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老爸叩叩下颌。老妈却怀疑地盯住俩人:“你父女俩在咕噜咕嘟些什么?鬼鬼祟祟的。”
“你问那事儿啊?”老爸答非所问,朝老妈挤挤眼睛:“正说呢,还是你问吧!”
老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看哪家像你这样没大没小的?让开!这事儿还轮不上你来搅合。静儿,你过来。”
一看老妈这阵仗,冷静心知不好。
很可能又是催婚逼嫁的,心里便恼怒,咕嘟起了嘴巴。
“啥事儿啊?就这样说不行么?”,“啊哈!喊不动了你是不?”老妈双手向上一提,叉腰怒视着女儿:“莫说20,就是60,老娘也喊得你。过来!”
在冷静记忆中,自小老妈就没对自已和颜悦色过。
自懂事起,冷静就极怕老妈数数:“一、二------三!”
“三”一数到,老妈抓起竹片就打自已的手心。打,是真打!竹片打在嫩嫩的手板心,疼得要命!边打边还数落:“还哭?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你还听不听话?”……
老爸呢,恰好相反。
以至于有一次四姐妹在寐室聊天,被冷静惊讶的打断:“搞半天,我和瑞大才是一伙的?你我都是严母慈父哦!倒霉!为了这该死的严母慈父,瑞大才,来,咱姐妹紧紧搂一下!”……
现在,嘴巴上虽然犟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畏惧,冷静慢慢挪到老妈身边。
“这就对啦,当妈的自然是为了你好喔。”
见女儿虽不高兴,但毕竟是挪了过来,老妈也放软了嗓门儿:“过了下月,你就吃21岁的饭啦。21岁的大姑娘,得考虑终身大事啦。静儿,你有什么打算?”
冷静摇摇头,她实在烦老妈这样的操心。
21?就是31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瞎操什么心?我的地盘我作主!心里这样想,可不敢说出口。
只好装糊涂:“什么打算?好好工作,增加管理经验,把发发展集团继续做大做强呗!”
老妈岂能不知女儿心里想的什么?
可自小的严厉与苛刻,让她自已也觉得和女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人老啦,对亲情的渴望就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因此,老妈也时时提醒自已。
当然,有时也使使威风,那不过是性格使然罢了。
见女儿如是说,老妈也不便一口拦回,只是和老爸对看看。稍后,老妈问:“你觉得于是乎这人怎样?”,“好呵,挺能干的。”
冷静毫不在意,可马上明白过来。
“可我并不欣赏他。离了婚,却每天跑来纠缠着人家睡觉;和梦娜公开同居;经济上,我看他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
老爸老妈走后,冷静仔细想想,实在有些冒火。
怎么会把于是乎和我拉在一起?我再嫁不出去,也不可能找他这种二手货啊?
助理敲门进来,冷静吃了一惊:“你怎么啦?”,只见她右脸颊上有着二条明显的挠印,右眼皮儿是青的。
“下面那个小骚贷抓的。”
助理把湿手巾在手中绞绞,又贴到脸颊上,微微蹙眉。
“就是那个精品店的莎莎,好凶哦。带了几个小年轻一冲上来,拦着门就骂人,还踢门。”,冷静的心往下一沉:这么说,瑞雪已经知道啦。
要不,小傻丫莎莎,跑到A座A来干什么?
“保安呢?黛儿呢?”
冷静生气的问:“这是集团本部,任由人想骂人就骂人?想打人就打人?给我接周部长。”,她抓起了话筒:“我是冷总。”
“你好!冷总,我是周虎。”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五分钟后,前武警少校坐在了冷静面前。
原来,就在王行和媒体离去,老爸老妈和冷静关上门商量时,助理照例在自已的办公室候着,多年的工作习惯和需要,就是这样。
以前是冷主席,周主任。
现在是冷总经理。
只要他们不下班,自已就得呆在办公室等着。老板这一家子也敬业得精怪,把家庭和办公室安在一起,从没得过上下班概念。
因此,助理这一职位,尽管是高薪高福利高地位,却没有几人能干得了多久。
唯独她,坐在这位子上二年多没提出辞呈。
而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随喊随到,不喊也自觉到。所以,冷静对王助理平时间十分尊重和客气,甚或掺杂了更多的私人感情,也在情理之中了。
话说当时,助理正在整理文档资料。
忽听到外面吵吵闹闹。
集团本部,一向庄严肃静,除了办事人员匆忙轻捷的脚步声和低沉而简短的说话声,大约就是穿堂风刮过的轻啸音。
下午四点过,正是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时的沉静与安祥。
吵闹突丌,格外燥耳。
助理便松开鼠标,走了出来。好家伙,六七个奇装异服的小年轻,正围着保安吵嘴呢。助理威严地快步上前:“干嘛干嘛?你们干什么?这是你们吵吵闹闹的地方么?”
