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麒一米八八的个头站在一米七的男医生身旁,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严肃。
“她什么时候能退烧?”
男医生抹把汗,盯着吊瓶滴药水的速度说:“应该、应该几个小时内就能退烧。梁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梁天麒没说话,快速走到病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的潘婉清。
男医生以为没什么事,转身就要往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
梁天麒突然怒吼,吓得医生一颤,声音都跟着颤。
“梁梁梁先生。”
门口的保镖听见声音,更是横在门口,将去路档的严严实实。
“她除了发烧,还有别的问题吗?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
毕竟昨晚,他们可是同样什么也没穿,怎么唯独她病了。
医生颤着腿,怯生生的盯着梁天麒高大的身影,磕磕巴巴道:“可、可、可能是着凉,除了发、发烧以外,没有其他问题。应、应该只是风寒。”
“出去。”梁天麒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待医生走后,梁天麒坐在床边,温热的手紧紧攥着潘婉清滚烫的小手。他的脑子里反复飘着张嫂说给他的那句话。
“……潘小姐说,谁敢给她打针,她打断谁的腿……”
梁天麒的思绪随着这句话,又飘回几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那时,他17岁,她15岁。
那天正直黄昏,他顶撞父亲后,独自乘车来到市区散心。路过一间学校时,他鬼使神差的下车,走进这间学校的大门,踏进宽阔的操场。
夕阳下,一个穿着校服裙的女孩正和一只小狗嬉戏。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小狗附近,满是不屑的盯着它。
“你这狗是杂种吧?”
哼,一看就是两条土狗的杂交货。
“会不会说话?它是混血!”
“果然是杂种。”他冷笑,抬眼看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面庞清纯,好像一朵带着露水的小花。
“外校的!你再乱说我把你打成杂种!”
“杂……”十七岁的梁天麒刚说出一个字,肚子叫的咕噜声将他未说完的话掐断。
十五岁的潘婉清盯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和爸妈吵架出来散心的?我这有面包,你要吗?但是要先承认我的小狗是混血,不是杂种。否则……你就饿着吧!哼!”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袋面包。
梁天麒没吃过面包店的面包,梁家的面包,都是法国来的面包师亲手做的。
他盯着潘婉清手里的面包,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
从未向别人低头的梁天麒,那天第一次说:“你的狗……是混血。”
“孺子可教!请你吃面包!这是我从隔壁街的面包房买的,特别好吃!”潘婉清将面包袋拆开,直接递到梁天麒手里。
梁天麒盯着那夹着火腿肠的面包,想也没想一口咬下去。
面包很好吃,火腿肠很香,香到小狗闻到肉的香味,伸着爪子去扑梁天麒。
“滚开!杂种……啊!”
……
去医院的路上,潘婉清坐在比自己家车要高档上万倍的车里,拉着梁天麒的手不停的哭。
“我妈说,狂犬病会死人的!这狗是学校的流浪狗!你可千万别死!”
潘婉清的眼泪像是瀑布,哭的梁天麒一点也不烦,反而伸手去一点点擦干她的泪,安慰道:“胡说什么!我叫梁天麒,我!是绝对不会死的!记住了吗?”
十七岁的梁天麒,穿着意大利制白衬衣,身上散着淡淡的香味,干净又帅气。
潘婉清流着眼泪,盯着他吸引人的脸,点点头说:“记住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潘婉清。”
……
“谁敢给我打针!我打断他的腿!”他坐在处置室的躺椅上,大声的吼着。
被狗咬一口而已,伤口都包扎好了,还打什么针!
梁家医院的医生拿小少爷没办法,举着针筒不停的劝说。
潘婉清看着梁天麒,一咬牙,一跺脚,一把将梁天麒从躺椅上拽下来。
梁天麒这天穿的裤子没有扣子没有拉链,她一把将他的裤子扒掉,趁着梁天麒向下看的功夫红着脸大喊:“医生不敢,我给你打!”
几乎是一秒时间,潘婉清快速转身从医生手里夺过针筒,扳过梁天麒的屁股……
“诶呀!小妹妹,你扎错地方了!”
那天,梁天麒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发育正好的少年,被一个少女看个精光……这羞耻……
而那天的潘婉清,小脸红润,像是熟透的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