她也不会被……总之,你帮我好好照顾珊珊,我已经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我回去了会亲自找珊珊道歉的,宴宏文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掉的。”
说完这些,颜琰将电话挂断。
苏语棠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儿才收了手机回到病房里去。
童珊珊正靠在病床上看电视,听到动静头都没有回,很平静的问:“我什么时候可有出院。”
这样冷漠的童珊珊,是苏语棠不曾见过的,以至于在童珊珊问完之后她怔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珊珊,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这里,你随时可有依靠。”苏语棠走过去,坐在童珊珊身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童珊珊板着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在灯光下一片明亮一片阴暗。
好半晌,苏语棠听到童珊珊苦涩的哽咽声:“棠棠,我不是怨你们也不是恨你们,我只是,痛恨自己的软弱。”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层细细的水珠,两滴圆润的眼珠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