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了一句就听出来是莎莎的声音!
只是莎莎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是故意打通了她的电话,让她听她和别人的对话!
莎莎特有的性感慵懒的嗓音响起,“呵,倪昊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安落的身体一僵,她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胸腔不那么压抑,然后用力的将手机贴紧耳朵,抬步向屋里走去。她没听到倪昊东的回答,但是她却偶尔能听到汽车的车笛声,应该是在车上!安落进屋后坐在沙发上指尖蜷起,她疲惫的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把手机转换成免提的模式放在旁边。
就在她以为这又是莎莎耍的一个小把戏,想把手机挂断时,却忽然听到了倪昊东的声音,“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你要是管不住,我就帮你缝上。”
安落蓦地睁大的双眸,是倪昊东的声音没错!他不说去看游老吗?不是才出去不久么?怎么又和莎莎在一起?
“怎么?你怕了?怕你那小娇妻知道你是在利用她的身份保住倪氏后负气离开?”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游老给你的,假如这种挥金如土的日子你还想继续过下去,你就乖乖的把游老照顾好。”
“呵。游鸿听了你的撺掇,这么大岁数了去和别人火拼,没死都是奇迹了,这回命是保住了,可我看了,早晚得让你间接害死!再说了,就算他不死又还能有几年活头儿?他有心脏病,脑子去年也堵过一次,真没什么意思。”
倪昊东没回什么,问了一句游老的病房在几楼之后就短暂的静默了几秒。忽然莎莎又说,“你命真好,我说我当初怎么死缠烂打你都不看我一眼呢,原来是嫌弃我没背景啊。现在好了,你居然能把京市权贵的女儿娶到手,而且还是隐婚,连个婚礼钱都省了,还白拿了她家那么多的好处,你...”
“闭嘴!”
倪昊东的低吼,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安落听见莎莎惊恐的叫了一声,“倪昊东,你干什么!你自己这么做的,还不让人说!啊——”
通话中断。
安落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背靠在靠背上,双腿蜷起,双臂环抱在膝盖上,心口处有些慌,京市权贵的女儿?是说她么?难道她不是爸妈亲生的?可哥哥说了,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险些丢了命的,假如她是捡来的,哥哥怎么会那么说?可假如她不是捡来的,那为什么莎莎那么说的时候,倪昊东不反驳她?
层层谜团包围着她,她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头顶的灯忽然明亮起来她才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倪昊东站在门口换了拖鞋就朝她走来。他坐在她身边伸手掐她的脸。
“怎么不去上楼睡觉?”
安落的视线落在他微皱的西装领口处皱眉,“你身上香水味很浓。”
倪昊东的脸色僵了下,“我去洗个澡。”
十分钟后,倪昊东已经冲了澡换了睡衣下来。他的发丝依旧湿漉漉的,但这次安落只是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像以前一样用嗔怪的语调让他回去吹头发。
她神情的的淡漠和眼神的疏远让倪昊东感到了心焦。他重新坐到她的身边扬手揉着她的发顶轻声问,“我身上的香水味是莎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种喷香水的方式。”
“嗯。”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她把脚从沙发上垂下来站起身想上楼,但坐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麻木,她一站起来,双腿就传来一阵猛烈的麻痛,好像行走在上万支针尖儿上的感觉。
她身形不稳要向前摔倒,倪昊东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
“怪我回来的晚了?”他紧搂着她低声问。
然后他扶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蹲下身子,双手夹在她的小腿上,给她拍打放松肌肉。
“是不是还没吃东西?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碗面。”
“...我不饿。”
他抬头瞪了她一眼,“不饿就少吃。行,再溜达溜达就能活动开了。我去给你弄吃的。”
倪昊东的面刚下锅,抬头就看见安落站在厨房的门口看他,他唇角勾起,冲着她笑道,“怎么?这么会儿看不见老公就想我想的不开心了?”
她忽然问,“我和权贺炎是亲兄妹是么?”
倪昊东听了,正在切香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拧起眉视线扫过来定在她的脸上沉声问,“莎莎还是对你说什么了?”
安落摇头。想了这么久,她自己猜到了。莎莎说她是京市权贵的女儿。京市的权贵,她除了认识程家就认识权家,段天琳送她红玉手镯,给她和权贺炎一起过生日,他们还流着一样的熊猫血...
“汤溢出来了。”她轻声提醒,倪昊东才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手忙脚乱的把切好的香菜放进锅里然后关火。
“落落。”
他关了火后叫住转身要走的安落,他几步追上去从背后抱住她。
“你自己想到了更好。本来我们商量着等你爸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再把这个事儿讲出来的。既然你想到了,我们也就不用瞒着你了。”
“我什么都不想听。”她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冲上楼去将卧室的房门反锁。她知道这样没用,他要是想进来,自然会有办法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的生活的二十几年,她努力着,坚持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坚强的顶着,可忽然之间有人告诉你错了错了,一切全都错了。就好像跑马拉松,已经跑出去好远了,忽然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
“落落?开门好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累了,你今天睡客厅吧。”
“...没有被子。”
过了几分钟,门忽然打开,一床被子从卧室被丢了出来,倪昊东没有伸手去接被子,而是猛地向前冲去,被安落用力甩上的房门给夹了下手。手背上顿时就出现了一道很深的红印子。
“咝...”他瞪她,“谋杀亲夫?”
她眼眶酸涩的扭过身去,他又走到她身后把手伸向她眼前,“你看?你不心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