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在法国租到一个好地方住的话,一位法国公民的担保是必不可少的。
陈晚连忙在手机里翻出法语老师杜维的电话,边打边对陈父说,“爸你也知道在法国租房住要法人担保,我这朋友就是法国公民。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你先睡午觉啊。”
手脚麻利的收拾好饭后残余,陈晚一兜全都装在了一起,提好走出去,临出门时又回头盯了陈父一眼,“别等我了,我下午还得去美院办手续。嗯,我先和莫斯利安医生说一声,你睡醒后饿了就叫他帮你带点吃的,拜。”
说完,陈晚风风火火的走人了。
留下对法语一窍不通的陈父,手还伸在半空中的陈父望着已经紧闭起来了的门,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眨了眨又染上了红意的眼眶,陈父慢吞吞的调好高度,躺在床上,拉起被子盖好,在床上陷入沉思中了。
陈晚出国可能是一时气话,但是厉家这次却是真的伤到她了。
晚晚积蓄并不多,不知他住院看病的钱够不够?
她,今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有的没的乱想了一大堆,最后陈父还是绕回到了这个问题上。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晚晚到底是遇见了谁能让她这么开心的?
在这一个
问题上纠缠不清的陈父最终还是陷入了沉睡中。大病没愈的他一天之内清醒的时间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少了,但他还是坚持在陈晚面前保持着清醒,她一走,他就没有了精神劲儿了。
对这一点还一无所觉的陈晚电话打到了第三通后,对方终于接电话了。
“午好,陈晚。你到法国了啊,那里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浪漫?”
杜维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头传来,这声音听起来与往常并无二样,但陈晚却无端的红起了脸来。
她打扰到了别人的好事了!!!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种饱食餍足后的满意,她都听了大半年,能不熟悉吗?!
揉了揉发红的耳根子,陈晚讪讪的笑问,“刚才打扰到你了?”
那头沉默了下后,很快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哈哈哈——”
“陈晚你怎么这么好玩啊!这事知道了就好,你还要说出来,哈哈哈——”
……我,这还不是被你吓到了!!!
凸!!!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光听声音你就知道我刚干了什么,你果然是熟了,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求憋说话!!!
你再说,小心我打你了!!!
但最终,以上的话陈晚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她有求于人。
紧紧的捂着语筒,见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后,陈晚才弱弱的反抗了下,“人艰不拆~”
“66666,明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
中文说得这么溜,你麻麻知道吗?
说好的人艰不拆呢?!!
凸!!!
杜维不知是笑够了看够了陈晚的笑话,还是被身边的人嫌弃了,终于又恢复了平时的斯文尔雅的人民教师模样,一本正经的问道,“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你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中法两国相差着六个小时的时差,法国是下午,国内却早已入夜,难怪杜维会如此的……白日宣?
嗯,正解。陈晚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为什么杜维这gay还有当侦探的潜质!!!
她只是说了两句话的事,就被他看穿了她另有所图!
陈晚默默的走到一个角落里蹲下来,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大腐国租房还要担保人的啊,唉。”
杜维被她这幽怨的语气惊到了,从车上一跃而起,很是惊讶的问,“你要租房?厉大-boos没帮你吗?”
厉大-boos这个名字一出口,一进耳,陈晚就红了眼睛,泪嗖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能别再戳我痛处吗?”好不容易的才将这人抛之脑后的不去想他,你这一说,我又得想他了。
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杜维握了下-身边爱人的小肚腩,沉默了下,才出声,道,“你是找我做担保人的吧?我现在人在中国,很多资料都没办法帮到你,但我有一个朋友一定很愿意来帮你的。”
“我给你发他的电话,到时候就说是我推荐的。”说到这,杜维顿了顿下,扭头看了眼身边媚眼如丝娇态尽显的爱人,才又道,“别告诉他我在中国,他问你时你一定要说我在美国,我一定是在美国!知道吗?”
二次强调,陈晚也知道了轻重,她沉声应道,“好的。明白了,你现在人在美国旅游。”
杜维跟着沉声道,
“收到,杜维现在人在美国。”但是这话刚落地,他自己就先笑了开来,“感觉我俩好像是在交换情报的地下党一样,哈哈。”
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感觉……
陈晚满头黑线,这感觉真不美好。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那就没必要再和杜维闲扯了,她笑得甜甜的道,“亲爱的,你任务已经完成了,拜拜。”说完,一下子就打电话挂了,完全没管想到电话那头的杜维是如何反应。
住宿的问题解决了,陈晚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坐上公交去美院报告了。
而,远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的中国上的杜维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哭笑不得。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说的就是陈晚这家伙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
杜维半眯着眼睛,心中的小心眼又犯了,哼哼!看他以后怎么整回她!
站在赶往美院的公交上,陈晚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啊欠!”
车上的人皆看向她,边慢慢的远离她。
陈晚不好意思的对周围的人笑了笑,自动自觉的翻出纸巾擦拭鼻子。
法国什么都好,就是太讲究了,简直就是一个洁癖人士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