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落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权贺炎心疼的将她揽入怀里,轻轻的摑着她的肩膀。
安落依偎在他怀里抽泣,“你知道吗?我从医生口中听说,我吊威亚出现意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事儿,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了他的存在,也震惊于他的顽强。无论多苦多难,我都要生下这个小奇迹。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就日夜紧张,没人可以去倾诉,如今和权贺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秘密,心情舒畅多了。
“行。我帮你。”
安落听了之后眼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她和权贺炎之间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但却又永远不会成为情侣,他们彼此关心,却又无法相爱。
为了更好的照顾安落的身体,这天晚上,权贺炎就拎着行礼搬来了安落的家里。
安落开了门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拉着行李箱进来。
“你、你干嘛?”
权贺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骂道,“眼瞎?看不见我拿着行李来的,我以后就住这儿了!”
“啊?”
“啊什么啊!还不都是为了照顾你!”权贺炎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吼她。说完不去看安落的反应,拉着行李箱直奔安焕成的卧室。
权贺炎进去许久,安落支愣着耳朵仔细听,她哥居然没什么反应?她疑惑的凑过去,推开门缝向里面一看就愣了。权贺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身体倚在窗边,动嘴挥着安焕成收拾房间!她惊讶的看到安焕成居然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权贺炎!他自己则甘愿睡在沙发上。
什么情况!?
困意袭来。安落眨了下眼睛,扭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明儿一定得好好问问权贺炎那小子,是用了什么迷魂大法让安焕成那般服服帖帖的?
楼下,一辆轿跑车里,男人双指夹着香烟,拧着眉狠狠的嘬上一口,然后再吐出一大口浓烟。车内都是烟油味儿,他开了车窗,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让他混沌了一天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寒风一下子将车内的烟雾吹散,吹在脸上,刀刮一样疼。
他扔了手中的烟,低头看自己受伤的手。看到那个蝴蝶结的时候,眼尾自然上扬,脸上出现了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倪昊东抬头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笑脸时懵了。多少年了?他很小的时候,知道爸妈双双撇下了年幼的他的时候,他就再没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从小他就学会戴着面具生活,将内心的情感深深的藏起来。
抬头,看到那扇熟悉的窗,窗前映出她窈窕的身影,身影只是一晃而过,紧接着灯一熄,就没了那可爱的身影。
安落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手机恰好亮了一下,她拿过来看了一眼,倪昊东只简短的发过来两个字,“好梦。”她嘴角轻扬,将手机放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接到了徐导的电话,约她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一起谈论新戏的拍摄细节。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了身穿一身睡袍倚在门口看着她的权贺炎。
她立即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还好,睡衣工工整整。这家里冷不防多了一个外人,还真不习惯。
权贺炎哼笑一声,“就你那点儿料,小爷我还真不稀得看!给你十分钟时间,洗漱干净滚出来吃饭!”
“哼!”她从鼻间发出一声重重的不满。她怎么没料了?哪儿没料了?
吃饭?吃什么?她不记得安焕成早晨有弄早餐的习惯?她凝神看向权贺炎腰间那根细细的围裙带子,一对儿黑眼珠儿差点儿轱辘出来。这小子会做饭?做的饭能吃吗?
她洗漱好出来,就看见权贺炎对她招手,“过来,牛奶专门给你煮的,趁热喝。”
她坐在桌边瞪着自己面前的“早餐”半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外加一杯牛奶。
“吃啊,看能看饱?”权贺炎催促着,拉过她面前的牛排帮她切成小块再推过去。安焕成则站在一边干咽了几口口水。权贺炎就做了两人的分,安焕成吧嗒吧嗒嘴一步三回头的说,“我上班去了?我走了?”
尼玛,没人搭理!那两小白眼儿狼吃的劲儿劲儿的,连头都不抬!
虽然安焕成没吃着早餐,但他心情却不赖,权贺炎这小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又是他们局长的座上宾。最主要的是他对落落从小就好,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家里,他心里还倒是盼望着他们之间真的能够发生点儿什么才好了!
权贺炎吃过早饭就直接送她去了事先约定好的咖啡厅,他还有事就先走了。安落来的有些早,就想着找一处清净宽敞的位置,一会儿方便说话。一楼差不多坐满了,只空下来几个两人坐的小桌子,她就直奔二楼而去。
上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吸引了她的视线,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径直朝着那个位置快步走去。走的有些急,一不小心腿上好像撞上了什么,她低头,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就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阿姨太心急了,没有看到你。快起来快起来,摔疼了吗?”安落伸手将那个男孩从地上拽了起来,蹲下身子和他对话,男孩很听话,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安落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这男孩忽然笑了,他歪着小身子视线越过安落的肩膀盯着前方弯起漂亮的眼睛脆生生的喊道,“妈咪,爹哋!我在这儿!”
“你这孩子!不要到处乱跑,妈妈找不到你会担心死的。”
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男孩跑过去扑伸手抱住女人的大腿懂事的点头,“我知道了妈咪。我不乱跑了。”
“嗯。我家冉冉最懂事!”
男孩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鼓起勇气问道,“爹哋是不是也觉得冉冉懂事呢?”
男人仿佛没听见,视线盯着前面不远处蹲在地上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