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了!!!
厉萧寒从来都不知道人生可以这般的绝望,让人走投无路,无路可走。
他呆呆愣愣双眼无神的盯着那个关机了的手机,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车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废物利用了,充电宝什么的,他根本就没用过,现在……
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等。
想到这,厉萧寒轻轻的瞌上了眼皮,手无力的松开了手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那怕就一句简短的“救命”两字都已说不出来。
二度创伤让他全身都隐隐作痛着,肩膀,手肘处一片通红,但厉萧寒却似是一无所觉,只是紧闭双眼,微抿着唇,静静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法拉利撞上20吨的重卡,只要一听说了,就知道是法拉利出事故的多,警察的速度应该也会快很多的……吧?
厉萧寒心中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大晚上的,正是警局里的警察们松懈的时候,等他们来到了这事发现场,他可能却已经因伤血而陷入昏迷中。
但愿,但愿厉氏交了的那么些税,能希望局里会重视这事,尽快出警。
但愿吧。
只要能在他失血而亡之前将他送到医院就好。
怀着淡淡的期待和越来越激烈的救生欲,厉萧寒缓缓的慢慢的失去去了意识。
鲜血顺着他搭在手机上的手而滑落到那串保平安的小葫芦血玉吊坠上,将本就艳丽的红玉染得越发的妖娆了起来,熠熠生辉得似是一滴活过来的血一般。
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被市民的报警电话唤来的警察们终于赶了过来。
法拉利侧翻在重卡的三米开外,钢化玻璃膜上全都是一层覆一层的蜘蛛丝裂痕,单是看起来就惊心动魄。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一个鲜血汤汤(shāng)的淋得满头满脸的都是血的英俊男人满身狼狈的半躺着在车中,此时他正昏迷不醒,即使是如此,他手中仍紧握着一支典雅白的苹果手机。
执警多年经验丰富的警察们一见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车主失血昏迷,有生命危险。
于是,一路警车开道的护送着这位S市的商业大鳄急速前往最近的医院急救。
“师兄,你说这有钱人图的都是什么啊?好好的法拉利居然还能撞重卡撞到翻车,这厉萧寒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察打了个哈欠,很是不满的问着身旁的师兄师姐们。
坐在他身边的师兄一个一弹指在他的脑袋瓜子上弹了又弹,满是无奈的道,“有这个美国时间来八卦,还不如快点破解密码给他家人打电话去送消息。”
捂着被弹痛了的额头,
年轻的警察撇了撇嘴,嘟囔着,“有钱人毛病就是多,解个手机锁还要指纹孔膜声道控,怎么不直接将手机锁到保险箱子里的好。”
嗯,他就是仇富怎么了?!有钱人-大晚上的不乖乖在家睡觉,还出来飙什么车啊!你说你飙车就好好的飙车啊,为什么还要在中途打电话?!!
一心二用不是这样的,摔!!!
正在小年轻警察将这三重密码锁解-开了后,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乔女士,正是最后通话的人。
心塞塞的,
感觉他解了一道解锁!
小年轻警察心中虽不满厉萧寒大晚上的还给他们警队增加任务,但他的责任心却还是杠杠的。
神情严肃的按下接听键后,
一道急切的女声不待他说话就噼里啪啦的道,“儿子你去到医院了没?萧寒你现在怎么样?要不,妈妈现在就过去找你?”
“呃……”
原来知道这事啊,有钱人的思维真难猜。
年轻警察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重新组织语言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你好,乔女士,我是S市民警,本机主厉萧寒厉先生于半个小时前在机场大道上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我们此时正在往附近的军区总医院赶。”
“由于机主最后联系人是你,并且你也是厉先生的母亲,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尽快赶到医院。”
昏迷不醒……
听了这四个字后,乔雨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日月黯淡无光,握着电话的手松了一口气开来。
手机立刻如鱼入水一般直直垂下坠,好在一旁的厉爵琛一见她神色不对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他一握捞起手机,凑至耳边,正色的道,“我是厉萧寒的从父亲厉爵琛,能再告诉我一遍你们要去哪个医院吗?”
半途大变活人,年轻警察被这变故了下,但他仍坚守着警察的镇定道,“军区总医院。厉先生失血过多,已有生命危险,请两位一定要尽发赶过来。”
“好的,请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我儿子送去就医,日后必厉氏有重谢。”
一挂断电话,厉爵琛脸上就皮上了一阵寒霜。他扶着乔雨馨,边吩咐管家立刻备车,边给他的特助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机场大道通路,务必要让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到军区总院,立刻去办。”
匆匆的下达了命令后,他紧绷着脸的带着乔雨馨坐车,一路直奔去医院。
“老林,开快点。”
只扔下这一句,厉爵琛就紧紧的抱着乔雨馨不再说话了。两人相互依赖着,都想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
厉萧寒,他们唯一的儿子。若是他真的出什么事了,那让他俩下半生该如何渡过?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生中最不愿意的看到的事情之一。紧抿着唇,厉爵琛又揽紧了点乔雨馨,生怕他手松开一点她也会出事离他而去。
这一生中,他至爱的人是妻子乔雨馨,最爱的人是儿子厉萧寒,两个人在他生命中占据的地位太重,失去其中的一个人,他都会痛不欲生。
窗外的风景总是一闪而过,车子呼啸的往医院赶,但厉爵琛总感觉像是龟爬蚁跑一般慢。他不知何时蹙起的眉越加的紧蹙着,对前面的司机又是一声吩咐,“再开快点。”
他的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颤抖,但在他身边工作多年的林司机却知道他这是急了。遇上这样的事,谁都焦虑不安的,他这样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林司机什么也没说,只是踩着油门的脚又下压了下,车速一下达到了百二迈,后座上的人被掂了下,但谁都没有在意这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