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吊灯,偏过头是陌生的蓝色窗帘。
这是在哪里……?
一切都是陌生的。
终于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门的方向站着熟悉的人——秦四季。
她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大概是因为才醒来的缘故,她的整个头脑还是混沌的。
“你晕倒了,我把你抱回了我家里。”秦四季说道,他的手上端了一杯热水,走近床边,将那杯热水递给了乔雨馨。
乔雨馨喝了口热水,仍然觉得胃里烧的难受,道了一声,“谢谢。”又问,“现在几点了?”
秦四季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三分。”
“我睡了这么久啊……”
不知怎么了,整个人的都好像灵魂被抽走的状态,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好久,她说,“我要回家了。”
“回到那个有厉爵琛的家里吗?”秦四季扬唇问道。
他坐在了床边上,双眸悠悠的看着乔雨馨。
“那是我的家。”那是我和厉爵琛共同的家,她想了想,昨夜听了秦四季那般的话心里头难受极了。
可昏睡了一夜,又似乎是更混沌了,
混沌里,她又模模糊糊的想,不论姚天雪曾经和厉爵琛发生过什么事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先前都跟厉爵琛约定好了,重新开始,再不问从前。
她有点恨秦四季告诉她这一切。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不会这般难受。
“雨馨,如果你愿意,这里可以成为你的家。”秦四季的手忽然的覆盖在乔雨馨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
乔雨馨受惊似的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我要回家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要回家。
“我送你吧。”秦四季也不阻拦,只站在一边看着乔雨馨的举动说道。
“不用。”乔雨馨拒绝。
看着乔雨馨脚步虚浮,可还是坚持要回家,背后秦四季的眼睛里是朝霞一般绚烂的光,那光是一种得意,是一种欣慰。
直到乔雨馨离开了他的家,秦四季才放肆一般的笑出声来。
他高兴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口中念叨着,“有趣,有趣,实在有趣。”又迫不及待似的,给姚天雪打了一个电话。
“姐,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你干什么了?!”姚天雪脑子里面的一根弦崩了起来。
“姐,乔雨馨昨天晚上来问我,你被强暴的事情,我顺便告诉了乔雨馨你曾经为厉爵琛怀孕流产的事情,乔雨馨那表情真是精彩。”
“你告诉她这个干什么!厉爵琛根本就不会承认的。”姚天雪道。
她想如果乔雨馨再去向厉爵琛对证的话……
“姐,你放心,我看乔雨馨那个样子,她根本就不会向厉爵琛询问的,再说了,她现在的病情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昨天就在我的面前昏倒了。”
“那是到了晚期了吗?”
晚期是指到了胃癌的癌细胞扩散的晚期,姚天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明显是愉悦的。
“快了吧。”秦四季凉凉的回道。
厉爵琛和何建华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这一天的中午,就在厉氏公司不远处的一家餐厅。
何建华穿着西装很是正式,这样的人和“强暴”这两个字实在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何先生。”厉爵琛颔首,微微的笑着打招呼。
何建华倒是也不跟厉爵琛虚与委蛇,直接道,“我知道厉先生和姚天雪小姐是朋友,也知道厉先生是来问什么的,我便是直接承认了吧,我的确是做了对不起姚天雪小姐的事情。”
“哦?”厉爵琛微微的锁住了眉头。
何建华继续道,“我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把姚天雪小姐当成了别人,我对姚天雪小姐很抱歉。只是有一点,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对姚天雪小姐负责而娶她,只能给她经济上的补偿。姚天雪小姐却是不要我的补偿,对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何建华将当时的事情大致的还原了一遍,实际上,因为那天他喝的醉醺醺的,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衣衫不整,哭泣着的姚天雪。
一个男人醉酒之后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很不多,况且何建华还是一个很体面的男人。
厉爵琛摸了摸下巴,想着这前因后果,说强暴确实是强暴,可眼前的何建华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况且本身又准备姚天雪补偿。
……
倒是一桩难以满意解决的事情。
便问,“何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何建华搓了搓手,道,“我只能给姚天雪经济补偿。可……她当时拒绝了……”
厉爵琛笑了笑,“当时那种情况,何先生开口就要金钱补偿,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吧。”
何建华恍然大悟,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
“姚天雪对于何先生来说只是一个意外,可对姚天雪自身来说,这次的伤害并不小。”厉爵琛轻轻的说道,似乎是对姚天雪很是疼惜。
“可是,我听外界说,姚天雪小姐……”
说的就是姚天雪跟很多男人都有关系的事情。
厉爵琛立马接道,“何先生不是那种爱听信谣言的人吧,外头还说我厉爵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何先生也信?”
“自然是不信的。”
“那便是了。”
“……”
和何建华交谈之后,厉爵琛的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一下,他想着姚天雪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来扮演一次脆弱,而何建华后来的补偿必定补会少,姚天雪怎么可能会对补偿拒绝呢?
一个女人被这样对待了肯定会受伤,可姚天雪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懂得怎么样默默的****着自己的伤口,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胳膊有一点疼。
厉爵琛便是直接去了许医生的诊所,为胳膊上的伤口换药。
拆下纱布,换好了药。
厉爵琛徐徐的问道,“还有多久才好?”
许医生满脸黑线,这才过几天啊,就要想着完全康复,这可是枪伤,又不是随便的划破了一点皮,不过对着厉爵琛还是满脸堆着笑道,“厉总,这件事急不得。”
“所以最快需要多久?”
“一个月吧。”
“嗯?”
“最多……最快的话是半个月……”许医生吓得立马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