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打开这个盒子之前,安落还是挺忐忑的,万一段阿姨送给她一件特别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不伤她面子的委婉拒绝。但是盒子打开的瞬间,她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就浮现出了温暖、欣喜的笑容。
“好漂亮的一套杯子!”她笑着惊呼,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更是凝了一层星光。
段天琳看到安落脸上的笑容,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喜欢是真的,而不是敷衍。第一次给落落准备生日礼物,她一开始想要准备一些名贵珠宝首饰,女孩子么,都喜欢打扮自己,但是后来问了倪昊东,他说相比较起来,用心的礼物才是最珍贵的,所以最后她做了这个。
“落落,这是段阿姨亲手做的,她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专门去学了十天陶艺,之后就自己摸索,一共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出这一套她满意的作品。”倪昊东在她身侧轻声的解释,并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个杯子低笑着问,“看看这个杯子上画的女孩像不像你?”
画的是漫画类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小嘴涂成了红色,很可爱。
“嘿,还真挺像的。”安落伸手触摸着那个杯子笑着说,她的眼睛忽然看到旁边的那只杯子,她眨了眨眼睛惊奇的问,“这个、这个穿西装的,不会就是你吧?段阿姨厉害了,把你也画的那么可爱!”
“嗯,每人都有份啊!这两个杯子是我和老权的。这一对是落落和昊东的,这一对是贺炎和他未来老婆的...”
段天琳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分杯子。
安落听到权贺炎未来老婆这个词儿眼前就闪过了程雪...
只是,不说段阿姨他们不知道他和程雪的事情吗?那他未来老婆的杯子上画的是谁?
安落将自己和倪昊东的被子放在一处,抬腿就走向了权贺炎,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个他未来老婆的杯子时,安落简直是太惊讶,那画的是鬼么?!
“这、谁?”安落指着那个被画的极丑的女人,依稀能够看出来是个短发女人,眉毛粗的像肉虫,眼睫毛一根一根不规则的插在大小形状都不相同的眼睛上,鼻子就是一个竖勾,那条红颜色的线确定就是她的嘴巴吗?
“我老婆。”权贺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红着脸问安落,“漂亮吗?”
“...”
段天琳看见安落那被雷击过一样的表情,立刻走过来解释,“那张图可不是我画的!我本来只做了五个杯子的,但这小子非要我再做一个,他说全都有了,就是没有他老婆的,岂不是偏心?我说你不是还没女朋友了吗?我做了也不知道画谁啊!这小子就说他自己画,就算现在没有女朋友,早晚不是得有?他说他以后的老婆长什么样儿的他都已经想好了。这不,他就画了这么个女鬼!”
“什么女鬼啊妈!不好看么?”权贺炎脸色更红了,他举起杯子不服气的对大家解释,“你们看看,这大眼睛,有神么?这瓜子脸,有型么?这...”
安落都笑的不行了,她摆手不让权贺炎再继续说了,在他皱眉凝视下,她笑够了才绷起脸假装一脸严肃的说,“这样的美女,不好找!”
“...真不好看么?”权贺炎皱起了眉,明天还想把这个送给程雪了...
安落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人家本来挺漂亮的,就是被你给黑化了!什么时候把人领到叔叔阿姨的面前来?”
“嘘...”权贺炎紧张的看了看他爸妈,看他们这会儿正在和倪昊东说话没有注意他们这边,他这才瞪着安落低声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帮我保密!”
...
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上了车,安落将那两个画着她和倪昊东漫画图的杯子放在腿上抱着。今天确实意外了,和权贺炎从小认识,还真没在一起过过生日。
她那双灵动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悠了几圈之后就掀起眼皮看向了倪昊东。
“是谁想到要给我和权贺炎一起办生日会的?”
倪昊东眉梢微扬,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说,“反正不是我。”
不是他?安落皱眉,那就是权贺炎喽?以前上学的时候他说过想和她一起过生日,但因为每次家里都会给她准备好蛋糕和她爱吃的饭菜,她不能让家人空等,所以被她拒绝了。
静默了一会儿,她低着头看着腿上的两个杯子,越看越是喜欢,忽然,她撅起嘴巴侧头盯着倪昊东冷声问,“连段阿姨都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送我,那你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在哪里?”
倪昊东高高的扬起眉梢,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下巴微抬,嘴角缀着莫测的笑,语气很霸气、很自豪的低声问,“连我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
“...”她能默默的骂他一句不要脸么!
“哼,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准备!抠门!”她撅起嘴巴哼了哼,其实她并不奢望能得到什么礼物,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奚落奚落倪昊东,看他被她气的脸色微变她就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嘿!
倪昊东眯起眼睛兀自神秘一笑,他老婆的生日,他自然会精心准备,只是现在么,就是不告诉她!他先让她失望着,等她失望透顶的时候,再忽然给她一个惊喜,岂不是才会记忆犹新?才会铭刻在心?
“回家么?”一个红绿灯路口处,等红灯的功夫,他侧过头来看着她问。
她想了想,弯起眼睛望着他问,“能先不回家么?”
绿灯亮了,倪昊东一脚油门车就冲了出去。
他弯起唇低声的笑问,“不回家去哪儿?主题酒店么?没想到我夫人也喜欢刺激。”
“...”
她有说过去主题酒店么?他自己想出来的,屎盆子偏偏要往她头上扣呢?