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离叶安琪的脸颊越加的近,那针头就像是一个毒蛇的獠牙,或者说比毒蛇的獠牙还要可怕。
叶安琪害怕的眼泪直往下掉,她带着哭腔哽咽的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别……拿远一点……将这东西离我远一点。”
她继续的往后退,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退到了墙壁了。
厉爵琛将针管收了回来,将针管递给了赵雷。
然后站起了身,凉凉的对着叶安琪说道,“叶安琪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这种行为叫做犯罪?我现在就可以把刚才拍到了监控视频交到警察局那里去,让你去大牢里呆着,呼吸一下牢里的空气。”
叶安琪吓得瑟瑟发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车场面,更没有见过这样的厉爵琛。
她抹着眼泪道,“不要,不要把我送去警察局。”想着又道,“我……我爸不会让我进警察局的……”
“哦。”厉爵琛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你还有个有钱的老爸,这样如何,我把这些交给媒体,让人民大众来看看你是不是应该做到牢里去,我想着是你的老爸厉害,还是我厉害,忘了告诉你,警察局里也都是我的人。”
叶安琪越加的害怕,她猛地跪在了厉爵琛的面前,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拽着厉爵琛大腿的裤子,“我……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厉爵琛走了两步,甩开了叶安琪的手。
想着叶安琪的哭声真是吵闹,会吵着乔雨馨,便是皱着眉头,对叶安琪说,“你先站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换了一个房间。
叶安琪因为害怕腿颤抖着,又穿着高跟鞋,走路都不稳,还是赵雷将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厉爵琛面对着叶安琪,道,“说吧,谁?”
叶安琪却是犹豫了,咬着嘴唇,不肯回答,这种时候,这种无意识的时候,她竟是开始在乎起了秦四季,不愿意出卖秦四季。
“哼。”厉爵琛冷笑。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这手指节奏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声声催命的魔音。
叶安琪越加的害怕,心惊,她咬着嘴唇,又捏紧了衣服,美甲太过坚硬,竟是将她的衣服都捏皱了。
两分钟过去了。
那手指终于停止了敲打。
厉爵琛开口,“给你思考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行动了。”手摆摆招来了赵雷。
“给她将那针管的东西注入她的体内。”薄唇轻启,似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眼见着那针管又重新拿了出来,叶安琪满眼惊怖,尖声叫道,“不,不!!!”眼泪不自觉地猛烈的往下流,这次换了房间,隔音效果一流,厉爵琛也就没有直直叶安琪的尖叫声。
不过,还是很嫌恶,这声尖叫很刺耳,像是要把耳膜划破一般。
叶安琪颤抖着声音说道,“厉总,我说,我说……是……是……”末了,声音越加的结巴,“是姚季。是姚季给我的。”
厉爵琛终于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
赵雷得了命令将针管再次收了起来。
厉爵琛就是在等着叶安琪说出姚季的名字,他何尝不知道给叶安琪的就是姚季这个人,不过,现在的叶安琪肯说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他盯着叶安琪说道,“叶安琪,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情成功了,我就不会把你送进警察局。”
“什么事?”叶安琪惶恐的望着厉爵琛,睫毛上的一滴泪珠顺势流了下来。
不过,在厉爵琛看来,叶安琪的眼泪丝毫不会博得他的同情心,只会让他厌恶。
他说,“你去约姚季出来,就说事情都办好了,偷偷的给雨馨注射了东西,而且我还没有发现。”
叶安琪机械一般的点点头。
厉爵琛又道,“把眼泪擦干,调整好呼吸,既然是演员,现在就该发挥演技了。拿出手机,现在就打电话吧。”
“嗯嗯。”叶安琪害怕自己妆容花了,小心翼翼的擦着眼泪,看着厉爵琛就这么盯着她,又急忙的调整好呼吸。
她深知现在自己别无选择,因为她要是说错了一句话,那针管的东西就会注入她的体内,她害怕,害怕使得她没有办法再去维护秦四季。
尽管,她的心里是有些喜欢秦四季的,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喜欢。
电话被拨通了。
嘟嘟嘟的一声接着一声。
厉爵琛就这么盯着叶安琪,面无表情。
“喂,是我。”
“安琪小姐。”秦四季的声音里还带了刚睡醒的含混的味道,揉了揉双眼,他说道,“我昨晚熬夜了,刚刚才睡醒呢,是不是该跟你说一声早安。”
叶安琪瞥了一眼厉爵琛,发现厉爵琛又开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了,只是这次敲打的幅度很小,声音也很小,不甚明晰。
所以,电话那边也不会听到。
叶安琪的神经都跟着跳了起来,“我是跟你说,我成功了。”
“成功了?”果然那边声音瞬间清醒了,接着声音里又带了丝丝的喜悦,“太好了,安琪,真是恭喜你。晚上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吧。”
“好。”
……
挂了电话。
厉爵琛收回了桌子上敲打的手,他说,“第一街的榕树咖啡店的包厢207号,是你们约会的地点。记住了。”
言简意赅的说明之后,厉爵琛瞥了一眼叶安琪抬脚便走了。
赵雷看着怔怔还在原地的人,对着叶安琪好心的提醒道,“安琪小姐,做个聪明人,照着厉总的交代来,不要想着别的,否则,厉总的手段是你不能承受的。”
房间里的人都跟着退下了,留着叶安琪一个人,叶安琪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她情不自禁的又流了眼泪,高跟鞋狠狠的剁在地上。
又恨又怨。
想到秦四季,她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她是有点喜欢他的,或者说是比有点还要多一点。
厉爵琛坐在了床头,低头看着依旧在昏迷中的乔雨馨。
他喃喃的说道,“雨馨,你怎么这样爱偷懒,这样喜欢睡觉。”又叹道,“也好,等你醒过来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人都不会在了。”
“你啊,这次也学着任性了。”他说。
眼睛望着窗外,阳光似乎又强烈了一些,树丫上的积雪见着见着就变得少了,融化了,点点的消失了那银色的点缀。
所以,是春天快要来临了吗?
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厉爵琛拿着床头的那本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继续的读了起来,就好像,乔雨馨还醒着,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听着他读书。
“人总是对自己不放心,明治这匹马老了,再走不到哪里,却还把它栓起来,让它在最后的关头束手就擒,放弃跟命运的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