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调转最近医院的血库中的备用血袋来进行最后的抢救!”
闽子城第一次有种无力的自责感,但他声音坚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语棠死在手术台上。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那红艳艳地灯并没有熄灭,闽子城垂丧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子城你在这里!”邵御铭失去神采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扑到闽子城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期盼又忐忑的看着他。
贾映月和苏宇翔几人也围了上来,他们都会闽子城给予了厚望,只要有他在,相信苏语棠一定会没事的。
“很抱歉,御铭……”
闽子城声音暗哑,他环顾了一周将目光落在了邵御铭的脸上,沉声道歉。
邵御铭抿着唇,他不敢去想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他只希望能够从挚友这里得到一声肯定的答复。
“孩子没有保住……”闽子城很是愧疚。
从知道苏语棠怀孕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一胎有多么的艰难,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他可是找了很多人来检测药方和药效,给苏语棠的都是最好的。
贾映月眼前阵阵发黑,她有想过孩子会保不住,但真的听到了这句话,心脏抽出着疼,疼的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苏宇翔一拳砸到了墙壁上,他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里陪着苏语棠,也有请医生来查看,怎么就没有发现孩子有流产的迹象?
闽子城很是自责,他听说了苏语棠下午的情况也知道有医生做了检查,他当时在喝酒,提前做出措施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
事这就是上天的意思吗?给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偏偏苏语棠流产的时候她的负责医生和丈夫都在喝酒欢乐。
闽子城呼出一口浊气,如果他没有喝酒如果他能够上手术台,说不定就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自责、悔恨、后悔都无济于事,想象中的如果也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
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闽子城定了定心神。
他抖着手将一张单子递给了邵御铭:“御铭,这个,麻烦你签一下子吧……”
“这是什么?”邵御铭很平静的接过,他的眼睛从上面“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上扫过,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
苏宇翔也凑过去看,瞳孔骤然收缩。
“签字吧,已经在尽力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苏语棠她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如果!”邵御铭冷冷地打断了闽子城的话。
他的手指干脆利落的将纸张撕个粉碎,看着苏雨恋:“你是RH血型吧。”
苏雨恋被邵御铭如狼般的眼神惊住,傻傻的点点头。
“子城,她跟棠棠的血型一样。”邵御铭淡漠的开口,随后开始拨打电话。
闽子城呼出一口气,听着邵御铭淡漠而又冷酷的发号施令,不安稳的心好似渐渐的有了自信。
“乔尔,把我***地址发给我爸,告诉他们医院的事情,还有……”邵御铭握拳转身:“若再背着我替他们做一件事情,你就永远从我身边消失吧!”
乔尔震惊的点头,快速离开。
邵御铭好似换了一个人,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黑眸泛着冷意盯着闽子城。
“为什么不是你做这台手术?”
闽子城浑身一颤,不敢看他的眼睛:“御铭,我今天喝了酒我怕……”
“你会怕吗?”邵御铭声音微扬,有股自然而然的傲气。
闽子城猛地抬头望着邵御铭:“不会!”
“我老婆的命,交给你了。”邵御铭伸出一只手重重的落在闽子城的肩膀上,用力的往下压了几下。
闽子城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吸了几口气压下涌入心头的震撼,他看着邵御铭,视线从他的脸上扫过依次看到苏家的众人。
“闵大哥,我姐在等你,我们都相信你!”苏宇翔红着眼睛哑着嗓子道。
闽子城重重的点头,握拳砸向自己的胸口:“放心!”
他返身回到了手术室中,手术室的铁门又重重的关上,将几人期盼的眼睛关在了外面。
“真的……可以吗?”贾映月从悲痛中回神。
在这种紧要关头邵御铭不仅不签署病危通知书,还将苏语棠交到一个醉酒的医生手里当真是为了苏语棠好吗?
苏宇翔还没有回答,邵御铭以沉稳的开口。
“闽子城是国内最年轻的手术专家,他是少年天才,智商高的程度不比宇翔低,他的所有手术不是理论还是实践,在国外他深造的时候是通过一台又一台的临产手术来达到如今的地位和成就,他所接手的手术从来没有病人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考察过每一个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对那些没有医治价值的病人直接有舍弃的可能。”
邵御铭保持着一个姿势,脸上盖了一层冰霜,那股寒意从体内渗出。
“他既然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才下达这个病危通知,说明他一直在旁边指导,他能答应我的请求说明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让棠棠起死回生,既然有可能,他就能将之实现!而且我联系了国内的专家安排了直升机接送,最多半个小时他们就能来到这家医院,只要闽子城能让棠棠撑过这半个小时,我相信,棠棠一定会没事的!”
邵御铭将拳头握紧,他默默的告诉自己,是的,一定会没事的,会像他预想的这般。
“你说什么?夫人她去了帝都?”邵澎得到消息的时候惊讶不已,这件事情他完全没有听说,最近正在出差,要三日后才能回圣城,问了去帝都的时间才知道,原来他前脚离开后脚吕淇文也走了。
“老爷子那边呢?”
“邵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夫人提前跟他打了招呼。”
邵澎紧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挥挥手让助理出去,找到吕淇文的电话打了出去。
吕淇文一点睡意都没有,穿着完整的坐在客厅开着电视。
电视里演的什么她一点都没有看进去,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