小年轻们回过头,其中一个打扮得极新潮和极漂亮的少女一看是助理,当即手一挥:“二歪,上!找她也行。”
小年轻们就扔下保安,围了过来。你推一下,我掀二下。
“让你们冷总出来,我们有事儿找她算帐。”,助理退后二步,一面遮挡,一边笑道:“呃呃,有话好说,怎么打人呵?哎,你不是下面精品店的莎莎吗?怎么回事儿呀?”
莫看助理是笑嘻嘻的,可这话却极有分量。
租赁或购置发展商厦的店铺,概由商厦物管处和保卫部统一管理。
不要说一般店铺轻易不敢得罪其管理者,即便是连购了商厦整整一层楼铺的港台知名实业家,也对其管理者尊重有余,不越雷池半步。
可这个莎莎,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如此不恭?
先软中带硬的警告了再说。
然而,莎莎却毫不犹豫地一蹦上前,想来揪她的衣领:“你不是助理吗?快叫冷静出来,我们有事找她。”
助理急忙闪开,后背却挨了一冷拳。
虽不太疼,却实在让她感到窝火。
她板起了脸孔:“有事也要先预约,总经理很忙,岂是你们想见就可以见的?”,莎莎一跺脚,更冒火了:“忙?忙着整人,忙着伤天害理。良心全给狗吃啦,弄到我姐姐头上来啦?不想活了是不?二歪,给我上啊!”
一个头发染得焦黄,还在最前面留出一长络的发尖上,扎着花发夹的小子,手指往自已嘴巴一插,唿唿唿!哨声中,三男二女一涌而上,围住了助理……
“保安当时在做什么?”
保卫部长听完助理的叙述,问:“是扬班长值班么。”
“是他!站在亭子里不出来,看笑事哦。”助理有些莫可奈何的瘪瘪嘴巴。按工作范围,保安不归她管理。“扬班长做得对!”
部长笑笑:“按保卫条例,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保卫人员也得呆在自已的本职岗位上。”
“要是发生了火灾和血案,也好好的呆在自已亭子里?”
助理看看冷静,一心想得到总经理的支持:“这些阵年教条也该改改了。”,冷静呢,却没表态,倒是脸色越来越阴沉。
没说的,从助理的叙述听来,一定是瑞雪知道了烂摊坡的事情,唆使这个小傻丫前来挑衅吵闹。
她感到有些好笑:这几个成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年轻,能干什么?
这种下三滥的做法,不应该是学姐干的。
不过,她更感到疑虑:以自已对学姐性格的了解,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简简单单的说白了,自已硬从学姐嘴中夺走了500万,她会如此小打小闹就善罢甘休?
当然,冷静很自信。
真要闹,学姐注定是输家。
打个形象的比喻,瑞雪这不是像张牙舞爪的小蚂蚱,向大象挑战吗?再看看助理脸颊上的挠印和发青的眼睑,冷静对保卫部长说:“这事儿要制止!你是不是派人到下面精品店问问?”
周虎却看着她:“当然!我亲自去。不过我想,即是购置了本商厦的业主,也不该是吃了豹子胆吧?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我需要知道真相。”
冷静的脸,涨红了。
按照老爸的布置,烂摊坡的夺地之事,尽量限制在最小范围。
因为,尽管是商场如战场,但这事儿涉及到同窗四年的学姐,好像有一点不那么光明正大。说起来,也让冷静脸上无光。
可这前武警少校却偏偏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想来也是,自已商厦的业主,敢出乎意外的跑到集团本部挑衅吵闹,这事情本身就令人心疑,也难怪保卫部长要知道真相了。
冷静含混的回答:“你先去看看吧,回头我再找你。”
周虎出去了,随手拉上门。
他刚离开,黛儿就进来。冷静问:“你刚才到哪儿去了?”,“在冷主席和周主任办公室做清洁呀,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