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琛把装早餐的袋子放在了乔雨馨的面前,将乔雨馨不动,便是伸手拉住了乔雨馨,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座椅上。
打开了袋子,把粥打开,放在嘴边吹了吹,“吃吧,你一定没吃早餐。”
乔雨馨怔怔的接住,眼睛悠悠的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她的手掌感受着粥的温暖,她道,“星辰断定和宋青岩以为不过是一场游戏,那我们呢?我们之间也是这样的吧。”
没等厉爵琛的回答,就自己打开了粥的盖子子,一勺一勺的喂进口中。
又道,“厉爵琛,有些人对别人好是需要回报的,有些人对别人好是不需要回报的,你现在这样对我好,是想要我回报什么?除了乔氏,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又想了想,其实,连乔氏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所以,你要回报什么呢?你不爱我,却要对我好,可又不是全然的好,你总是冷一阵子,再暖一阵子。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也实在想不通你这样反反复复的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你也不告诉我。”
她惨淡的笑了笑,似是释怀,似是把一切都放下了,“不告诉便不告诉吧,我也不会再问了。厉爵琛,以后,你对我的好还是不好,我都不会在意。”
“你说过即便是互相折磨,我们两个也要绑在一起。那好,我接受了,接受这种折磨了。”
声音淡淡。
空灵悠远。
像是晨曦的光芒一下子照进了浓重的乌云里面,那光芒就被乌云笼罩住了,光芒也没有了。
舀了一勺粥,含进嘴里,“我可以耗时间等着,等你主动要求跟我离婚的那一天。”
厉爵琛一直都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乔雨馨,看着乔雨馨苍白精致的侧颜,看着这个女人用看淡了一切的态度跟他说不会在意。有一股冲动就要破壳而出,他想扣住乔雨馨的肩膀说道,我放弃仇恨好不好,乔雨馨,我不折磨你,你也不折磨我。
乔雨馨吃完,宋青岩还怔怔的站着,厉爵琛上前去,拍了拍宋青岩的肩膀,“青岩,回去吧。”
宋青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的跑到了乔雨馨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眼神里尽是恳求,他说,“小嫂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星辰去了哪个国家,现在在哪个地方,我要去找她,我想要向她问个明白,她说只是一场游戏,我不信,我不信。”
乔雨馨的腿被宋青岩的手掌摇晃着,她的表情依旧冷,她低头看着宋青岩,说,“宋青岩,晚了。”
你做什么都晚了。
在你夺走夏星辰的心却毫不在乎的践踏在地上的时候就晚了。
有些事情是容不得后悔的。
宋青岩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落到脸颊,“我喜欢她,我真的很喜欢她啊。”
恍恍惚惚又是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面,乔雨馨再也没有见过宋青岩。
这晚上,厉爵琛敲了敲书房的门,半晌,才听见乔雨馨让他进来。
乔雨馨的脸映着电脑屏幕的光,微微泛白,她抬头,“有什么事情?”
厉爵琛将手中那杯牛奶放在她的书桌上,看着她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心疼从心里流过,“喝点牛奶吧。”
“好,谢谢。”
她说着谢谢,接着又把头转向了电脑,好似厉爵琛只是个透明人,她既没让厉爵琛离开,也不说话,好似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小说上。
厉爵琛站着没动,看着那杯牛奶渐渐的凉了,乔雨馨却是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原来,这几日送来的牛奶都是这样被忽视了。
也许是被倒了,也许就是任其凉了。
“不喝吗?”
静两秒,“等凉了再喝。”
“好。”
又是静默,厉爵琛就站在房屋里,暗暗的灯光照射下投射出高大而又寂寞的背影。也许在等什么,可到底是在等什么呢?乔雨馨的一个眼神,一句回话,抑或是别的?
寻着话题。
他问,“宋青岩有没有找你问夏星辰的消息?他这一个星期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昨天天他和一个客户一起去了夜色情人,便是夜色情人的大堂经理都在纳闷,为什么两三天就来一次的宋青岩宋少,这次竟是到现在都没来。
没有谁知道宋青岩去了哪里。
厉爵琛也没问,感情之事,本来别人也无从插手。但是他猜测宋青岩应该去找了夏星辰,至于夏星辰具体的地点,应该是向什么人打听了。
乔雨馨停了手上打字的动作,微微的敛了眉,“他并没有问我星辰的消息。”想了想,又道,“也许他转眼间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
“他是真的喜欢夏星辰,应该不会找了别人。”
乔雨馨抬眼,“对,宋青岩是你的好朋友,你应该很了解他,可是既然了解,你就应该知道在星辰离开前的那一个晚上,宋青岩还搂着一个外国美女。说喜欢,哼,既然喜欢又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一起厮混?”
不禁想起了文芷珊丢给她的一堆照片,里面尽是厉爵琛拥着别的女人的照片。说起文芷珊,从她和厉爵琛复婚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哎,想起这个人干嘛呢,看不见还好一点,省的心烦。
话题已引向不愉快,厉爵琛不再谈论宋青岩的事情。
他的眼睛看向那本躺在书桌上的破旧的《简.爱》,道,“你走的那段时间,我又将这本书重新看了一遍。”厉爵琛拿起了那本书,翻了翻。
“嗯。”乔雨馨只淡淡的应道,似乎不想作答。
“我忽然觉得罗切斯特先生很悲哀,那么喜欢简.爱,结果简.爱却走了,若不是简.爱主动回来,估计他会一辈子失去挚爱。人啊,总是在遗憾之后才晓得追悔,我想罗切斯特先生应该一开始就不放简.爱走,管它什么世俗的反对,要死便就一起死好了。而不会白白浪费中间多年的时间。”厉爵琛放下书,轻轻的笑了,“它是一本好书,我先前和你说的时候,只想着灵与肉的结合。其实,相比较肉,灵显然更重要。”
谁遗落了一本书,谁遗落了一颗心。
那原本站定的人,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
乔雨馨这才抬起头,她将书拿起来翻了翻,凉凉一笑,厉爵琛,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还是,又是一种假象而已。
我受够了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